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跪着,你拿三成!
周墨对这位老贼的样子是相当满意,
可惜虽然明显怒气冲天,但这一下还是气不死他,
不然现场效果都能更好一些,接下来就继续和他拉扯了:
“顺带说一声,昨天在教坊司内我派苏察哈尔灿去查账,
发现那里收钱管账还有算数方面,那真是一塌糊涂根本理不清,
连收了多少钱还能剩多少银子都算不清,这样下去哪做得好生意啊,
所以本相就把这些废物全赶了出去,大人你说痛快不痛快!”
痛快个头啊,你这熊小孩子坏得狠!
那些本来就是刑部挑出来做假账的高手,
留在那里就是为了很合理地把大多数教坊司收入转移给刑部了,
这要是账目都能准确无误,那他们也就别想在刑部混了好吗?
而且让苏察哈尔灿这样一个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文盲,
去查他们故意做错的假账,你这不是打人专打脸,纯粹搞事吗?
长孙无忌真的感觉自己血压一直在继续高升,
但怎么说也是在这个位置混了多少年的三朝元老,
在彻底气死之前还是能控制好自己情绪的: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老夫也是今天听说才知道,
教坊司里竟然养了那么多无能的废物,还是大人明鉴,
将那些鱼目混珠的混蛋赶了出去,做得好,做得好啊!”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对自己称赞的话语自然是要照单全收,
周墨该受用还是很享受的,得意洋洋地说: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原本这教坊司的生意就不知做错了多少账,
想象刑部的各位那是损失惨重,每年不知少收多少银两!
因此周墨虽然接手了教坊司的生意,但也要考虑各位以前的支持,
今后在教坊司内做皮肉生意赚的钱,本相与你们三七分账,是不是很感谢我?”
本来长孙无忌的规划中转走的何止是七成!
这周墨一句话说出来,却瞬间让他破防了,脱口而出:
“怎么我们还拿七成啊!”
周墨伸出手指头点着他的脑袋说:
“现在那地方可是归本相经营,钱都是我收的,
这七成是我的,你们刑部能拿的只有三成!”
长孙无忌表情相当不爽:
“这女人都是从我们刑部这里发到教坊司去的,
那这才给我们三成,我们不成跪着要饭的了?”
周墨脸上十分得意地点点头:
“你们刑部的官儿跪本相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再说了这三成也不是白给你的,本相就是看你们现在结党营私,
蝇营狗苟含冤入狱的大小官员越来越多,还有许多女眷要送过来,
多少对我们教坊司发展也算出了一份绵薄之力,这才忍痛割爱分你一点,
你可不要不知好歹,闹生气了一个子也拿不到!”
长孙无忌差点当场就气嘎了:
“这才只分我们三成,却还要收走我们刑部的女眷?
叔可忍婶不可忍!周墨你多少也有点分寸好吗!
今天价钱要是没说清楚,那些女眷我全斩立决了也不给你!”
【滴!在金銮殿内、朝堂之上大肆讨论皮肉生意分账,更导致逆天对话,全朝堂各方眼光对你表示极为震惊!】
【降低1200点国运!现在是4400/100000!大夏王朝已经名副其实岌岌可危了!获得1200点施政值!】
这正是周墨想要达到的目的,至于刑部想怎么干,
周墨有得是办法对付他们,根本犯不着继续和这家伙扯皮,
降低国运后就乐呵呵地对长孙无忌说:
“那这事长孙大人就自己考虑了,大家打开门做生意,
只要不搞什么蝇营狗苟,怎么都能谈得拢的,
那么各位大人现在还有什么要事上报吗?有话快点说,本相还很忙!”
长孙无忌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只知道他女眷不送教坊司的想法当场被打脸了,
而且钱还没法赚了,简直就要气疯了,但毕竟还是封建的官,
却没有听出周墨话里那“皮肉生意三七分”其中的玄机,
总之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这要是活生生气死在这朝堂之上,
自然不会继续讨价还价了,只闷哼了一声说:
“刑部一切正常,无事可报!”
其他文武大员们也对周墨这只关心一些奇奇怪怪事情的首辅大人万分不爽,
一个个只希望他别再来上朝了,毕竟来来去去搞了那么多麻烦出来,
却对于他们真正关心的权力利益瓜分没有影响,
也不至于说多么恨之入骨,却不知道国运都快被搞到崩盘边缘了,
一时间纷纷上来粉饰太平:
“礼部万事顺利,无事上报。”
“各地皆享太平,兵部尚无急报。”
……
随便这些人怎么报,周墨却是系统在身知道大夏已经死到临头了,
国运降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应该是处处生变,到处闹灾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东西表现得不至于这么直接,
明说了大夏王朝两千平方公里的版图,就算出了天大的事情,
从边关要通知到京城,哪怕快马加急也要三天三夜,
周墨新上任那天降低的国运到这时候还传不到朝廷里来,
因此随便多大的天灾人祸,这些人还是能当真无视的,
天下兴亡嘛,对他们重要吗?根本无所谓!
看看各部官员纷纷说完盛世太平和平无事后,
周墨自然就有事要宣布了,清了清嗓子说到:
“眼下天下太平、国家繁荣强盛,本相心中甚慰那!
因此现在也在此做出一个与我大夏江山大有裨益的决定!
赵高你过来,去让公公们去各处告示贴上皇榜,
传本相令,自即日起伴当、世仆、丐户与乐籍再不为贱,
全部改籍为良籍!至此子孙后世也可以从事士农工商乃至科举事,
以示本相不拘一格礼贤下士、提拔人才之用心!”
这话可不得了,瞬间在场六大尚书一起上前,
那一个真正异口同声,无须排练:
“首辅大人,此举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周墨斜这眼睛横瞟过去一圈,面无表情,语气冷酷无比:
“本相是让赵高代为传令,可不是找你们商量的,
堂堂内阁首辅连区区一条法令都颁布不了,你们这是一个个当自己是皇上了?”
一时间整个朝廷之内鸦雀无声,要说这条法令吧,
其实读过圣贤书的人,只要脑子不是有太大的毛病,
多少也知道这条祖宗之法确实是有那么亿点点不太合理,
乐籍的风尘女子先不谈,乞丐和仆从不还是良民出身吗,
(这里没有提及惰民、疍户,是为了不必要的争议,望理解。)
就算他们身份确实低微,可凭什么连他们的后代也什么权力都没有?
这本就是在几千年前士大夫基层为了稳固阶级利益的产物,
但随着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时代发展到科举进士之后,
那些盛极一时的士大夫阶层早已经悄然退出了历史舞台,
之后就有不少大人物提拔自家仆从越籍为官,
史官记载也没此类事情的恶评,因此制度早已名存实亡。
而到了现在却依然还要为这条早已过时的制度摇旗呐喊,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大家懒政,和使用祖宗之法的习惯而已,
现在就算是引经据典非要说明道理,也很难说服自己,
更何况现在周墨根本就不是来和他们商量的语气,
为了这他们眼中根本不是事的制度摆出权臣的嘴脸!
而大夏这个时间全国上下土地资源也被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兼并了九成以上,
所以百姓早就不是等着饿死就是给他们做牛做马的,
哪里还需要分什么贱籍良籍?
而且换作任何时代早就有言官出来“死谏”了,
可朝廷站着的这个首辅大人他是周墨啊,你要死谏那是真的会死的,
因此以前视死如归什么都有反对的言官也没一个敢发话!
六部官员也都一时语塞,好一会没人开口说话,
周墨便转身问一旁的赵高:
“这些家伙啰里吧嗦实在聒噪,什么事情都要提个意见,
赵高你是聪明人,本相的意思搞清楚了吗?”
赵高自然不会为这种对自己利益无损的事情和周墨作对,
他一个太监虽说不是贱籍,可受到的影响却比那些官员小得多!
看周墨态度如此认真,二话不说一躬到地:
“奴才明白,这边亲自去办此事,保证万无一失!”
说着就低着头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阴笑走出了金銮殿。
安排这件事情以后,周墨再招呼魏忠贤过来说:
“刚才呢那什么改籍的纯粹是为了好玩,本相如今入主教坊司,
那自然要做出个样子对吧,因此这却是一件大事,
烦请魏公公出面,去为本相挂一张皇榜,
就说教坊司闭门整改,升级服务水平三天,
到时如期开业,不但服务水平扶摇直上,
而且还将放开一部分免费和打折的顶级服务,
请各位客官稍安勿躁,到时候再来捧场就好!”
这种完全没啥影响的事情,魏忠贤领命出去贴榜了,
安排完这些事情,周墨却发现明明这么多官员反应那么激烈,
结果系统却连半点提示都没有,看来国运也不是那么容易薅了,
既然好处没拿到,他便长袖一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金銮殿,
都没再多看这些文武百官一眼,就直接离去了。
“都说他是个顽劣无知的纨绔,现在看着传言纯粹是狗屁,
这人哪里是什么纨绔,纯粹就是一个失心疯,完全不是正常人!”
等周墨带人都走远了,常尬实一下摘了官帽,
光头上面根根青筋暴出,显然已经憋好久火了。
当时就是先帝要斩了老夫,也非得以死相谏不可!”
“是啊,怎么说都是大夏王朝长大的人,
吃大夏朝的俸禄却砸王朝的锅,这人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废除贱籍八成和他进了教坊司有关,
我看他八成就是天生的贱籍!根本就是不是当官的料!”
“大人噤声,朝堂里这么多人,小小隔墙有耳啊!”
“怕什么,我们当官的不官官相护,还为那些贱籍摇旗呐喊?
就这种人也配当什么官儿吗?我绝不当他是什么首辅!”
“虽然我们没人拿这首辅当回事,但朝廷里这么多大人们,
那是各怀鬼胎的,这要拿去参你一本的……”
“有谁站他那边,我们也就绝对和他不共戴天……”
这群官员本来也不谈什么国家大事,现在朝堂里有个不干涉他们胡作为非的首辅,
其实怎么说都也还算是好事,就是做事太不按规矩来,
每次来上朝都能整出一些这些官员八辈子也想不出的幺蛾子,
叫他们个个都既欣慰又担心,要是他哪天真励精图治,
非要做出一些有利于国家百姓的政策出来,
那以后这满朝文武还怎么贪赃枉法、营私舞弊啊?
刚巧魏忠贤和赵高又出去帮忙贴皇榜了,他们也就喋喋不休地诋毁周墨。
不过那也只是寻常官员之间在发泄无能狂怒而已,
这刑部尚书长孙无忌却是在那里长叹了一声,作为守旧党,
他这辈子就全守着守旧之法,对任何新法都反对了一辈子,
现在竟然连执行了千年以上的贱籍制度都要被改了,
那语气好像又死了一次爹娘一般失意:
“当今时代真是礼崩乐坏,人心不古啊,
我要是早知道此子全无半点正经本事,现在竟会拿祖宗之法做耍!
可其他几部尚书眼里却没这么多有的没的,
敛财比生命更重要的常尬实听到这话,则直接开口提醒:
“这事先放在一边,可知那小子却记得你们刑部的女眷,
这要以后那些女子全都送到他那边,我们还怎么赚钱?”
嘴上两袖清风视钱财如粪土的顾宪成现在也是满头黑线地说:
“不错,这小子怎么看都是成不了事的人物,
却不想如此心黑手狠,教坊司油水这么足的地方拿在手上,
不抓紧逼迫那些女子赚钱不说,还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
这要大家投的这么多本就这样亏了,那还有谁能说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