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芸芸众生
“腰马合一，拦！拿！扎！用力，带动腰部的力量，用力！”
“快……再快点，手腕用力，把枪端平！手臂力量再练，同样的动作却刺不到同一个地方，你练枪练了个什么？”
“枪乃百兵之王，距离是最大的优势，你越刺距离人家越近，你是担心别人杀不掉你么？”
“用力！身体在软一点，长枪刺的再快一点！”
“不许休息！给我继续练！”
……
时光荏苒，杨慕黎已经在斯尼瓦尔学院学习了快三四个月。看着伦敦慢慢步入初夏，杨慕黎都有些慨叹时间的飞快流逝。这段时间他的课程学习的十分顺利，准确来说，他本身学习就有一股蓬勃的劲头，这可能是中国学生的优势。
不过整座学院里，他只见过几个亚洲人。大部分遇到的学生都是欧美人，不过这样好理解，穆三川不是说了吗，亚洲的学生主要集中在澳大利亚分校。
这期间他除了埃尔文，再也没有见过其他英雄小队的成员。他也没有见到那个大小姐，不得不说，有时候他还有一点点想她。
那个大小姐十分闹腾，自从他们两个坐上飞机的时候，她就一直戴着耳机打游戏，一边打还一边嘴皮子不停的输出。杨慕黎看着她杀气升腾的样子，冷不丁笑着说了个“孙二娘”，就这么被她听到了。杨慕黎也没想到她隔着耳机都能听到自己说话，被大小姐追着一顿好打，没办法只能躲到飞机的驾驶室里。虽然机长有些介意，但是听到驾驶室外面骂山门的大小姐，立刻十分理解的让杨慕黎坐在了副驾驶位。
可自己躲得了一时，自己也躲不了一世。就在下飞机的时候被大小姐抓了个正着，然后挨了那么一顿好打。
但是……那个女孩长得真好看。除了伊薇妮娅，大小姐可能是他第二个不敢多看脸蛋的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杨慕黎总是会想起那个叫做章洛洛的女孩。毕竟是自己知道的第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虽然自己对那个女孩没有任何感觉，却总是会感到惭愧和懊恼。
每次埃尔文听到杨慕黎的这个心事，都会开心的拍着他的肩膀，说杨慕黎就是英雄救美的英雄。就是他总是理解不了补课班这个定义，他还以为杨慕黎的班主任是他们所有人的家庭教师。
“不是家庭教师为什么要在家里教学？”
“哎……我跟你解释不清。”
这段日子里，杨慕黎的武术功底也在慢慢受到开发。他并不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孩子，天生下来的伶俐和那天和李俊诚的殊死一搏让杨慕黎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每一次练习都会十分尽力。穆三川对于杨慕黎的枪术训练十分简朴，第一课就让杨慕黎挑战用筷子挑水桶。从最开始的一小半水到半桶，杨慕黎每天都要苦练臂力，到如今的五月份，他也可算能够勉强把长枪抓稳，不至于抖个不停。
“穆老师，为什么你是使用欧洲枪的人要教我中华枪术？”
“因为中国的枪术更加适合实战。”穆三川说，“中国的枪术追求的是技巧和基本功，而欧洲的骑枪追求的是厚重和力量。你的基础力量不足当然练中国枪法最好。”
“哦……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是中国人……”
“中国人练中国枪怎么了，你看那些历史里的武将，哪个不是用长枪的？”穆三川枚举道，“你看，什么岳飞啊，罗成啊，赵云啊……”
“这些都是小说人物……”
“哎呀，练你的。”
“那您为什么不用中国枪呢？”杨慕黎问。
穆三川毫不在意地说：“以前用，但是每次一用力就崩断枪杆。而且欧洲骑枪厚重一些，有些敌人一枪就劈死了。”
杨慕黎满脸黑线，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厉害啊……
不知不觉过了三四个月，杨慕黎已经枪舞如花，虽然全是花架子基本功不足，但是一拦一枪已具雏形。登步上前不离分毫，枪尖如霰不脱中线。
“长枪出力多用于借力，靠的不仅是腰腿合一还要凭借长枪自身的惯性一劈一崩。左点头右摆尾，让敌人找不到攻击落点，最后一枪突入，一刃封喉。”
“大多数堕鬼不存在理性，攻击多用牙齿和利爪。长枪能够很好的拉开距离，只要对方没有格斗或者武术功底，通常几回合下来都有杀枪的机会。但是如果你的技术不到家刺不中，再有优势也都是去送死。”
“杠杆原理，利用杠杆原理！上挑的时候不是用前面的手把枪尖往上拽，而是后手下压，把枪压起来，这样才能又快又狠。这叫‘虎撅尾’，‘虎撅尾’懂不懂啊！”
穆三川对于杨慕黎练的一手枪法嫌弃至极，每次都在不停的指正，整个偌大的道场全是他的训斥声。
斯尼瓦尔学院有专门的格斗技巧课，以教学马伽术和现代格斗术为主。可穆三川却总是挑杨慕黎上完格斗技巧课后开始训练，每次杨慕黎都是精疲力竭，手中长枪都是很难握紧。可反而这样的训练却更有成效，一些错误的用力方式用一种更加直观的疼痛反馈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杨慕黎的体力也在不断的受到锻炼。
“传统武术和现代格斗都有可取的地方，两节课都需要你的一齐学习和融会贯通。”
“为什么我们对付堕鬼，却还要学习杀人的技巧？”
“哈哈，因为这个世界上人类多而堕鬼少啊。”
“什么？”杨慕黎一愣。
“等你以后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恶毒的人类所造成的危害可不比堕鬼少。”
恶毒的人类吗，杨慕黎想明白了。像王子龙，汪迎爱这些人，都是个顶个的恶人。他们的恶不是那种要毁灭世界的极端的恶，而是那种只存在于普通小民之中最淳朴最直观的恶。只有这种恶才更加深入人心，才能让人更加反胃。
“神染钢才能损伤堕鬼，但是杀一个普通的人，用普通的铁做的刀就可以。”穆三川语重心长的说，“如果有一天你在任务中看到了没有神染的敌人，你依然也要选择杀死对方。这就是你要学会杀人术的目的。”
“明白。”
“好了，继续！”
枪舞如花，刺眉扎手，扎肩扎肘，金鸡点头，银蛇封喉。玉花枪在杨慕黎的手中飞转如白练，凌凌风萧的破空声不绝于耳。
不过相比于自己的枪术，杨慕黎对于神染的使用还是十分有限。唯一的进步就是终于可以自己控制自己来关闭神染的火焰，除此之外对于风的使用都是十分有限。
埃尔文评价，感觉就跟行走在阿尔卑斯山底的草原上感受的软风一样。温和而不张扬，让人十分舒服，舒服到飞起来。
“怎么感觉你这个夸人的方式让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好吧，那我下次用更直白的语言来回答。”
埃尔文并不像杨慕黎那么辛苦，他对于生活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活力。每天晚上杨慕黎都是回到宿舍倒头就睡，而埃尔文还能激动的开始为第二天做个规划。
这个家伙十分热爱生活，或者是说，十分热爱这样的学生生活。埃尔文给杨慕黎介绍过自己以前的学习经历，基本上就是跟着不同的家庭教师学习着不同的家教礼仪和神染知识。
“我感觉我就跟一个马戏团里饲养的猴子。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情，在我的家里都会变得无比的繁文缛节和繁琐。你愿意吃饭的时候经过八道规矩就为了证明自己很优雅吗？我是做不到的。”
埃尔文一边说着，一边猛吸着自己手里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我天，这是什么食物？咖喱通心粉？我怎么一点其中的味道都没有尝出来？”埃尔文端起面桶，眼神里全是惊喜和不可思议，“还有里面的肉，这是什么肉？感觉有一股伊比利亚火腿的味道，这到底是什么肉啊？！”
“只是加了工业香精的脱水牛肉而已。”杨慕黎从没吃过什么伊比利亚火腿，不过就算是味道相似，牛肉和猪肉能有那么像吗？而且这是方便面，也不是什么通心粉啊，你不能用颜色和粗细来辨别食物啊他们根本不一样吧。
埃尔文吃的十分快乐，有几次那个芬兰男孩奥斯克·坦斯卡宁也会来他们宿舍闲坐。他对于杨慕黎的零食也十分感兴趣，就是他很少吃辛辣，更喜欢甜食。
对于这个家伙，杨慕黎的印象就是他的外表冷漠，和埃尔文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眉宇里带着一种雄鹰的冷峻和严肃，但是有时候看久了，杨慕黎又会觉得这个家伙似乎也有点呆头呆脑。
“这种泡面里怎么可能会给你加伊比利亚火腿？而且那是牛肉啊，不是猪肉。”奥斯克纠正。
“这种东西在我们中国坐火车是很常见的。”杨慕黎解释，“而且中国也不可能大批量购买那种高贵的肉来这么糟蹋……”
“那居然还能这么好吃？”埃尔文不可思议的说，“我也要学着做方便面，是要从哪一步开始？”
“你好歹也是个周游过世界的贵族，能不能不要这么老土……”奥斯克拆开一袋鱼干，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杨慕黎见状想拦，但是奥斯克立刻连咳几声，把鱼干吐了出来。
“那是泡椒味道的，你不是吃不了辣吗？”
奥斯克被辣的涕泪横流，白皙的脸立刻染上了红晕。
“为什么……咳咳，为什么绿色的包装，却是……咳咳，却是辣的。”奥斯克掏出衣兜里的水瓶，咕嘟咕嘟的开始往嘴里灌。
“因为是泡椒啊……”杨慕黎扶额，心想难道你拆开袋子的时候都不会闻一闻的吗……
“不过，不过还是挺好吃的。”奥斯克吸着凉气，就连
终于抓住奥斯克把柄的埃尔文立刻大声嘲笑，“能有多辣，我来试试。”
结果没过多久，宿舍里就出现了两个赤脸咳嗽的人。埃尔文扑到厕所里大口漱口，奥斯克则咳嗽的几乎快要把肺咳出来。
“各位……不至于，不至于吧。”
“救命，杨……救命……”埃尔文用手抓着玻璃，整个人的表情已经极度扭曲。
“这个一定就是那种，死神辣椒……我不行了，我感觉我好像要发烧。”奥斯克几乎快要晕厥。
说实话，他们三人的日常生活好像……还挺和谐。
奥斯克没有说过自己的神染是什么，他自己也一直都在很有意的回避这个问题。杨慕黎从他嘴里听说过，他的神染是在和父亲的一次狩猎中被野狼咬伤后获得的。
“我的父亲在那一天为了保护我而失去了生命，而我也因此得到了神染这种东西。”奥斯克有次面无表情的跟杨慕黎说，“说实话，我不觉得这是一种命运和赏赐。我也不觉得成为超人类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我染上了重病，随时都会病倒，还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现在又被神契认定为英雄，在入院之前，我一直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未来要做什么。”
“那么，你为什么要同意成为英雄呢？”
“那么你呢？”奥斯克没有立刻回答杨慕黎的问题，反而把问题还给了对方。
杨慕黎给奥斯克说了自己的遭遇，从静心疗养院一直到高速公路的那个夜晚。他告诉对方自己成为英雄的理由：不想让别人经历自己的悲剧，要结束一切罪恶的源头。
“你的这个想法十分伟大，但是我和你不一样。”奥斯克淡淡地说，“我之所以想要成为英雄，仅仅只是我不想虚度我仅存的人生。我想要让我父亲舍命保护下来的儿子，能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这样……”
“所以我没有你那么伟大的理想，也没有埃尔文那样从出生那天起就被认定为英雄的宿命。我只是为了我的父亲，为了他的遗愿，也为了我自己的人生充满意义。就是这样。”
“那你这样，其实也很了不起了，不是吗？”杨慕黎说。
“什么？”
“能够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本来就是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而且你也想要通过做出一番成绩或者是一番好事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这种善良也是十分难得的。”
奥斯克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慕黎。这个中国的男孩真的好乖，他就是那种纯粹的乖孩子。善解人意，能够准确的感受到他人的心理活动和内心变化。
“你爸爸一定很爱你，也会为你骄傲的。”杨慕黎说。
“嗯……谢谢。”奥斯克微笑着回答。
三个男孩，一个是天命的英雄，从出生起就开始背负拯救世界的命运；一个是被迫的英雄，失去了至亲后想寻找自身的价值；而杨慕黎却是一个理想的英雄，他只是怀揣着不辜负别人的纯朴理想，只是想要单纯不让悲剧重演。就连主席会对于他们的监视和结论上总结，他们三个都是十分平稳的英雄路线，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够奔赴战场。罗塞尔看着杨慕黎的逐步成长，有时候恍惚间还能从他眉清目秀的眉宇中看到他妈妈的影子。
黎小菲吗？那个曾经在阳光底下却心事重重的女孩。她的美貌完全给予了她的儿子，让这个少年总是有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怜惜感。
他们只要就这么发展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罗塞尔看了看名单上的另外两个人，不由的叹了口气。
至于另外两个女英雄……哎……
吉娜·阿卜杜拉。她是五个人中唯一一个无比恐惧战争和争斗的女孩，出自于自己本身对于战争的经历以及能力，吉娜在斯尼瓦尔学院的心理精神评估一栏一直都是不合格，她无法做到精确有力的行动力和判断力，而且在后续的训练中，他们还发现吉娜拥有十分严重的恐高症。
这对于一个以后要奔赴前线的专员来说实在是不合格的。阿卜杜拉主席一度想要让自己的养孙女退出学院退出战场，可是主席会每次表决都是得出否定的答案。
原因就是吉娜的神染，实在是太特殊了。
吉娜的神染等级为2级，神染指数达到了2193。她是五个人中对于神染操纵能力最好的女孩，能够不动声色的启动或休眠神染。
罗塞尔见过吉娜的神染，在一片森林里。吉娜的眼中燃烧起鹅黄色的火焰，面无表情的看着土地上渐渐开放的野花和肉眼可见的快速生长的蘑菇。
“生命。”罗塞尔惊叹道。
“是的，吉娜的神染可以带来生命。可以让没有生命的无机体活过来，也能加快有机体的生长速度。”阿卜杜拉垂头丧气地说，“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躲在一个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帐篷里，她的小脸上全是灰尘和血迹，正对着地上一朵小野花不停的说话。”
“她的父母……”
“被炸死了。”阿卜杜拉苦笑，“宗教，战争，很多原因。我们那里的孩子能够顺利长到十八岁都是一种奢望，就算长大了，也要被迫拿起步枪去抵御敌人。那里是被恶魔染指的地方，吉娜就在那里长大。”
罗塞尔叹气，他也知道中东的处境。面对那种形势，就连神契也束手无策。他也很舍不得让吉娜重回地狱，更何况来自神染世界的战争，要远比现实里的战争更加残酷。但他没有办法，因为吉娜的神染实在是太稀有了，而且她自身对于神染的控制驾轻就熟，本来就是天生成为英雄的料子。
可是……可是你该如何劝一个饱受战争摧残的小女孩再去经历战争呢？
罗塞尔每次都发现吉娜总是一个人坐在草地里，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她很少和人交流，大部分都是在和她眼睛里的野花野草交谈。可能在这个小女孩心里，野花野草比人类纯粹多了。
看着手里的名单，罗塞尔真是无比头疼。
因为还有最后一个人。
岑唐。这个女孩简直让罗塞尔感觉到了来自中国学生的神秘力量。岑唐的神染一直都没有用过，只是在档案里说她对于空气流动有着自己的看法。她从不使用自己的神染，也从不正儿八经的在斯尼瓦尔学院里上过一节课。除了现代格斗的课程，岑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坐在学院的教学楼顶眺望伦敦城。
她不上课，不学习，不交作业。对于什么都不感兴趣，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很擅长格斗，尤其是合气道这种摔跤术。可是既然她如此精通武术，为什么那次和大小姐的交手，两个女孩都变成了普通女孩一样互扯头发呢？
这点岑唐告诉过校长。
“因为那个小姑娘看起来太好看了，我怎么舍得下手把她弄哭呢？”
中津川校长哭笑不得，“你得亏没有下手，否则哭的人就是你了。”
岑唐不解，“她很厉害吗？”
“和你一样厉害。”中津川扶额，“而且我叫你来校长办公室不是要和你探讨你们两个人的武术造诣的，我是来问你为什么又没有去上课。”
“老是忘了戴‘神音器’，听不懂那个俄罗斯老师在叽里咕噜说什么。”
“你不要说这么浅显的谎话。”校长批评道，“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学习。”
这点丝毫没有说错，岑唐点了点头，从兜里取出一根棒棒糖塞到嘴里，“我是不喜欢学习，我喜欢做一些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是如果你不学习的话，在实战中会出现生命危险。”校长说，“你还是没有认识到你自己肩上的担子，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老师……我没有沉浸幻想……”岑唐说，“放心好了，实战的时候我一定全力以赴。我就是不喜欢学习——我这个人，从小学开始数学就考不了两位数，的确不是学习的料子。更不要说学习什么定积分和偏导了。”
“唉……你这样，学院的老师意见也会很大。”校长说，“你们作为神契的英雄，学院里的老师对于你们的教育也是有课程指标的，你就算是完全听不懂，你也最起码坐到教室里去吧。不要难为那些上课的老师，可以吗？”
岑唐含着棒棒糖，伸了个懒腰。
“嗯……看在校长女士是个大美女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吧。”
岑唐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学习，所以这样的对话在这几个月里十分常见。以至于最后岑唐居然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一把贝斯，有时候自己就一个人在学校里自顾自的练了起来。
周围的学生看到岑唐，都不约而同的觉得这个姑娘好酷。
岑唐一直都这么我行我素惯了，导致就她的英雄定位，主席会也是经常争论起来。
迈尔斯主席认为这个姑娘一点都不服从命令，在纪律性严明的神契里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应该除名；罗塞尔主席反对，他认为这个女孩个性鲜明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和教育，而且她对于神染并不排斥和抵触，是天生的神染者；阿卜杜拉主席投弃权票，他一直都在劝解二人打架的时候不要使用学院里的文物，毕竟每一个价值都好几十万美元。
可是谁也不让谁，岑唐的英雄地位一直都稳固无比。不过这也难怪杨慕黎从来都没见过她，因为岑唐逃课的频率基本和她作息一样——每天都有。
这几个英雄真的能给神契带来未来的希望吗？罗塞尔不由的感到紧张和压力。从全面教育转为精英教育，这一步他真希望自己没有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