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陪老婆
“事情发展到这并不在我的预期,计划中我们的相遇不是这样的。”
“但m国那次是情势所迫。”
男人语气不紧不慢的将事情徐徐道来,濯年作为一个听众全程没说什么话。
半小时后濯年得出结论:自己蠢到对霁初是omega的事深信不疑,一直尽全力想要补偿人家可到头来被标记的却是自己。
虽然他对enigma研究不深,但也知道最基本的信息。
作为食物链顶端的强者enigma一直是至高的存在,不仅可以标记任何类别的人,而且若是对象是alpha还可以让对方成为自己专属的omega。
他当了二十二年的alpha,现在跟他说让他变成一个omega?
这一切都是人家的蓄谋已久,自己就这么傻到羊入虎口还不自知。
“对不起,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保护你,后来等想跟你道明的时候…又发现自己舍不得你的好…”
“所以你就可以靠近我利用我最后把我吃干抹净后再说你爱我?”
“霁判长好算计,我就这么一步步走到你布下的陷阱。”
少年突然暴起打断霁初的话咬紧牙关一字一顿说道。
空气中满是濯年因躁怒不自主外泄的信息素。
濯年攥起的手指节都有些泛白,眼尾猩红只觉眼眶处沙的生疼有什么正呼之欲出。
不等霁初在说什么濯年用力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扔到男人身上摔门而出。
最后那个眼神充满恨意和嫌恶,深深烙印在霁初心上。
良久,霁初垂眸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下。
他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自嘲般苦笑出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尽是酸涩。
颤着手捡起滚落在地的那枚戒指死死攥在掌心。
霁初怎么会是enigma,他怎么会是enigma?
濯年心中五味杂陈,脑海中不断循环这句话。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濯年给颂时打了个电话。
现在他还穿着一身睡衣,还是昨晚自己晕过去后霁初给他换的。
刚刚火气上头跑出来后他也不知道现在该去哪,他什么都没拿。
想到这就心烦,暴走到离那栋别墅差不多两百米的外围深吸一口气后坐在石阶上,电话拨通后他烦躁开口“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在陪老婆。”
濯年:?操!
濯年现在听不了这两个字,回想起以前他对霁初无数次说叫声老公听听结果人就是不肯叫。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搞了半天自己才是做老婆的那个。
濯年狠狠骂了一声后挂断电话。
再次看向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濯年才顿悟。
就是啊,真正被睡过的才不像上次看到霁初身上那道简单的红痕那样。
刨去自己不行的这个想法濯年得出结论:所以也就是说那次自己根本没对霁初做什么。
但他不解释这件事就是更加的罪加一等。
现在他还不能完全缓过劲,虽然这段感情凌驾于欺骗之上,但不可否认,曾经那些美好回忆都是真的,起码那里充斥着濯年的真心。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在濯年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他咬紧牙关竭力控制着不让眼泪落下。
双手环抱住膝盖将头埋进臂弯,良久少年身形有细微的抖动和几下无声的抽噎。
这边严重怀疑今天濯年吃错药了的颂时:?
低头看向怀里的江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仰头注视着自己。
“醒了?”颂时声线又软了下来。
既然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意颂时干脆完全不端着了。
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自己开始在意江裴,但那都不重要了,至少现在他很明确,他对江裴是明目张胆的喜欢。
江裴扯了扯嘴角别扭开口道“谁是你老婆。”
“谁搂着我谁是。”
闻言江裴才发现自己手还搭在颂时腰上。
刚想抽回就被男人按住。
“这次你不会还不想负责吧?”
颂时装出一种委屈的表情对江裴道。
江裴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绯红,喃喃道“我没有…”
颂时被江裴的反应逗的轻笑出声。
现在人这个样子真的是完美应证了那句话:你的脸红胜过一切情话。
江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完全被颂时牵着走。
他负什么责?该负责的不应该是颂时么?
“明明是你不负责!”江裴坐起一副兴师问罪般对人道。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要是不负责你睁开眼还能看到我?”
颂时摊了摊手道。
江裴想了想发现颂时说的竟然没什么错。
意思是昨晚颂时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喜欢自己。
“想什么呢?”见人愣神颂时上前轻啄一下江裴的唇。
“颂时,你真的喜欢我吗?”
江裴还是想确认一遍。
颂时直起身面对江裴神情郑重严肃。
“真的,颂时喜欢江裴。”
“在这件事上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我发誓,答案亘古不变。”
闻言江裴脸上浮现出笑容。
颂时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头靠在江裴颈窝含糊不清哼唧道。
“老婆…想…”
……
濯年去了实验室再次翻出那张本以为是仪器错误导致的报告。
现在他看着倒是哪哪都说得通了。
气的他感觉周身寒冷刺骨如坠深渊。
眼周还有些微红和肿胀,捏着报告的那只手都在发颤。
难不成他还得庆幸,全g市唯一一个enigma被自己给谈了?
濯年现在很想把霁初抓来按在手术台上像m国那样挖了他的腺体做实验!
使劲按耐下情绪大口喘气缓了缓后濯年掏出手机,这段感情既然是以欺骗开始的,那就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
刚打开清晰的一切都映入眼帘,锁屏,桌面,背景都二人的合照,就连那个联系人的备注和置顶都是在最上方。
还真是讽刺,濯年舔舔唇不屑的冷哼一声,先是把备注从老婆改回了霁初,后来觉得不够又改成了霁判长。
在细想了下干脆直接按了删除加拉黑键,清理了手机里关于霁初的一切后给律师打了电话让人拟一份离婚合同。
合上手机随意撇到一旁发泄般发出哐当一声响,转身来到清洗室操作仪器。
enigma临时标记持续时间为一年,但濯年是一刻也不想留着它。
对着往常明明熟悉到不行的机器操作半天濯年今天却频频出错。
最后好不容易弄好却被告知没有权限清除。
操!他enigma的标记就真那么厉害?
濯年被气的干笑一声:霁初你他娘真是好样的。
那日过后一连好几天濯年都没得到任何霁初的消息,似是刻意回避。霁初那边完全联系不上濯年人。
濯年每一天都把自己逼的很紧,似是用无尽的工作就能麻痹某处的痛感,只要一合眼就是那个人的脸。
后来干脆就不睡了总是将自己泡在实验室一待就是一整天到后半夜。原本被霁初掰过来的正常作息又变的杂乱无章。
就连颂时见到濯年都会调侃一句他现在憔悴的像是死了三天的。
一月后二人再次见面是在霁初办公室。
“麻烦通报一声,rg科研最高负责人濯年请求面见审判长。”
濯年来到审判庭面色严峻冷冷开口道。
身侧跟着颂时。
这几天是他们那款强效抑制剂推向市场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他们二人更是。
但听说濯年要来审判庭颂时还是立马抽空安排了时间。
他已经知道濯年和霁初之间发生的事了,知道人要独自来找前任他自然是要来陪着撑场面的。
虽然从一开始是因为霁初和濯年的关系颂时对霁初多有反感,但哪怕现在二人没关系了颂时还是没缘由的讨厌霁初。
当然,还有一个必须来的原因是因为江裴。
与颂时对视一眼江裴将视线转向一旁阴沉着脸的濯年。
“稍等濯先生,我现在为您通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铃声打断,几乎是一瞬那头便传来霁初独特清冷的声音。
“让他上来。散会”
从濯年刚进入大楼的一瞬霁初就知道了,看着显示屏中少年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容男人不禁有些愣神。
急匆匆解除会议霁初坐在一角等人上来。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冷调的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