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徒
“在下是路家路延卿。我墨家乃预言师一族，唯愿留在祛病长老身边，学习一二。”
路延卿撩开长袍，扑通跪下。
霍无双不好拒绝，半天憋出一个，“自然。”
他伸手将路延卿扶起。
“墨千秋，三属性杂灵根，想学习阵法。”他眼神去看程家两兄弟，想着如果同去百川宗，该如何打好关系。
“哈，小古板，我就说咱俩有缘吧。姑奶奶别的不说，教你阵法还是绰绰有余的。”弱水大大方方，拍着胸脯保证。
“这，这恐怕不妥。”墨千秋满脸抗拒。
弱水不高兴，很是震惊，“你小子还真是不识抬举，外面多少人跪着求姑奶奶，姑奶奶都不带多看一眼，你居然还不要？”
“你不愿意，那姑奶奶还真想看看这强扭的瓜它甜不甜！”弱水很是强势。
“这样吧，你墨家法阵举世闻名。我们也不比别的，来点儿简单的，就比道家的奇门遁甲好了。”
墨千秋面露难色，“三千前辈，您又何必强人所难了……”
“怎么？你还怕我不成？墨家男儿难道就如你这般？”弱水双手叉腰，下巴看人。
到底是少年心性，被弱水一激墨千秋热血涌上心头，挺起胸膛，“我墨家，比阵法就没怕过。”
相传黄帝命风后创立奇门遁甲时，共有四千三百二十局，后改良为一千零八十局，而太公姜尚因行军布阵的需要压缩为七十二局。
汉代的张良得黄石公传授后，再次进行了改革，成为现今使用的阴遁九局、阳遁九局，共十八局。
在《三国演义》多次提到了奇门遁甲，诸葛亮在彝陵鱼腹浦依奇门遁甲布下了石阵，分为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既著名的《八阵图》。
奇门遁甲也是修仙者研习阵法的基础，在此基础上增以幻术、五行、天象等，相辅相成，即为阵法。
一行人来到程家练武场。
一到地方，墨千秋冲上擂台，开始忙碌。时不时拿走这块石头，移开那样兵器。
弱水则事不关己，抱胸闭目养神。
周围低声议论，她也不曾睁开双眼。
一刻钟过后，墨千秋信心满满，抱拳，“三千前辈，请赐教。”
弱水缓缓睁眼，打了一个哈欠。
她微微一笑，蹲下身，连根带拔出脚下的一根野草。
这场比试还未开始，就此结束。
墨千秋瞪大眼睛，“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你怎么。”
“奇门遁甲是阵法的基础，又分开、休、生、伤、杜、景、死、惊。除了生门，其他几个简单来说，不管选那一个都对应着机关幻境罢了。”弱水侃侃而谈。
“而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我手中的阵眼之上。”
“你输就输在，自以为我一定会不顾一切，跳上擂台找出生门。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应该先找阵眼。”
“你又觉得只要我跳上擂台，会远离阵眼再也找不到。你就赢了？”她觉得好笑。
墨千秋算计好一切，唯独没想过，她从一开始就不走寻常路。
“年轻人，透过现象看本质。”弱水扬着手里的野草，“你服是不服？”
“心服口服。”墨千秋愿赌服输，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这是墨千秋第一堂课。
对于整件事最不满意的就是唐家。
程家三个后辈都入了百川宗。
百川宗最可怕之处在于，全宗上下千余人各有所长。
如若程凯云和程钰韬能发掘出天赋，程家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
唐家于四大家族之位落空。
“所以，你觉得是宗主和程家联手。一个出钱出物，一个出人教导程家后辈？”霍无双曾在事后问棱纱。
“八成可能。程家的法器很难让人不心动。如果百川宗能人手一把趁手法器，哪怕是最下品法器，也至少保百川宗延续百年。”棱纱道。
万般作为，皆为一个利。
棋局已定，棋子已入棋盘，就看看哪一位是想和还是想赢了。
……
程家宗祠，中心呈金字塔状摆满了三层引魂灯。
夜深，黑影闪过，一盏引魂灯火花唰的亮了。
初秋的风拂过透明帷幕，紧接着十三盏引魂灯全燃了。
挽月阁
“师父，你为什么让我研习《道德经》，我十五岁便能通读了。”程娩一捏着手中的《道德经》很是不解。
棱纱手里拿了本《三字经》，倚在贵妃榻上不紧不慢，“让你看你就看，我自然有我的用意。”
虽不解，程娩一也耐着性子读了一遍。
“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那一刻，困扰程娩一许久的修炼瓶颈有了松动，周身的灵气气场瞬间产生变化。
棱纱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程娩一的变化。
第一时间封住程娩一气海、中脘、天枢等要穴，阻止程娩一从筑基后期到金丹的突破。
程娩一不解，眼神询问。
见她如此反应，棱纱满意点头。
“这句话的意思是，谋求解决难题的办法，要从容易之处开始；成就大事的行动，要从细微之处起步。天下所有的难事，必须要从易事做起；天下所有的大事，必须从小处着手。”
“你问我为什么让你看《道德经》？即使这本书你看过无数遍，却不见得懂得其中的道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好书就是经得起一遍又一遍翻阅。”
“现在你能够寻出自己的感悟，足以见得天赋异禀。但你从小长在程家未踏出过一步，眼界实在有限。我封印你的穴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历练，你现在就突破金丹，无异于揠苗助长。”
“你，可明白？”棱纱道。
程娩一大彻大悟，对这位师父又信服了几分。
“小姐，大事不好。”彩环匆匆忙忙冲进挽月阁。
“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我就是这么教你的么？”程娩一无奈训斥。
彩环咬牙顾不得她看不上眼的棱纱，凑近程娩一耳边。
程娩一后退一步，瞥了一眼师父，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直说便是。”
彩环讶异，快速整理心神，压低身子，“实在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一时情急没有看见残月长老是奴婢失礼，还望长老莫怪。”
“无碍，到底发生何事？”
棱纱不甚在意，又恢复了在外人眼中不着调模样，对彩环口中的急情很感兴趣。
“小姐快随奴婢去宗祠吧，那里面的引魂灯不知怎的，全燃起来了！”
程娩一从座位上弹起，语气惊讶，“什么？引魂灯出事了。”
她转头朝向棱纱，“师父您有所不知，这每一盏引魂灯亮起，就有一个程家人去世或即将死去。引魂灯会引领迷路的魂魄回到宗祠，魂归故里，安心投胎；或是要程家及时救援。才会灭掉一盏。”
“现下全部亮了，程家怕是。”程娩一忧心忡忡。
“慌什么，有你师父我在这儿了。”棱纱安抚的拍拍程娩一肩膀。
来之前霍无双曾起过卦，程家即将迎来一次辉煌，现下引魂灯全燃，定是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