第19章 第19章
当艾莉能重新呼吸以后，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止不住地咳嗽，呛出来的水像是刀片从肺叶直直划出喉咙，每一下呼吸都伴有灼烧般的疼痛。
她在水里一度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她认为她罪有应得。
她听到一个女生在不停地咒骂。
“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贱呢。”
“马尔福，你怎么和条狗一样，主人在哪你在哪是吧。”
衣服被魔法烘干了，不再是冷冰冰地贴在身上。
“你还帮的了她第三次吗？”
艾莉睁开眼睛，看到了马尔福的脸，比往常更苍白了一些。
“你需要去医务室。”
马尔福没有用漂浮术，直接打横抱起了她，艾莉挣扎着扭动了一下，却被箍的更紧了。
她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一男一女倒在地上，应该是中了昏迷咒，男生的手似乎断了，正用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
只有潘西还有意识，她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摁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脸上的表情几乎要把她生吃了。
发生了什么？马尔福救了她？
无数双眼睛目睹他抱着自己走进医务室。
庞弗雷夫人把她肺里那些积水排出来后又摁着她喝下了一瓶火辣辣的药水，应该是有祛湿畏寒的作用。
“你再躺一会儿就可以走了。”
艾莉靠在枕头上，药效让她整个人暖乎乎的，连带着她记忆里那些零碎的片段也慢慢融化在一起。
她看着马尔福包扎完手臂上的伤口，心情难以言喻，她现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需要他来解决。
“为什么要来帮我。”
“是这个戒指差点把我手指给勒断了。”他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轻蔑地笑了一下，“别想多，我可没兴趣玩什么英雄救美。”
男孩说完就往门外走。
“帕金森和我说了很多事，有关你。”
马尔福转过身，片刻后才说，“她就是个疯子，不用理会她的话。”
艾莉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脑海里的猜测慢慢成型。
“你们分手的第二天，拉文德就在休息室里散播是因为你劈腿，接着把话题引导到你劈腿的对象身上。你那个时候就在用舆论干扰我，让我动摇。”
他扬起眉毛，“很不错的想法。”
“而后，帕金森假意被你威胁，实则一直计划着把这件事捅出来。”
“嗯，是她的风格。”
看着他没什么起伏的表情，艾莉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继续道：“你知道了她的计划，但你并不打算阻止。你也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你自己动手。于是，在前一天晚上你让拉文德把信纸放到我床头，不用猫头鹰是为了防止我和以前一样拒收，你让她盯着我看完了信。”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还不理你呢？”
“我有信心你不会拒绝我。”他笑了一下，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艾莉撇了撇嘴，“之后的我也不想赘述了，没放无声咒只是为了诱导我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不停地说话来只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但我想知道，帕金森到底想做什么才会让你选择自己动手。”
马尔福注视着她，嘴巴抿成了一条缝。
良久，他才开口：“蒙太向她提议曝光当晚给你下迷情剂，把你带到我们的休息室。”他顿了顿，略过了一些不想说的话，“最后被我们看见，特别是我，彻底败坏你的名声。”
艾莉瞪大了眼睛。
“她最后有没有答应我不知道，但我不允许任何可能性存在，也不允许他有这种龌龊的想法。”
她感觉背脊一阵发凉，她估计蒙太就是今天的那个男生。
她不愿承认就这件事来看她还需要向马尔福道谢。
“推理的很不错，还没有蠢的不可救药。”马尔福站到她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或许我应该感谢一下帕金森。但你也别把我想太好了，要是我就直接去问波特知不知道你后腰上有块胎记，然后欣赏一下他的表情。”
艾莉看着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从没看透过马尔福。几年里他从一个情绪化的人，变得越来越内敛，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他展现的只是想让你看到的一面，做事看似不择手段，但似乎又坚持着自己的一些底线。
她无疑讨厌他，她不会原谅他对自己做的事。
她看不惯他一向以高位者的姿态处理他们的关系。
她喜欢和哈利的相处模式，被包容、被尊重和被理解才是她能感受到自己存在意义和价值的首选。
“莫里森，你身上还存在着很多未知性和可能性。”马尔福仔细打量着这张熟悉的脸，“你很多时候并不是不了解自己，只是不肯去想。”
艾莉对上他的目光。
他就像蛰伏在树丛间的锦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一开始的时候只注意到你眼神里的厌恶，但慢慢地，我发现你还会流露出另一种欲望，随着我们相处的时间变多，这种欲望已经盖过了你的厌恶。”
“你想赢过我，对吧。”他轻声说。
她想赢过他？
她想赢过他。
他一度践踏了自己的自尊，而后又要挟自己和他保持关系。她找到了他的突破口后，一度玩弄着他的情绪，看他在那边挣扎并失去理智，她感到一种报复的痛快和寻求更多的渴望。
“过去的事我不会否认或辩白，我只能用行动来弥补你。”马尔福撩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畔，用一种极具诱惑的语气说，“很快，你就会发现，我比哈利波特要更适合你。”
她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感受着从他指尖传来的点点凉意。
“突然发疯一样地冲出寝室又冲回来，还一句话不肯说。”赫敏揪着哈利的袖子，用力推开门，把他塞了进去，“你现在、立刻把脸上的伤口处理好，然后回去和罗恩一起复习。”
“我伤口没事的……”
“你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owls考试该怎么办！马尔福巴不得看你这样！”赫敏在他身后跟着钻了进来，顺便推了他一把。
“我自己能走！”男孩不耐烦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一抬头就看见了窗边的两人。
“你站在原地干什么。”赫敏顺着他呆望的方向看去。
四个人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