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个不留
穆三川和杨慕黎站在机场的前进带上，杨慕黎看着机场外的几架雪白的客机，穆三川却神色凝重地看着手里一个pda模样的东西。
就在这时，安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穆三川专员，主席来电。”
穆三川一愣，“转接到我笔记上。”
一边说，穆三川一边在pda上划动着什么。没过多久，一个老人就出现在了pda的屏幕上。
“主席先生。”穆三川对pda里的老人肃然起敬，而老人身后的环境却让他觉得无比眼熟。
主席微笑了一下，“怎么样？杨慕黎接上了吗？”
“接上了……一切都很顺利，正在往斯尼瓦尔赶去。”
“先别去斯尼瓦尔了，我现在有一个附加任务要交给你。”
“附加任务？”
“主席会最新上商讨出的行动——我们侦测到了极大的神染波动。就在你附近。”
“我？极大的神染波动？”穆三川惊讶地说，“我和安娜已经检查过了，杨慕黎身上具备的神染连1级都达不到啊。”
“具体情况你来机场的t1航站楼c9登机口，我们面谈比较好。”
“哎？”穆三川这才看出来，主席身后的背景正是机场。
“好……我正好现在就在t1航站楼……”
电话挂断，杨慕黎有些奇怪地看着穆三川，“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穆三川深呼吸了一下，“你一会就会见到我们神契的领导人了。”
杨慕黎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
没过多久，穆三川带着杨慕黎来到了c9登机口。在一排排铁灰的座椅前，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白发老人背对着他们坐着。穆三川带着杨慕黎走近老人，恭敬地伸出左手按在身前右肩肩头，突然用力握拳朝身体左下划去，最终停在胸口，好像是做了一个什么礼节手势。
“好了，坐吧。”老人的声音十分平缓，一边说，一边还摘下了一个精致的眼镜。
杨慕黎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他不是中国人，看上去也只有六十多岁的年纪。老人气质十分平和温柔，眼睛也没有昏聩。虽然时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他依然精神矍铄，和他相处简直就像是和一棵颇有年代的古木对坐。你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历史，他也静静地聆听着你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轻松且舒适。
穆三川和杨慕黎坐在了老人的对面，老人温和地看着杨慕黎，“你好呀，杨慕黎。”
“您好……主席……”杨慕黎讷讷回答着。
“是一个很好看的孩子呢。”主席笑着说，“知道吗？关于你加入神契这件事，可是我要求的噢。”
“啊？”杨慕黎有些惊讶，“您认识我？”
“算是有一面之缘……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也正常。”主席笑着摸了摸杨慕黎的脸，“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从小宝宝变成小男生了。”
杨慕黎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挠着头笑着。
此时穆三川说道：“主席，出什么事了吗？”
“神染波动……有一阵极其强烈的变化在侵蚀这座城市。”主席叹气道，“这几年波动越来越频繁，可能是‘画卷’更不稳定了。”
“又是‘卷面’吗？大小姐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那死丫头能发现什么啊？”主席笑道，“她现在正忙着打游戏呢。”
“之前几次不是都……”
“那都是凑巧。”主席摆了摆手，“不提这个了……出现了波动，我们就需要平复它——小穆，我们需要你现在就去找这个人。”
主席交给穆三川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尖嘴猴腮，一副坏人相。
“这是谁？”穆三川问。
“是我们驻防在这里的专员，他会给你提供武器装备。”主席道，“他现在就在当地一个泳装店里当店长，地址我会发在你的笔记上。”
“嗯……好。那杨慕黎呢？”
杨慕黎听到提到了自己，赶紧端坐起来。主席看着他想了想，笑道：“要不你就带他一起去吧，正好让他亲眼见证一下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穆三川惊讶的睁圆双眼，“主席！这可不是玩闹，是有危险的！”
“我觉得以你的实力，保护好他也没什么问题吧。”主席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穆三川咬牙叹气，无可奈何地笑笑道，“这么早就让他见证这些，真的好么？”
“我们需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成为行动专员，现在大好的机会不去掌握，岂不是太亏了？”主席摸了摸杨慕黎的脑袋，十分疼惜。
“好吧，我知道了。”穆三川站起身，对杨慕黎说，“听好了啊，一定要注意安全，必须完全服从我的指令。”
“啊……好。”
“那主席，我们出发了。”穆三川鞠躬行礼，准备离开。
可就这时，杨慕黎突然说出了心里的疑惑：“那我们的飞机怎么办？现在去取消吗？”
“哈哈哈，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借用一下你们的航班吧。”主席笑道，“我会给你们买好头等舱的，放心好了。”
……
黄昏渐渐结束，月轮在天空逐渐明亮。这座城市的灯火开始闪烁，夜晚在慢慢降临。
王子龙舒服地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就应该好好地休息休息。
他住在一个极其高档的别墅里，别墅外面的人工湖波光粼粼，周围绿树环荫，环境十分宜人。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沓钞票，最上面红色的钞票纸面上写着“5000”的字样。这是穆三川给王子龙的那沓卢布。
王子龙用手机查着卢布的汇率，心里逐渐乐开了花。
虽然得罪不起穆三川，但是这个男人出手是真的大方。王子龙查清了，那一沓钞票至少值快四十万了，这笔钱别说支付杨慕黎拖欠的治疗费，就连整个疗养院翻修一次都够了。
此时电话打了过来，王子龙赶紧客气地接起电话，“哎哟，您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人对王子龙一顿痛批，痛斥他不能那么做事不考虑结果。
“嗨哟没事，到时候我请您去吃饭——市中心的维多利亚酒店——就当我给你赔个不是了。”
电话那边的人冷哼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王子龙有些气愤地对着手机大骂：“他妈的，靠老子敛财，还不愿意帮老子做事！要是老子混出名堂了，老子做什么还用得着你？！”
“你觉得你还有多久才能混出名堂？”一个声音突然接过了话茬。
王子龙吓了一大跳。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谁在说话？
“谁？！”
“你的噩梦。”那人冷笑着回答，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打碎了王子龙家阳台的落地窗丢了进来，掉在地上滚出一串血迹。
王子龙看清楚了，是一颗人头！是今天白天自己买通的那个姘头。
恐怖的惨叫从王子龙的嘴中迸出，一个黑影也轻轻落在了他家阳台上。那人浑身都狂野的被喷溅的鲜血染红，脸上戴着一个修罗恶鬼的面具，眼睛里居然燃烧着猩红血腥的火光。
那人双手血淋淋的，他用力一攥，手里出现了一个血红的撬棍。
“你是谁？是谁？！”王子龙抓起手机，“快滚出去，我要报警了！”
“噢？报警？”那人嗤笑一声，瞳仁火光一闪，王子龙的手机立刻裂成了两半。
发生了什么！？王子龙完全没有发觉，他惊恐地看着对方，尿了裤子。
“你不是挺霸道的吗？”那人用撬棍敲着茶几，每次都能震出一大摊血出来。他风轻云淡地学着王子龙的腔调说：“看到了没，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王子龙立刻听出来了对方是谁，他双眼滚圆，惊恐万分的看着对方。
“是你……”
“还能是谁？”那人笑着伸出手指点点自己的面具，“要不要看看我的脸？烧伤的样子你不是挺喜欢看的吗？以前惩罚不听话的人你都是用硫酸的……要不是担心家长举报耽误你的财路，恐怕我早就被你泼硫酸了吧。”
“你居然没死……救援队伍里根本没你！你应该死了！”
“是啊……但是我妈妈的腿，楼下的阿婆，对门的小妹妹，十二个受伤的街坊……以及疗养院里受苦的一百来个孩子……”
那人用撬棍敲着桌面，每说一句就敲一下，如同算账的恶鬼。突然他用力把茶几砸个粉碎，歇斯底里地大喊：
“他们就应该吗？！”
碎片崩的到处都是，王子龙瘫软在地，此时表情就和看到了索命的无常一样。
眼前这人，正是李俊诚。
李俊诚慢慢靠近王子龙，森森笑着，“你怎么了这是？我记得你不是最喜欢撬棍了吗？元旦晚会的时候你不还拿着撬棍当拐棍一样走来走去，看到一个不笑的孩子就狠敲一下吗？”
“饶了我……求求你……”
“什么？”李俊诚装作没听清，然后突然冲到王子龙面前，用力一砸就砸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杀猪般的哀嚎立刻响起，李俊诚毫不客气的砸碎了王子龙的一颗睾丸，“你大声说啊！！”
“救命！救命啊！”王子龙捂着下体痛苦哀嚎不止，痛的满地打滚。
“救命？哈哈哈哈……”李俊诚笑道，“伟大的教育家，精神科专家王子龙王院长曾经说过：‘呼救就是说明你在反抗，你越反抗越说明我做对了。’这句话真是太正确了。”
李俊诚一脚把王子龙从阳台踢了出去，王子龙四肢伸展，摔在地上连滚几圈。
可没等他停下，李俊诚又是一声咆哮：“那当初我们求饶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停手！？”
撬棍用力挥落，精准砸碎了王子龙的另外一颗睾丸。
剧痛导致了王子龙直接休克了过去。他的裤子鲜血和尿液混杂，整个人也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就算是这样，这个人渣还没有彻底死掉。
李俊诚喘着粗气，咆哮着宛如真正的恶鬼一样。他的声音逐渐低哑，身上的血迹开始变成恶心的鳞甲笼罩在他的身上。他扶着脸上的面具，手里的撬棍滴着鲜血，整个人站在黑夜里无比恐怖。
“还没死透？好。”李俊诚抓着王子龙走到了他的车库，打开奥迪车的后备箱，把王子龙丢了进去。
李俊诚拽出驾驶位一个头骨被砸的粉碎的尸体，自己坐了进去。拧动钥匙发动汽车，熟练挂挡驶离了王子龙的别墅。
……
夜意渐浓，属于年轻人的夜生活在慢慢开始。在一家夜店的包厢里，七八个男人正左搂右抱着畅饮，动感的音乐配合站在茶几上跳舞的女孩，一切都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李老板有钱了，出手真是阔绰啊。”
“那是自然，我他妈是什么人物？！”一个男人放开怀里几乎赤裸的女孩，抓着酒瓶在包间里一边转身一边摇摆地走到中央。他抓起麦克风，指着自己大喊：“就问这座城市，有谁敢不听老子的！？”
“是么？”一个不长眼的喝了句倒彩。
所有人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黑红大衣，头戴修罗恶鬼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轻轻走进房间并带上房门，用力反锁，然后拧下了把手。
那个李老板怔怔地看着对方，感觉对方十分不好惹。
“你他妈谁？”
“你他妈管我？”那人笑，“死人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什么……？”
“李忠一，我打听过了，你是王子龙的头号马仔。之前管不少疗养院患者的家里暴力催债，手头也有命案吧。”
来者正是李俊诚。
“你认识我？”李忠一握紧酒瓶，“我他妈怎么对你没印象？你是杨慕黎？”
听到这个名字，李俊诚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变得更加凶恶起来。他冷冷抬头看着李忠一，他知道昨晚上打扰杨慕黎的人是谁了。
“我会把我名字刻你碑上的，以后让烧纸的人给你介绍我吧。”李俊诚话音刚落，左腿用力一蹬，一记撬棍砸在李忠一的太阳穴上。
李忠一的脑袋直接转了360度，带着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速度之快，没有人能够看清。
周围女孩开始惨叫，李忠一的兄弟也一股子血勇冲上来和李俊诚拼命。
“好，来。”
李俊诚身形如同鬼魅，一把抓住一个混混的喉管，直接用力扯了出来。与此同时，李俊诚手中的撬棍也狠狠凿进另外一个混混的头壳里。只见他身体一个下压，撬棍撬起，毫不客气的带出一大块瘆人的血肉。
两个混混冲上前想要左右控制住李俊诚双手。可李俊诚一记侧踹命中左边混混左腿，转体一记膝盖顶在对方鼻梁上；右手同时借力扯断对方小臂，然后把撬棍钩在对方胸腔，再用力撬断三根肋骨。他抽出撬棍，伸臂把两人身体拽倒并一起压住，然后一拳打穿两具身体，掏出一团血淋淋的肉出来。
周围的女孩哭嚎着想要逃离，可是这里已经被李俊诚封锁，根本无处可逃。
李俊诚极其残忍的杀光了包厢里所有混混。不仅如此，他还直接踩爆了每个混混的脑袋。确保对方不会再起身后，他才借用沙发上一个女孩的内衣擦了擦手和撬棍。
“洗血迹的时候用洗洁精，那个比洗衣液还好用。”李俊诚丢掉内衣淡淡地对女孩们说完，一脚踢断包厢门走了出去。
……
静心青少年疗养院。
随着大门识别出奥迪车后缓缓打开，几个医生揉着眼睛从办公大楼里走出。
“院长什么事啊把我们叫过来？”
“还有小张呢……就差他了。”
“大晚上的……能不能赶紧说完啊。”
周围聚集在奥迪车前，却发现驾驶座里坐着一个十分恐怖的恶鬼。那个恶鬼兴奋地左右晃着脑袋，手指迫不及待的敲着方向盘。
那恶鬼对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医生道：“刘医生——禁闭室主任！最爱打杀威棒的家伙，我和你最熟了。”
那个医生一脸冷漠，问：“你是谁？院长呢？”
“你想知道？”
那恶鬼推开车门，迫不及待的打开后备箱，拽出一个浑身是血的秃头男，丢到了地上。
“锵锵——”恶鬼十指分张，指着地上的王子龙，像是展示魔术成果的小丑一样。
所有医生都呆在了原地，他们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恶鬼。
“别紧张，你们会比他轻松。”恶鬼重新坐在了驾驶位上，挂挡踩油，整辆奥迪车不安的怒吼着。
刘医生对其他医生高喊：“快报警——”
话音未落，奥迪车直接怒吼着冲到了他的面前。仿佛就在一霎那，刘医生就被顶在了保险杠前，直接被冲进了办公大楼的墙上，撞成了两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恶鬼大笑，“这就是，恶有恶报！”
同样的惨叫在医院响起，不过这次不是病人，而是道貌岸然的医生们。他们哀嚎着，宛如无头的苍蝇。
疯狂逃窜的医生们慌不择路，可是双腿怎么跑得过汽车？只见奥迪车疯狂的冲向每一个人：有人被撞飞，直接挂在了围墙的铁丝网上；有人被车轮碾爆了脑袋；有人直接被撞的在空中旋转，落在地上碎成了一滩烂肉。
“施暴者终归要臣服更加极致的暴力——游荡人间的恶鬼终归要被更加嗜血的修罗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周围开始有不安的孩子开始围观，这些被集中营残暴统治的孩子们第一次看到了那些纸老虎的毁灭。所有残暴的医生全都暴毙当场，只剩下一个浑身是血的恶鬼坐在撞得面目全非的车顶之上，抬头看月。
“哎……还有一个只知道心疼自己孩子的张医生……”李俊诚站起身，手中撬棍搭在了肩膀上，眼睛中的血色火焰越发躁动不安。
放心好了……
我会杀光你们这些伪善的恶人的……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