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机四伏
“你居然中毒了?你可是一个丹修!我们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中招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人通知我?”
弱水嬉笑着在棱纱面前转了好几个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棱纱摆摆手,虚弱的坐在椅子上,“不碍事。”
这毒对平凡人来说是剧毒,但对她们来说只要将毒逼出来即可。
“是那杯茶水?”霍无双试探道。
棱纱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那茶水我们可都喝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有事儿?看来你仇家不少啊。”老宿幸灾乐祸。
“我就知道这程家没安好心,刚刚那个下人就是个油盐不进的,那茶也是她上的。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她抓过来。”
弱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慢着,世人皆知我们来空明山收徒,也是在若干双眼睛下进的程家。要是棱纱出了什么事儿,程家断然脱不了干系,他们没有这么蠢。就不怕百川宗算账?”
霍无双将人拦住,很是担忧。
最主要的是清楚是什么人给棱纱下毒,什么原因,又为什么用这么不入流的毒药。
“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利用这一点不要脸了?”弱水回怼。
在先前棱纱手绢拂过程德海面前时,一只窃听蝉不声不响钻入程德海鼻腔。
每一次呼吸都深入几分,直至栖息在声带上面。呼吸伴随着律动,至今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窃听蝉所在。
唯一可惜的是,窃听蝉生命周期极短,只能用一次。
现在,窃听蝉那边有了消息。
棱纱取出手帕,那手帕自动折成一只蝉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那封信笺是您的手笔。”里面传来程德海恭敬的声音。
在场另一个人始终没有出声。
“上面盖着程家的章,我又没写过那封信笺,还以为……”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了,现在程家不是你说了算?至于之后如何,那是你程二爷的本事。”
那是一道经过变化的古怪嗓音。
“这是自然,不过。”
四人敏锐的发觉,程德海接下来说的一定会是程家秘闻。
可那只手绢蝉化为齑粉,窃听蝉死了。
“嘿呀,怎么听到关键时刻没了?这玩意儿也太中看不中用了。”老宿抱怨道。
棱纱若有所思。
“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能让程德海手握实权,定是不简单。我倒希望是窃听蝉生命周期到了,而不是被他发现。”霍无双微微皱眉。
这迷雾一层又一层,还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
“怕什么,他肯定还和程德海在一起。现在就把人抓过来,我们三个元婴修为还打不过一个?况且一个元婴早期的程德海,还不够姑奶奶塞牙缝了!”弱水道。
“程家,太安静了。”棱纱突然道。
“啥?什么意思?你难道还嫌你仇人少?”棱纱瞪大眼睛,“你们还老说我脑子不好使,我看你脑子也被驴踢了!”
“肯定是刚刚那杯茶水给毒的。”
弱水一脸心疼,上前捂住棱纱脑袋。
“诶呦,我的棱纱哟~快给姑奶奶看看,这程家的也忒狠心了,你可是我们组合里的智囊啊,你要是被毒傻了,姑奶奶那些仇家怎么办,以后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弱水哭丧着脸。
棱纱低声咒骂了一句,“晦气。”
她推开弱水,正色道,“弱水说的不无道理。但这个人,费劲心思让我们来程家,又引来每个家族的少家主,不可能仅仅只是将我们一网打尽。”
她刚刚的意思是,一个大家族,除了百年累积下来的财物,更重要的是人。
单迎接送客的小厮,都应该是4、5人的配置才合理。
程家几进几出的院子,各项事宜,家丁、丫鬟和婆子,加起来少则上百动则甚至上千。
可从头他们进来只有一个小厮,过去禀报之后更是将他们晾在外面,实在有失大家族礼仪。
到尾,沏茶领路的丫鬟都是同一个人。
现在,偌大的潇湘院一个洒扫丫鬟也见不到,就这么放心她们几个外人在这里?
也可说得上是因为程家大小姐失踪后程家的落败。
但棱纱无法相信,一个百年大族,会因为十几年的寻人沦落至今。
“人在哪里?钱在哪里?和程德海交易的那个人又是谁?”她提出疑问。
“那个人难不成是程家大长老?”霍无双道。
棱纱摇了摇头,“我更倾向于是宗主。”
唯一能将整件事串通起来的只有百川宗宗主,带领她们杀死铜雀阁阁主、组建百川宗、告诉她的家世、亲手将信笺交给她的宗主。
“什么?宗主?我就说那老头子坏的很,一大把年纪成精了都。也是,不然怎么解释程家找不到人。大小姐都丢了,愣是没想过去铜雀阁找人?”
“也不对呀,这对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处?”弱水感觉脑子很痒。
老宿哼了一声,“我们老年人才不会这样,年纪大了,不就图能突破突破、能飞升飞升?”
棱纱眼前一亮,有了些眉目。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见棱纱如此,霍无双也没什么可担心。
弱水撇撇嘴,大摇大摆踏过门槛,出了门。
潇湘院后墙有一条后巷,从后巷绕过一条小路,就是空明山最热闹的新雨街。
天空如泼墨般,缀着点点繁星。
八月末初秋,微风习习凉爽恣意。
新雨街人头攒动,小铺子上摆满各式各样新奇玩意儿,珠钗花灯应接不暇。
随人流涌动,吹糖人铺子前的转盘吸引了弱水视线。
铺子旁边,离开的孩童手里,拿着桃子或者小猪等等,就是没有龙。
弱水兴致勃勃,“老板,我来一个。”
“好咧~”老板快速扫了一眼弱水,小姑娘脖子上羊脂玉项圈就足够买下这条街。
他眼疾手快移动转盘下的磁石。
“小姑娘你先转,下一个我就给你吹。”
弱水扭了扭肩膀,转出来是个猴子。
“可惜啊,小姑娘,不是条龙。要不再来一个?”老板憨厚老实,随口提议。手心却急出汗水,不断捻磨手掌。
“再来!”弱水眼里胜负欲在燃烧。
一连转了十几次,离龙最近一次是它旁边那个桃子。
弱水跺了跺脚,泄了气,问,“多少钱?”
“是这样,小姑娘是一共转了十八次,一次三文钱,也就是五十四文钱。”老板眼睛眯成一条缝。
“行吧,行吧,我也要不到这么多。你给我个小猪就行,做大点儿可以吧。”弱水不高兴的摆摆手。
“可以,可以。”老板一晚上都不见得赚到这一半。
心中暗自窃喜,发了发了,等下收了摊就去给囡囡买肉吃。
他做给弱水的糖人比平时大了一倍,“来这个是你的。”
弱水伸手接过,另一只去摸钱袋子,没摸到。
她给棱纱了!
“那,那啥。老板,我不要了,还给你。”弱水底气不足,将小猪递了过去。
“这,这不行啊小姑娘,我们这小本生意。你也看到上面写了,转到什么是什么,怎么能赖皮了?”
老板急了,不愿意到嘴边的鸭子飞走。
“你看你也不像没钱的样子,怎么就和我们这些小商小贩的过不去了?”他不去接小猪,眼神钉在弱水身上,不让人离开。
“我又不是不给,这不是原因特殊,我身上是真没钱。我把糖人还给你,你又不会损失什么。”弱水道。
“大不了我不要你多的,这只猪钱给我总可以吧。”老板抓住弱水手臂,态度强势。
听到动静的人纷纷围了上来,更有和商贩熟识的人帮嘴,“是啊,小姑娘,老孙他也不容易。”
“一大男人,辛辛苦苦把他闺女拉扯大那样不要钱?三文钱而已,你看你上身穿的,用得着计较这三文钱?”
弱水气急,一扬手,抓着她手臂的老孙被掀翻在地。
连带打翻了背篓上的转盘,露出黝黑的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