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牡丹花下死
那是怎样一双眼眸？
那是一双深邃如深渊的眼眸，一不小心掉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本能让人不舒服，里面满满是贪念。
但棱纱又可以从中窥探出几分，同类的味道。
“棱纱。如果我没记错，路延卿今年刚好及冠。二十年前也就是辰年，属龙。又是寒冬腊月的生辰，恐怕对你不利。”
霍无双识海传音。
“怎么说？”棱纱问。
“你今年十八，出生于午年，属马。在《西游记》上有记载，当年小白龙被观音菩萨点化化作白龙马，他父亲也就是西海龙王敖闰，一怒之下一日屠杀了所有他管辖海域之内的马匹。”霍无双道。
“这么严重？那不是你死我活？”弱水道。
她在棱纱和路延卿两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莫名觉得两人还挺般配。
“有意思、有意思。这黑心肝和黑心肝的对上了，两个最好都不要有好下场。”老宿嬉笑。
霍无双道，“倒不至于，只是会有些影响，问题不大。”
“如果属猴的话问题大些。”他补充。
“属猴，那不就是我么？”弱水震惊。
弱水五十六属猴，老宿比弱水大上两轮，正好也属猴。
“诶不是，姓霍的，没你这么护犊子的。你是不是看我和弱水早就不顺眼了？我告诉你，就算我读书少，也知道《西游记》里边，白龙马和孙悟空关系好这着了。”弱水不服。
霍无双摇了摇头，“冬天里的猴，只会有一种下场。”
“冻死。”
“这位长老，如此盯着我做什么？”路延卿询问棱纱，声音不低，在场所有人听的真切。
棱纱这才发觉，在路延卿身上停留视线的时间实在太久。
她婀娜多姿的扭着腰走上前去，手背蹭着路延卿的脸颊，整个人顺势贴了上去。
“这位公子啊，长的一表人才。奴家我呀，看的是心花怒放。”
“哦，是吗？”路延卿笑着，一把揽住棱纱的纤腰，“能得美人青睐，实在是此生无憾。”
“呵呵。”棱纱尬笑两声，“还以为像公子这样的读书人，应该会张口闭口之乎者也。没想到也有这么，这么孟浪的一面。”
“这书上还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路延卿搂的更紧。
“我们还是早些开始正事吧。”霍无双坐不住。
路延卿这才无所谓放开手，“在下也只是随姑娘意罢了。但刚刚举动却是不该，还望见谅。”
进退有度，倒是她们玩儿不起了。
棱纱退后两步，坐回椅子上，和几人交换视线。
霍无双强忍憋屈，朝程德海抱拳，“程二爷，还请开始。”
程德海回礼，一一介绍，“除了这位路家少家主路延卿，旁边这位是墨家少家主墨千秋。”
墨千秋还沉浸在认出弱水的震惊当中。
弱水走上前拍着墨千秋肩膀，“小古板，又见面了。昨天多谢你替姑奶奶解围。”
“你，你，你们是……”墨千秋目瞪口呆。
程德海做着不要的口型，来不及阻止。
“嚯哈哈哈哈。”老宿仰天大笑，“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我是老宿，十八星宿那个宿！”老宿吐着舌头，做鬼脸，叉腰仰头大笑。“桀桀桀桀桀～”
“姑奶奶不厌其烦的告诉尔等。”弱水双手叉腰，“我就是往此地向西五百八十一公里，百川宗从左到右第二峰，三千峰，由姑奶奶亲封三千长老三千弱水的弱水是也！”
霍无双鞠躬，双手作揖，“我是祛病霍无双。”
棱纱撩起额前碎发，仰头幅度经过精确计算，腰身被扭成三段。“奴家是残月，棱纱。”
“我们就是，老弱病残组合！”
“……”
“哈哈哈，四位长老实在幽默。”程德海擦了擦额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
他早该想到的，就是实在是太突然了。
“两位贤侄，以后在百川宗的日子，想必一定很有趣。”程德海道。
墨千秋和路延卿这才想起在这里的原因，有一种无力的绝望。
程德海招了招手，“还有三位分别是，程凯云、程娩一以及我儿程钰韬。”
三位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少男少女走了进来，程钰韬最后。
几人纷纷对棱纱等人行礼。
通常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最为令人印象最深，程德海对他儿子还是下了一番功夫。
少年心性，比起张扬最可怕的是内敛，程钰韬就是这样一个人。
棱纱不由多看了几眼。
但在目光过去的时候，程钰韬不着痕迹躲闪了一下，想来是在外面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看不起棱纱勾栏女子做派。
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要是程钰韬能继承他老子半分聪明，程德海也不会舍得把人送去百川宗。
棱纱收回视线。
“这收徒也讲究一个缘分，我们百川宗也不会强人所难。你们分别说说自己是什么灵根，想学些什么？”霍无双开口。
“我是雷灵根，我要修体。”程凯云道。
“水灵根，好好修炼足矣。”程娩一确实符合水灵根特性，整个人清清浅浅。
程钰韬这才道，“我是金火双灵根。”
单灵根最为罕见，双属性灵根其次，但金火双灵根是最为合适炼器的灵根。
联想到程家掌握大半炼器生意，也难怪程德海不甘心。
“修体和炼器我们四人皆不擅长。但百川宗人才济济，我会给宗主修书一封，你们二人可愿意前往百川宗学习？”霍无双拍板。
这是他在昨晚就和棱纱商量好的。
程凯云与程钰韬欣喜若狂，异口同声道，“自然愿意。”
“我们今日就可启程。”程凯云急切道。
“至于程小姐。”霍无双故作思考。
“奴家虽然是火属性灵根，但对单属性灵根皆颇有心得。”棱纱把玩着鬓角的碎发，眼神虚渺，“就勉为其难收你做个关门弟子吧。”
程钰韬和程凯云露出一两丝讥笑，程钰韬还好些，程凯云不知收敛。
程娩一没有不满，行礼认下。
她不着痕迹睥睨了一眼路延卿，有些意外。
他是怎么在前几天，就对今天会发生的事情算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预言师的厉害？
“多谢残月长老。”程娩一收回思绪，低垂着眼眸。
“叫这么生分做什么？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叫声姐姐来听听？”棱纱望着那张和面纱下七八分相像的脸，笑容玩味。
程娩一心头一惊，差不了几岁？
要知道她今年十七筑基后期的修为，都已经称得上是少年天才，不知道程凯云和程钰韬有多嫉妒。
这位就已经是长老了？
长老至少得是金丹期的修为……
“姐姐。”程娩一叫的恭恭敬敬。
她要抱紧这根24k纯金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