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只有她一个人
杨婵平时最喜欢待的地方,画室和书房。
她也不跟他闹,不跟他说,喜欢把自己藏起来。
邵宴在画室门口站了十分钟。
起初,她并没有哭,他也不想打扰她的清静。
她只是傻呆呆的坐在窗台前面,天上的一轮薄月渐渐被云雾隐藏,剩些许光亮,尽数洒在她身上。
近中秋了,按道理月亮不该有这么黯淡的时候。
记忆里杨婵一直都是长头发,她皮肤白,极致的黑与白在她身上有着别样的美感,清冷自持却又潜藏着魅惑张扬。
听到隐隐的哭泣声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不可控的疼,像被勒住一样,呼吸都沉闷起来。
这一刻邵宴觉得自己是失败的。
她宁愿选择自己躲起来抹眼泪,也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走进去,缓缓蹲下来,一点点靠近。
他希望他的怀抱是能够带给她安慰的,是让她能够感觉到安全的。
至少她可以选择在他怀里哭,而不是自己躲起来。
“过来。”
杨婵没想到他会跟过来,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会想抓住点什么。
正如杨家刚出事那会儿,她能抓住的只有郑天彦,可他毫不犹豫的走了……
对于邵宴,她表现得不在乎,但她怕极。
所以不敢靠得太近。
尽管他一直说着不会离开的话。
邵宴终于把人揽进怀里,“要跟我说吗?”
她摇头,埋在他心口处,小声抽噎着。
像受伤了找不到家的小猫儿。
她真的哭了好久。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前的衣衫被泪水浸湿。
杨家没了。
只有她一个人。
许静婉甚至狠心的不管她。
被操控掌握了二十多年的人生重新回到自己手里,杨婵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怎么活。
她觉得自己像个失败的残次品,苟延残喘仰人鼻息,却又无法改变。
“淑淑,不哭了好不好?”邵宴对她真的很好。
好到她想独占他的所有,好到她甚至不能接受有人喜欢他。
即便那并不是他的错。
杨婵觉得自己真的无理取闹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邵宴捧着她的脸颊,先亲吻她还沾着泪珠子的眼睛,然后是鼻尖,到嘴唇,咸淡苦涩的味道化开,淡淡月色下的他如虔诚的信徒——
隔天,杨婵是在他的臂弯里醒来的。
在画室的地上。
可她看都没看她一眼,自己就走了。
邵宴以为她的冷暴力结束了,可那才是开始。
他醒来的时候,杨婵不在家。
她早早便去艺术馆那边,在艺术馆待到天黑尽,才回家。
方春喜跟他报备说少夫人看着不太想回来的样子。
他在书房开完会,听见门口的脚步声经过,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等他下楼去,杨婵已经在吃饭了。
她像看不见他一样,自顾自的吃了两口,真的只是在例行公事,这时候邵宴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即便晚上故意折腾她,她的反应也不大。
邵宴不信邪,把人抱到洗漱台的玻璃镜前,她才弱弱的求饶。
邵宴一口咬在她的薄弱的脊背上,强迫她和自己亲吻,“还冷暴力我吗?”
杨婵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可耻的声音,也不回答他。
她受不住的推他钳在她腰上的手,想往前挪,又被他拖回去,“不说话?那就做到你愿意说为止。”
邵宴年轻气盛,身强体壮,有用不完的气力,可她不一样,体力哪里比得过他,不过两回就求饶不止。
他说什么是什么。
“还冷暴力我吗?”同样的话,他问了一遍又一遍。
杨婵疯狂摇头,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不算好受的性事。
“说话!”
“不、不,我……没有、你”杨婵认为自己不想说话就不说,什么时候冷暴力他了。
她哭得厉害,可邵宴却没有心疼。
“淑姐姐,眼泪就该用在正确的地方,比如现在——”
房间的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的。
杨婵歪过头去,不看他,他扣住她的手腕摁在头顶,俯身去亲咬她的唇瓣,“这是惩罚,受不了也得受!”
“我、没、有……做错事”
邵宴:“我说错了就是错了。”
她哭得声音娇娇弱弱的,骂他“你是魔鬼,混蛋!”
他贴紧她,与她严丝合缝,在她耳边低喘“淑姐姐,多骂几句——”
她干脆不说话了。
可邵宴哪里肯罢休,不说也得说。
……
隔天张姨见夫妻俩牵着手出门,就知道,大抵是没事儿了。
只是一早上,杨婵也没跟邵宴说几句话,依旧冷冷的,只是不抗拒他的接触。
秋风四起,邵宴把人送到艺术馆,没走。
中午到饭店,杨婵出来,看见他的车还停在原地,小小吃惊了一下。
邵宴带她去吃饭,她真是安静得很,不敢不吃。
邵冶原本是要送检查报告去家里的。
邵枝感冒,他去她家里陪了一天,今儿个就带着邵枝出来,顺便把杨婵的检查报告带过来了。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邵枝啃着邵冶给她夹的大鸡腿,吃得滋滋有味,“淑姐姐,你就是瞎担心,能有什么事儿嘛!”
杨婵的确松了一口气。
心里积郁着的阴霾才散开一些。
邵宴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顿时松懈下来,这几天她一直都紧绷着,他知道的。
“枝枝,你别喝冰的了,”杨婵见她拿起桌上的冰可乐闷头喝,提醒道。
邵冶从洗手间回来,正好听到,快步上前,把邵枝手里的饮料夺走,换成了温水,“喝这个。”
邵枝不满的瞪他,要不是看在他照顾了自己一天的份上,就要开始骂人了,“淑姐姐,等会儿我们去商场吧!我想换个新发型!”
邵宴是不放心杨婵和邵枝出去的,疯丫头疯劲儿上来了,会把人带坏。
可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杨婵就答应了“好啊”
难得她还愿意笑一笑,“我跟着去。”
邵宴说完,邵冶也要去。
邵枝烦两个大男人跟着,那还有什么玩儿的,坚决反对,“那你们两个去吧,我和淑姐姐回家。”
最终,邵宴去了公司,邵冶回了医院,谁也没跟着。
邵冶就算了,邵宴跟个火炮一样,电话都打了三个。
杨婵要接的,邵枝不让。
还给她把手机静音了。
“枝枝,你、和小冶,你们——”
邵枝爽快得很,她不觉得自己喜欢邵冶,他们只是同姓而已,实则八竿子打不着,她是旁系叔伯家的独女,父亲早年没了,三叔母又不管事,有邵冶陪着其实挺好的,至少邵冶对她实打实的好。
“我不喜欢他,他那个人无聊死了,呆木头一个。”
说不喜欢人家的人,昨儿个可是被悉心照料了一天,日子滋润着呢!
同一家奢侈品店,郑意和两个朋友走进来。
店员正在给邵枝试鞋,立马放下手里的鞋子去接待郑意几人,惹得邵枝不高兴。
她起身就看到郑意,一身小香风套装,精致漂亮,长发浓密,大波浪卷,有时候邵枝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挺漂亮的。
“郑小姐,”店员都知道郑意是大老板身边的红人,每回她来,她们总是紧巴巴的往上贴,“这个季度的最新款都在那边,您可以去看看。”
郑意带着朋友跟着店员往里走,然后就看到了抱着手臂站在里面的邵枝。
“邵助理也在啊,一个人来的吗?”邵枝脚上一样一只鞋,盯着站在郑意旁边的店员,随意应了郑意的话,“这奢侈品店的人就是会看人下菜啊,我们郑大秘书一来,待遇就是不一样!”
店员脸上一阵红,邵枝习惯直来直去的说话。
郑意道:“平时来视察工作,她也是一时紧张,”说着郑意看向店员,“去给那位顾客服务,不用管我们。”
“好的,郑小姐。”
邵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装什么好人啊!
她原本对郑意印象没那么差的。
可那次送她去医院的路上,郑意竟然直接跟她说明了自己对邵宴的心思,丝毫没有掩藏。
在明明知道对方已经结婚有老婆的前提下,还这么不知收敛,邵枝也真的是佩服。
偏偏在邵宴跟前,她总是滴水不露。
“郑意,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哥和我嫂子感情好着呢!你——没有机会!”
“邵助理真爱开玩笑,我不会当三的,这是底线,但——我会等,而且,杨小姐身体似乎不太好,不是吗?这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她还年轻,耗得起,郑意这番话是故意说给邵枝听的,小丫头对她敌意大得很。
“你!”不要脸。
两人耳语间,试衣间的门打开,杨婵穿着一身简约修身白长裙出来,“枝枝,你选的这个好像还不错——”
“杨小姐穿这个裙子真漂亮,”郑意开口,丝毫不吝啬夸赞。
邵枝快步走到杨婵旁边,烦死这个女人了。
杨婵没想到会遇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半扎的披肩发,再加上这条裙子,整个人柔得像一滩水,“谢谢。”
“不过——好像还差点什么,”郑意认真打量一翻,走到饰品架旁边,取下一条项链,“杨小姐,搭上这条项链就天衣无缝了。”
她走近,要抬手给杨婵带,杨婵伸手接过,“谢谢郑秘书。”
“不用谢,杨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喝下午茶?”
郑意的两个朋友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这水灵灵的模样,要么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要么是哪个大老板养的,难怪郑意对她这么客气。
邵枝换好鞋,挽着杨婵要走,“谢谢啊,我们吃过饭才来的。”
杨婵朝她点头微笑,“小孩子脾气,郑秘书别介意。”
邵枝嘀咕,“我才不是小孩子。”
结账的时候,柜姐拿出了几个包包。
限量款,而且还都是孤品,邵枝眼睛都看直了,杨婵见她想要,就要给她买。
柜姐:“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这是那边那位郑小姐要的。”
郑意的朋友道:“哇,郑郑,你们家大老板对你真够大方的,上次你不过提了一嘴,还真就给你留了。”
杨婵接回柜姐刷好的卡,最后回头朝看着她们的郑意微笑,点头,然后被邵枝挽着离开。
身后的笑声顿时传开,“好羡慕啊!郑郑,不枉你跟大老板那么久!”
郑意看着邵枝和杨婵离开的方向,悠悠道“不过是几个包而已。”
邵枝不开心,嘟着嘴。
杨婵到觉得没什么,几个包而已,“好啦,枝枝你要是想要,去家里挑就好了。”
“淑姐姐,我想去剪头发!”
“可是你现在这样很可爱啊!”乖乖的齐耳短发,像个洋娃娃一样。
“哎呀,我想剪嘛!下周祖母生辰,我要以全新的面貌出现!”
最终经过杨婵一顿分析,她还是没剪成。
倒是一人买了一顶假发带着,跟真的一样。
两人在百货大楼逛了一下午,邵枝大大咧咧的,没发现杨婵心不在焉。
郑意脖子上那条项链,家里有一条几乎一样的。
她特意查了一下,那个牌子是同款两条,不单卖的。
所以,邵宴买了一条给自己,另一条拿去送给郑意了。
许静婉跟她说过,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就不是最好的。
“淑姐姐,你回家就跟我哥说你把头发剪了,吓死他!”
“啊?”杨婵摸摸头上的假发,虽然不丑,但连她自己都看不顺眼。
甚至不用到家,两人刚走出百货大楼,就看见了两辆熟悉的车,邵宴和邵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邵宴看见两个短头发的从大楼里出来,一瞬间慌神,仔细又看了两眼,顿时火大起来。
就知道邵枝这家伙干不成好事!
奢侈品店二楼的窗边,郑意将楼下的一幕尽收眼底。
先前还仙气飘飘长发及腰的女人,此刻一头齐耳短发,和旁边那个男士头的小姑娘一齐挨训。
然后邵宴就把自家老婆打横抱起来塞进车里,气呼呼的上车。
不得不说,这假发也挺逼真的。
邵冶只能无奈的跟在大小姐后面,等她上车了,开车送她回去,“你下次别带淑姐姐去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好好的头发剪成那样,哥不气炸了才怪。”
邵枝憋着笑,在车里照镜子,很是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杀马特发型,“唉,邵冶,我的新发型俊不俊!”
邵冶真是没眼看,本来邵枝是长头发的,性格张扬,但至少人看着文静,现在剪成这个样子,真是——
“俊得很”他违心的说。
“那你喜欢吗?”邵枝给杨婵发消息,想到邵宴气得跳脚的样子,她就想笑。
邵冶看她盯着手机,应该没有注意他说话,“喜欢。”
喜欢你。
邵枝发完消息,把手机收起来,摸着肚子,“邵冶,我又饿了!”
邵冶:……
……
杨婵坐在床上,不知道要说什么,摸着头发,她想出去,邵宴不让。
他自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插着腰,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像个小老头,几次对她扬起手,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虽然,杨婵短头发也好看,但他就是一时不能接受。
明明养得那么好的一头长发——
这个邵枝,就不该让她找杨婵玩儿的!
“你、生气了吗?”
她起身去照镜子,“其实我觉得还可以再短一点儿,”
“杨婵!”邵宴气结,胡乱的挠自己的头,“你以后不准和邵枝出去!”
“我不!”
邵宴狠狠叹气,好好好,出去一趟回来,人都要疯魔了。
先是在衣帽间大闹一通,把他买的东西都丢扯得差不多,到处弄得乱糟糟的也就算了,现在还和他明目张胆的叫板。
“你喜欢长头发的,你出去找就是了,总盯着我干嘛!”杨婵起身自己喃喃细语。
“杨婵!你最好把这话收回去!”他靠近,杨婵躲开,往门边走,就不挨着他。
邵宴快步上前,堵住门,不让她出去。
“杨婵,你太欺负人了!”
先是冷暴力,现在又说这种话,就算他是她的狗,他也是有情绪的。
杨婵见他突然红了眼眶,顿时噤声,背着手靠在门后,不知所措,“我、我没有、欺负你。”
像他刚到她家的时候,他躲起来哭被她抓到一样,她也是那么说的。
邵宴一个大男人竟比她还要娇气,眼泪说流绝不含糊,大颗大颗的簌簌抖落,“你有,你把结婚戒指都丢了!”
别墅里的人都紧张,张姨从老宅回来,就有人赶紧去报告,说是少夫人和少爷大吵一通,把房间都砸了,关在房里打架。
张姨自是不信,结果去衣帽间一看,果真是闹得很凶。
这又是为了什么?
然后佣人又说,少夫人把头发剪了。
张姨更想不通,多好的长发,剪了干嘛。
门口传来脚步声,杨婵一时慌神。
邵宴还站在她跟前那幅样子,叫人看见了指不定怎么编排她。
“你不准哭!”
门外张姨敲门,杨婵赶紧反锁,邵宴作势要开门出去,她即刻抓住他的手,扯着回房间里。
拿纸巾给他擦,还不忘回张姨的话,“没、没事,我们都睡觉了!”
“撒谎,”邵宴嘟嘟囔囔的,这回杨婵不哄也得哄。
邵宴再怎么样也是当家人,现在被她“欺负”成这样,外面的人看见了要么说她刁蛮,要么说邵宴无用。
无论哪种杨婵都接受不了。
“你、别哭了!你一个大男人——”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哭了?”邵宴看见她的短发就来气。
坐在床边,将西装外套脱了,随手丢在地上,别过头去,不看她。
杨婵妥协,站在原地,“是假的!”
“这是假头发。”
她没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戏演了,就要演足。
有始有终。
杨婵哪里是他的对手,见他还不停,只能走上前又亲又抱。
好一顿哄。
“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为什么冷暴力我,为什么发脾气!”
杨婵站在他腿间,抱着他的脖子,弯腰趴在他肩上,“对不起嘛,我就是想家了。”
“只是这样吗?”
“嗯。”
……
张姨在门口等着,好一会儿,杨婵开门,牵着邵宴的手往外走。
自家少爷眼眶还红红的,张姨一眼就看出来了。
“少夫人,你这头发?”
杨婵这才记起来,赶紧让邵宴给她摘了,邵宴一秒不停,重新见到乌黑顺滑的长发,心情都好了几分 当着张姨的面吧唧就往她唇上啄了一口,看得张姨老脸一红,赶紧下楼。
几个佣人无意间抬头看见邵宴抵着人在二楼走廊处亲吻,皆是静默的闪人。
果然,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今天找不到戒指,你就不用出来了。”邵宴把人抱进衣帽间,守在门口,盯着她在一堆乱糟糟的东西里翻找。
发脾气就发脾气,还敢当着他的面扔戒指,下次岂不是要结婚证去离婚!
杨婵想说找不到,她在地上跪得膝盖疼,手心猛然摁上一个硬物,可不就是结婚戒指,“我找——”
“你干嘛!”
“干你——”他突然冲过来将她捞起丢在沙发上,俯身压下。
情到浓时,邵宴随意从一堆乱里捞出一根系带,绑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以后再不乖,我就把淑姐姐绑在家里,随时——”
“淑姐姐,我把你关在家里好不好?”
“不、不要,我不要”
“淑姐姐,你好干净啊。”
杨婵不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只能抱紧他的腰背,和他一起沉浮。
“淑姐姐……”
他真想给她造一个铁房子,把她关在里面,不停的和她做,让她只能接触到他。
……
隔天,张姨派人来打扫衣帽间,几个小女佣,几乎全程红着脸将衣帽间重新清理干净。
杨婵因为这事儿,羞得几天不敢在家里抬头。
一看到邵宴就躲。
甚至在老太太生日宴前三天就住过去了。
邵宴自然是要追过去的。
转天深夜,她睡得迷迷糊糊,身旁的床垫下陷,来人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
秋寒起,她是个怕冷的,自不会推拒他。
这么一闹,杨婵也不冷着他了,温温柔柔的喊他景鹤。
邵宴心里那叫一个美。
自从结了婚,邵宴和那群无所不做的兄弟伙都很少聚。
一有时间他就要黏老婆谁叫他出去都不好使。
知道他结婚的说他是妻奴,不知道他结婚都以为他改性了,有女人的场子他几乎不去,洁身自好得很,身边除了小助理和秘书,真难看见女的。
按道理他这种级别的,不包养几个小明星模特啥的都说不过去,但事实偏偏相反。
“邵宴,你说你一天也不能太沉迷工作,咱们多久没聚了?邵氏现在如日中天,一天没有你不会怎么样的。”
说话的是季家大公子季盛,他没注意到邵宴无名指上的婚戒,继续道“真怀念在国外那会儿,随便玩儿——”
杜泽林举杯喝完酒,“怎么现在你不是随便玩?关于季少的花边新闻可不少哦!”
季盛暗自叹气,“玩儿什么啊,家里安排的那位管得紧得很,过了十点不回家,门都不让进,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
这杜泽林倒是略有耳闻,季盛那些花边新闻里的女主角一个个的全都被收拾了一遍,都成北淮市名流圈的热点了,“看来我们季太太是个狠角色啊!”
“谁说不是呢!哥儿几个等会儿结账,我没钱,都被她收了。”
杜泽林啧啧两声以示同情。
邵宴坐在沙发角落里转酒杯,长腿交叠搭在桌上。
他们说的这些情况他都没有。
杨婵从来不管他。
想到这里他又不得劲儿了。
可是她又不在家。
出门看画展去了,明天才回。
季盛道“兄弟们,千万不要结婚!这女人婚前婚后简直天差地别!”
杜泽林最近谈着对象,被季盛这么一说他都有些惧了,“也不全是,邵宴他老婆就从来不管他”
邵宴本来就心烦,又被他点名,想直接走人了都!
季盛一惊!
喝进去的酒只差没喷出来,定定的看着坐在角落独自深沉,一言不发的人,“我靠,你他妈结婚了!你不是不婚主义者吗?”
杜泽林暗笑,
屁的不婚主义者,邵宴好面子,那时候杨婵订婚了,他得不到,可不是要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嘛!
杜泽林:“是不和其他人结婚主义者还差不多!”
季盛这才看见邵宴指间的戒指。
看来是很爱啊!
婚戒不离手。
季盛摸摸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心里咯噔一下,老婆连个戒指都没给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