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会原谅吗?
酒过三巡,一群大男人谁都没醉,就邵宴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的,他几乎全程都在喝酒,鲜少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泽林把邵宴的手机丢给还清醒的季盛,让他打电话叫人来接邵宴回去。
然后,不一会儿,大家就看到郑意急匆匆的赶来。
杜泽林三分醉意全醒,“郑秘书还挺尽职尽责啊!”
郑意没理她,踩着高跟鞋快速走到邵宴旁边,“景鹤哥,你还能走吗?”
郑意是有些生气的,邵宴喝完酒有头疼的毛病,这些人还把他叫出来喝成这样,原本平时那些酒局她都是能帮他推就推的。
杜泽林想去帮忙,郑意扫他一眼,他就坐回原位。
季盛倒是不关心,靠在沙发上看戏。
“喂,郑意,你真够痴情的啊!”
郑意不在乎季盛的打趣,费力的扶起邵宴,往外走。
季盛格外好奇邵宴是娶了个什么神仙老婆,竟然能让别的女人这么近身照顾着,换成他家那位,只怕是房顶都要掀咯!
“欸,老林,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啊!”
杜泽林:……放屁!
季盛看着杜泽林,嗅到几分醋意 “我靠,杜泽林,你不是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瑜瑜对你那么好,你可别伤人家的心才好啊!”
佟瑜瑜,杜泽林的女朋友,家境一般,但人上进,而且十分乖巧懂事。
杜泽林耸肩,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让佟瑜瑜伤心的事情。
邵枝和杨婵一起回老宅,没看到邵宴。
她也没打电话去问,忙着联系艺术馆办展的事情。
然而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一个晚上,却可能掀起许多风浪。
季盛饶有趣味的看着杜泽林,道“你说我们郑大小姐,是会把邵宴送回家呢,还是——”
杜泽林说了句无聊。
他见过杨婵,虽然看着是个好脾气的,但说一不二,绝情得很,邵宴真做出什么来,这婚不离也得离。
虽然如此,却谁也没有跟出去看看,就这么让郑意把人带走了。
卫长林来给邵宴送资料。
当时杨婵和馆长聊完,订好新画。
卫卫长林看见书房里是杨婵的时候,短暂错愕一下。
邵宴竟然没回家。
“夫人,您不是要明天才回来吗?”卫长林知道邵宴去了哪儿,但他没想到大老板会没回家。
杨婵看他将资料文件放在桌上,走过去随意翻阅几下,答“哦,天气不好,主办方提前结束,就回来了,下午枝枝去接的我”
卫长林:“这阵子天气确实不好”
秋雨绵绵不绝。
风已经开始有些刺骨。
“不过——邵宴不是在公司吗?你怎么还把这些送回来?”
卫长林永远是那幅表情,木愣的冷冰冰的,“那个,我顺便取一下其他东西。”
然后,卫长林在柜子里拿了份不知名的文件,匆匆就离开了老宅。
这深更半夜的,卫长林还特意回家来给他取文件,看来是忙得很。
杨婵原本想给他打个电话的,但思及此处又放下了手机。
卫长林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刚接到季盛的电话,说他家老板被郑秘书接走了。
卫长林心里那叫一个慌。
打郑意的电话打不通。
去她住的公寓也没人。
看似平静的晚上,能安然入睡的怕也只有杨婵。
但其实她也没睡好。
半夜醒来,旁边的位置空荡荡冷冰冰的。
郑意看着床上醉得胡言乱语的人,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或许这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把邵宴带回了她名下的一所公寓。
那是当初拿下国外的大单子时,邵氏奖励的,也算邵宴送给她的。
郑意想只卑鄙这一回。
兴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她是无意间知道杨婵怀不了孕的事的,那天他去医院复查脚踝扭伤,碰巧听见邵冶和邵宴的对话……
一份假的检查报告。
很好伪造。
“景鹤哥,你别怪我,”
她真的爱了他许多年。
从大学到毕业,努力变优秀,站在他旁边。
可是毫无预兆的,他结婚了。
邵宴即便喝醉,嘴里喊的都是杨婵的名字。
这样的浓情蜜意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当然会嫉妒,但也仅此而已。
老太太的生辰宴是在驹茗酒楼办的,邵氏集团名下的一个大酒楼。
一直到近中午,大家才看到邵宴姗姗来迟。
杨婵当时穿着一身棉白中式礼服裙,安静的陪在老太太身边,脸上是得体的微笑,举止行为从容大方。
见邵宴进来,老太太才让她过去,换邵母来陪。
邵宴绷着脸,神情恍惚着。
直到她挽上他的手臂,他才终于回神,“阿宴,你——”
杨婵话没说完,邵宴突然将她扯进怀里,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虽然都是和邵家熟识的人,不会乱说什么,但杨婵还是觉得这个举动不好。
“你怎么了?”杨婵把他带到休息室,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没睡好啊,黑眼圈这么重。”
“淑淑,你昨天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邵宴低着头,双手捏着那杯茶水,盯着地面,原本应该神采奕奕的人情绪低落到极点。
“卫长林来家里取文件,我以为你很忙来着,就——”
“我其实也没那么忙。”
杨婵想着现在不是闹脾气,等他喝完,重新揽着他的手腕出去。
邵宴还是不罢休,“杨婵,你要是抓住我一点错处会毫不留情的不要我吧!”
这话是肯定句。
“怎么会,谁还不会犯错了,我会原谅你,但——你究竟犯什么错了?”杨婵心里咯噔一下,或许昨天晚上她真该给他打电话或者去看看他的。
这回换他沉默了。
会原谅吗?
她说的话素来不作数。
“邵宴,我最讨厌说谎你知道的。”
“淑姐姐,你送给祖母的画也太绝了吧!巧夺天工啊!还得是你”邵枝刚参观完杨婵给老太太画的《寿比南山》图,那是她画了将近一个月的。
处处精细,无一不上心。
可她把画送给老太太的时候,却也没见她有多高兴。
“邵宴?你怎么总发呆?”
杨婵喊他,说了几句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心,就忙着和邵枝往老太太身边走。
“郑意来了。”
邵枝盯着酒楼电梯口,挽着杜泽林进来的郑意,敌意大得很。
杨婵叮嘱她,“你别总和郑小姐抬杠,她人其实挺好的,而且祖母很喜欢她,别无端惹祖母不高兴。”
邵枝不安分的站在杨婵身边,却蓦地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
坐在会客厅沙发上的邵宴为什么会那样盯着郑意。
邵枝:“淑姐姐,昨天我哥没回家吗?”
“嗯,昨天卫长林来给他取文件。”
邵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比如,昨晚邵冶大半夜的打电话来问他邵宴在哪儿。
再比如……
站在杜泽林旁边的郑意脖子上没有完全遮盖住的——
那种痕迹很眼熟——
老太太喜欢郑意,谁都看得出来。
拉着她往人堆里走,热情的介绍。
人的情感外露是很明显的。
杨婵和邵宴结婚三年,没有孩子,今年她二十七岁了。
但比她年轻漂亮,家世好的大有人在。
今时不同往日,寄人篱下的是她。
一个孤女而已。
“淑淑,你过来,”邵母见杨婵和自己站在一边,朝她招手,当着众人的面亲切的挽上自家儿媳妇的手臂,今儿老太太这番行为,邵母是不满意的,就如当初她刚进邵家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