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久不见
濯年扯了扯嘴角推门进入。
男人盯着少年的动作，神色有些复杂。
“上市批文。”
濯年冷冷开口将手中那张纸递给霁初。
男人接过后愣了一瞬，他看到濯年手上戴着一枚新的尾戒。
明明是嫩墨色但不知道为什么映在霁初眸中就变成那么的猩红刺眼。
“小年，你瘦了。”
濯年皱了皱眉不悦开口打断“请审判长自重，现在是在谈公事，我赶时间。”说完扭过头似不愿在分给人一个眼神。
听到这个称呼濯年心中更是不适，似乎是在刻意勾起那些耻辱的回忆，还有那么一缕别扭的悲伤。
明明他们从前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明明以前他最喜欢听霁初叫自己这个称呼。
但对于自己差点成为别人老婆这件事不论过了多久在濯年心中仍然记忆犹新。
闻言霁初握笔的手一顿，心中苦涩翻腾。
快速在落款处盖章后拿起递还给人。
濯年收起后不紧不慢地将另一份合同推到霁初面前。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末页一侧已经签好濯年一人的名字。
看清后霁初眸中肉眼可见的闪过剧烈的落寞和一丝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濯年嗤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更像是一种暗讽。
“霁判长看不懂么？不认字？”
濯年双手交叠指节有规律的轻轻敲着桌面，不屑于抬眼看男人的反应。
今天他来这里就两件事，完成工作和解除卖身契。
从此再也不想和霁初有什么交集。
不痛吗？当然痛。好歹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付出真心后换来的只有利用欺瞒。
果然爱是这世上最麻烦的东西。曾经他不小心染上了他自认倒霉。
望着面前的白纸黑字男人俊美的脸终是显现出一缕受伤的神情，睫毛轻颤沉声开口“我没说过我是omega。”
“小年，你能不能…”抬眸看向濯年眼底已布上些血丝却满满的是卑微的恳求。
言外之意就是，我没骗你。
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濯年不禁嗤笑出声，笑意中充满着冷冷的讥讽。
“承不承认的现在还重要吗？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你没承认可你更没否认！”
因说的激动濯年声线带着颤意高声吼道。
想到曾经那么多次自己在霁初面前说他是自己的omega，他甚至都没有反驳一句。
临走前濯年对霁初扔下最后一句话。
“霁初，我不管你以前对我是虚情还是假意，现在我不计较了。但以后我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霁判长这高枝我濯年攀不上。”
望着人早已离去的背影，那股属于少年的独特气味慢慢减淡逐渐消失不见。
霁初攥着那张离婚协议直至指节发白。
男人无力地仰头靠在座椅上合着眼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回忆。
“小年要永远和霁初哥哥在一起！”
“小年不想让哥哥走…”
“那说好了，等哥哥长大就要回来娶我。”
……
那时候的濯年还是小小的一团整天跟在自己身后，怎么赶都赶不走，还整日说些幼稚的话。
可现在他当真了，濯年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一句好聚好散就要否认那些所有发生的一切。
从那里出来后濯年长舒一口气，从今天起他和霁初就再也没任何关系了。
可是心却像是缺了一块儿，怎么也补不回去。
“你们…？”
电梯开门的一瞬间映入濯年眼帘的就是颂时和江裴。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颂时的手应该是搭在江裴腰间，眉眼温柔的有些不正常。
虽然那天颂时说了那句话，但当时濯年正在气头上完全没细想，而且实验室那几天很忙他就将这件事忘了。
所以那天颂时说的老婆是江裴？
在濯年的记忆里他们俩一直不是都不对付么，现在搞在一起一时让濯年有些无法相信。
察觉到濯年的存在江裴下意识就要推开颂时，却被人反手搂的更紧。
一时间二人相贴的更近了些。
颂时倒是觉得没什么反而是江裴脸上快速蔓上一层红晕将头扭到一边。
“阿年，事情办好了？”
颂时的表情明显再说：这么快？他还没和老婆贴够。
“松开。”
江裴表情有些不自然咬牙切齿地在人耳边低语。
“不松。你一点都不想我吗？”男人眉尾轻挑沉声道。
颂时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话语间都是引诱。
最后还在人本就红透的耳边吹风低低叫了一声老婆。
望着这一幕濯年心中不争气的升起一抹酸涩。
明明以前…
不，已经没有以前了。濯年狠了下心暗暗道。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道“我先走了。”濯年别开眼后快步离开了。
颂时能走出来是件好事，如果他是真心喜欢江裴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更是再好不过，这样濯年自己也能放心些。
刚回到研究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抹白色的颀长身影背对着自己。
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久不见濯先生。”
那人缓身转过身伸出手向濯年笑道。
来人正是白霖。
濯年有些诧异，此前并没收到通知。现在人专程从m国过来到自己面前，可见心计不纯。
心中这样想但面上少年依旧是虚与委蛇微笑道“好久不见。”
话语间濯年带着探究的深眸打量着眼前人，但对方貌似掩饰的很好，面上挂着从容不迫。
回握住白霖的手一瞬濯年掌心传来微不可查的刺痛，不禁让少年皱起了眉。
“啊，抱歉濯先生，这戒指不小心划到了，你看都流血了还是赶快处理一下。”白霖面露惊讶故作担心开口。
抽回手濯年往手心望了一眼后快速攥紧背在身后面色如常地冷淡道“没关系，白先生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闻言白霖勾唇笑笑不请自来的转身跨坐在待客室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搭在后方。
“来找濯先生聊聊。”
“聊什么？”
“聊，enigma。”
濯年动作猛地一顿眸色几乎瞬间沉下那抹温和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enigma，他上午才见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