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相信
她想起来，结婚前两个月。
钟佳妮在买结婚物品的中途，去了一趟公司。
慕容羽镝的办公室，有人脸识别。除了他本人能进，再就是他的秘书。
但是慕容羽镝不在的情况下，只有他授权之后才能进去。
几年前，他为了方便钟佳妮出入，也给她设置的权限，是刷脸即可出入。
“太太，您来了。总裁正在开会，请您稍等片刻！”秘书客客气气的说道。
钟佳妮走进了办公室，闲来无聊磨了一杯咖啡。
秘书也跟她一起走进来了。
“太太，我来拿一份文件。”秘书祝羡清说道。
钟佳妮只觉得，秘书拿文件不是很正常吗？并没有多想。
只是祝羡清一回身，碰掉了钟佳妮手中的咖啡，文件正好掉在了咖啡里。
“太太，这个文件马上要签的，这——”祝羡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钟佳妮也有些愣了，怎么会这样？
生意马上要谈成，却出了这么个意外。
慕容羽镝也有些不悦，除了这单生意没签成，以后怕是再也无法合作。
对方怀疑慕容羽镝没有诚意，故意耍人。
给公司造成的损失非常巨大。
慕容羽镝什么也没说，但是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很多。
“说——你到底带着什么目的接近我。”慕容羽镝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晦暗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慕容羽镝，你还真看得起我？”钟佳妮眼神涣散有些涣散，嘴角带着讥讽。
“你要不要查一查祝羡清？”钟佳妮知道自己的话，慕容羽镝也听不进去。但是她不能就这样被人构陷，而不做任何分辩。
“慕容羽镝——”话还没有说完，慕容羽镝的脚，就踩上了钟佳妮的手。
钟佳妮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自己最爱的人，穿着自己亲手买的皮鞋，踩在自己的手上。
疼痛的本能让她，尖声嚎叫，手指忍不住的向后躲。
慕容羽镝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立即把自己的身体的重心，移到这个脚上。
十指连心，钟佳妮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慕容羽镝重重地碾了碾脚下的手指。
“啊——”钟佳妮因为疼痛，洁白的牙齿，把苍白的嘴唇咬出了血。
就在钟佳妮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疼痛之中的时候，一串电话铃声救了她命。
疼痛的抽离，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慕容羽镝，是不是你把钟佳妮带走了？”电话的另一端，传来顾明渊的咆哮。
“是我。”慕容羽镝嘴角带着轻笑，似乎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
“她需要治疗，请你马上把她送回医院。”顾明渊急得都要跳脚了。
“我会的。”慕容羽镝的情绪，依然没有什么起伏。
顾明渊不喜欢这种，对方稳如泰山，自己却暴跳如雷的感觉。
他与慕容羽镝一起长大，慕容羽镝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慕容羽镝，她真的病了，我希望你把她送回医院，哪怕不是顾家的。”
顾明渊忽然平静下来。
慕容羽镝听到他平静的语气，嘴角玩味地笑起来。
“怎么？顾大少爷风流倜傥，难道还会在意这样浪荡的女人吗？”
“慕容羽镝，你冤枉她了。事情我还没有调查清楚，等我收集好了，自会双手奉上。”顾明渊这个时候却出奇的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顾明渊，你对钟佳妮的感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样做不过是，怕我对钟佳妮不利吧。”慕容羽镝一副看透世间的神色。
“慕容羽镝，她在哪儿，我去接她？”顾明渊从的话中，嗅出来危险的气息。
“呵呵——顾明渊，你越界了！”慕容羽镝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让顾明渊非常不爽。
“慕容羽镝，你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我也会既会找到证据，也会找到钟佳妮。”顾明渊跳上车，就往慕容羽镝的公司飞驰而去。
“来——你看看，这么多人喜欢你，你是不是很得意？”慕容羽镝发出一阵恐怖的笑。
那笑声似乎来自地狱，笑着笑着，脸上却又流出来眼泪。
“钟佳妮，你难道没有心吗？你不知道什么叫痛吗？”慕容羽镝呢喃道。
他蹲在地上，看着趴在酒精里，疼的瑟瑟发抖的钟佳妮。
“钟佳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我——慕容羽镝，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居然被你这朵白莲花背叛，利用。”
“来，你一定很冷吧，我帮你把衣服给你穿上。”
慕容羽镝拿出来，一件纯棉的极其吸水的衣服，给钟佳妮套上。
钟佳妮全身都在发抖，衣服紧紧的包裹在钟佳妮的身上，血很快渗透过来。
白色衣服上开满了梅花。
“钟佳妮，你怎么这么漂亮。不然怎么吸引那么多男人呢？是不是？”
钟佳妮早就失去的意识。
血很快，浸满了整个后背。
“佳妮，你是不是很冷，我给你把温度升高。”
地面和室内的温度，都已经升高。
而钟佳妮，却觉得自己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
时间静止了，空气凝固了。
慕容羽镝给钟佳妮注射了葡萄糖，渐渐的钟佳妮身体获得了能量。
渐渐的有苏醒的迹象。
钟佳妮，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的慕容羽镝。
“羽镝，我们是不是该去婚礼现场了——”钟佳妮神情恍惚的说道。
“婚礼现场？看你欢乐的视频吗？”慕容羽镝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那日视频里的内容。
钟佳妮猛然清醒了，看着周围的环境，她才渐渐的反应过来。
钟佳妮无力的闭上眼睛，嘴角的血已经干涸。
想扯出一个笑脸，却不知道又牵扯到哪里的伤口，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
“羽镝，我真的没有，你肯定能调查出来的。”钟佳妮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许撑不了多久。
“我妹妹的手，是不是你故意用水果刀划的？”慕容羽镝脑子里，开始回忆那些，让他痛到麻木的过往。
“羽镝，我说不是，你信吗？”钟佳妮无奈的流下一滴泪，那滴泪始终挂在嘴角，衬的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无助。
“你的好朋友，我的表妹——楚靖惜的车祸，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慕容羽镝想到，时至今日楚靖惜都坐在轮椅上，多次自杀寻死。他的心都痛的直抽抽。
慕容羽镝的清冷凛然的气场，给人以无形的压迫。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闪着凛冽的寒光，蹭着钟佳妮白皙的肌肤。
匕首所到之处，引起一阵阵颤栗，钟佳妮看着那游走的匕首，像一个随时可以割喉的幽灵。
因为害怕牙齿都在颤抖，发出轻轻的撞击声。
不知什么时候，匕首的刀刃立起来了，刺穿了她的手臂。
“啊——啊——”
匕首被抽出来，紧接着又刺进了她的小腿。
“啊——啊——”
匕首进出间，似乎能听到刀锋与空气接触时，发出的“嗡——嗡”声。
钟佳妮，除了尖锐的喊叫声，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冰冷到穿过温热的肉，流着腥甜的血。
血腥味穿过鼻腔，她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钟佳妮痛到了面目抽筋，全身痉挛。
“钟佳妮，你说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钟佳妮沉默了，因为语言解释苍白无力，证据她又给不了。
原来所有的脏水，都泼过来的时候，
清水是不是还是清的，已经不重要了。
钟佳妮想起来，以前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慕容羽镝跟整个家族对抗，即便证据甩在眼前，他也视而不见。
当初，钟佳妮只觉得，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这个男人她没有选错。
讽刺的是，现在所有信任都被推翻。
电话的铃声又一次响起，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羽镝哥，我的腿好像有了感觉，你快回来。”楚靖惜的电话，打断了慕容羽镝的质问，也打破了钟佳妮的沉默。
“好，靖惜我马上回去——。”
“哒——哒——哒”皮鞋的声音，
“吱——哑”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
“哒——哒——哒”皮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钟佳妮，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力量又开始聚集。
她早就不知道时间了。在这每时每刻都明亮的屋子里，她早就忘记了什么是时间。
顾明渊在慕容羽镝的公司，发了半天疯，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祝羡清躲在角落里，像看大马猴一样，轻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