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nigma
结合情况来说颂时似乎猜到了，应该就是上次醉酒那晚发生的事。
可为什么江裴要瞒着自己。
如果是因为不喜欢，那等人清醒后是不是就要去洗掉标记？
颂时想了想，貌似他是不愿的。
正想着颂时将人放在床上欲起身时腰被江裴双腿死死勾住动弹不得。
江裴现在像个树懒般几乎整个人挂在颂时身上没办法为了让人舒服些颂时一手托住他的脖子附在人上方俯身注视着江裴。
平日里的戏谑张扬如今都消失不见，现在的江裴眸子清澈不堪，眼尾低垂着有些泛红。
“颂时”
少年睁开眼迷离而清澈的目光直直撞进颂时黝黑如深潭般的眸子。
“现在看着倒是乖巧。”
颂时声音沙哑。
现在的江裴看着整个人都乖巧的不行，如果和沈闫比起来在颂时心中也是完胜。
眼神勾人到颂时现在就很想怜惜他。
注视一会儿江裴别过头将脸侧在一旁，微微皱眉。
缠绕在颂时身上的力道明显松了。
“别碰我。”
语气依然是软软的似撒娇又似赌气。
“怎么了？”
颂时粗犷的鼻息撒在人脖颈，语气紧张不解。
江裴道“你身上有别的omega的味道。”
发情期的omega异常敏感，情绪起伏大有时候一点点情绪在某些时候都会被无限扩大。
就比如现在，说完这句话巨大的委屈袭来充斥着江裴的理智。
一行清泪顺着人眼角流下不一会儿晕染进床单留下湿润一片。
江裴撇撇嘴似在辨别着什么。
随后小声嘟囔“还是奶糖味的…”
一瞬情绪低落到谷底，江裴转过头朝颂时大喊，眸中眼泪更是止不住。
“你要是喜欢那种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你就是个混蛋颂时，你就是…唔”
唇被颂时炽热疯狂的吻堵住，密密麻麻落下仿佛竭力安抚着人的不安。
时间越长江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但颂时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江裴伸出手敲打着男人胸膛示意人停下。
末了江裴得了空大口喘息着颂时则是微微低喘着气。
江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依旧强硬不甘的姿态看着颂时。
“不喜欢。”
“什么？”
颂时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有些让江裴不解。
“我不喜欢那样的。”
闻言江裴明显愣住一瞬。
“那你，你喜欢什”
江裴想问出那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但话说到一半突然就不敢了，万一颂时说出口的不是自己这样的呢？
他本来就不该抱希望认为颂时会喜欢自己这样的。
江裴自己孑然一身，从不对任何事物抱有希望，因为这样就不会有失望。
颂时伸出手扣住江裴掌心与人十指相扣抵在床上。
嗓音清冽沙哑“喜欢你。”
颂时为江裴吻去泪痕柔声道“别哭了好不好。”
江裴怔住。
房间弥漫着安抚性烈酒信息素。
这次是不同的，对于江裴来说。
与以往颂时只会对自己释放警告的压迫信息素不同，现在房间弥漫着黑梅酒香气，香甜柔和。
不管那句话是不是真心，哪怕是安慰也好，起码此刻的颂时是真实的。
江裴不愿细想以后的事，此刻他只想清醒的沉沦。
是夜，清冽的柑橘香与炽烈的黑梅酒彼此进入，相互融合。
经过一整晚的缠绵凌晨三点濯年沉沉睡去，霁初仔细为人清理了身子躺到人旁边。
黑夜中借着月光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少年脸上微微摩挲着。
明明人就在自己身边但霁初却觉得濯年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心中被五味杂陈的情绪浸染。
“小年，等你醒来，我是不是就要失去你了？”男人苦涩道。
尽管这样霁初却并不打算逃避，还有一点原因是他怕濯年特殊期间一睁眼看不到自己会缺乏安全感。
虽然大概率人是不想看见自己，但身体的本能却将二人死死捆绑在一起。
平日里整个审判庭最惜时的霁判长没去的消息一出顿时震惊审判庭上下大大小小官员。
就连昨天说好的线上会议都宣布取消。
霁初一整晚都没合眼，静静躺在濯年身边看着人时而舒展时而紧锁的眉眼。
第二天上午十点，濯年和颂时都没去研究院，颂时发了个消息给沈闫让人代理自己处理事务。
少年睫毛轻颤，几秒后睁开眼视线还有些迷糊。
随之醒来的还有身体某处的隐隐痛感，这让濯年忆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下面那个，但最可气的是昨晚他发现自己那不争气的身体竟是出奇的迎合。
这一切他都想得个解释，心中谜团纷纷指向一个人一一霁初。
踉跄着从屋内出来濯年头脑还不太清醒。
本准备杀去审判庭找人对质，却没想到刚一抬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霁初本人。
听到声响男人从电脑上移开眼直直对上濯年深幽的眸子。
“你醒了，饿不饿？”男人语气平静如常似乎完全没有半分慌乱。
濯年侧头干笑一声，脸色却黑沉的可怕。
指着身上大大小小不堪入目的红痕一瞬不瞬盯着男人道“你不解释解释吗？”
语气如冰窟般深幽刺骨可怕至极。
濯年走到离男人稍远的距离坐下，似乎抗拒在与人接近。
哪怕已经在脑海里预演了一万次这种场景可当濯年真的在自己面前这样做了的时候霁初还是觉得心口处痛的不行。
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原本短暂的拥有濯年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濯年没有给他希望，他不会奢求更多。
男人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空气静默几秒后霁初开口“我不是omega。”
事情已经这样了是个人都看出来了，濯年对此并不惊讶。
但他还是很气，霁初明明有很多次机会说，但却还是选择隐瞒自己这么久。
“那你也是alpha？”
濯年嗤笑一声有些被气的头昏脑涨，可接下来这一幕却让他顿感五雷轰顶。
霁初摇摇头道“不是。”
“我是enigma。”
濯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