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尚书之虑
必须承认，武将系这种外家功夫确实让身体素质要结实很多，
加上秦良玉与生俱来的斗争精神，周墨也是鏖战许久才获胜，
因此次日一直睡到巳时边缘才堪堪起床了，一边伸着拦腰起身，
就一边又听到了冷漠、机械，但现在感觉十分悦耳的国运提示音：
【滴，检测到宿主以内阁首辅之身留宿风月场所，不理政事，受有心之人恶意传播，民心军心大减，国运值减少1200点！现在是5800/100000！你获得1200点理政值！】
还有这种好事？在教坊司这种好地方睡一觉又能降国运，
又能赚理政值！那还需要考虑吗？要不把上官婉儿也接过来，
以后就只住这里，不会那老什子首辅府去不是美滋滋？
这里生活质量可比家里好一百倍，睡个把礼拜直接成仙了岂不美哉？
不过不等他念头想好，系统又发声了，这次甚至能听出很明显的无奈心情：
【当前事件只可触发一次，严重程度已经达到极点，无法再影响理政值，请勿反复试探。】
“真是的，这大夏的官场都烂成这样了，到处灾荒四起民不聊生，
这拖着不让我成仙，每拖一天都有更多百姓家破人亡好吗？
你这系统是多抠门一点刷分的口子都不给，小气包子！”
周墨这边自己吐槽这不解风情的系统，
但高冷系系统都被他整不会了，立刻用冷漠的语气回怼：
【但凡破坏国运之大事都需要一定时间去触发并造成影响，
宿主数日内对国运造成破坏过大，要发挥扩散直到灾难程度尚来不及，
处于国运濒危阶段反而会事倍功半，请多少了解唯物主义事实！】
“卧巢你丫都是系统了，商城里还摆着七心丹，
还跟老子讲唯物主义，我看纯粹就是极度国运快没了，
开始跟老子使绊子！不是我治不了你，我还真就跟你没完了！”
没办法，就算他是天字第一号的跋扈纨绔加内阁首辅，
这系统要讲唯物主义，他周墨自己也搞不过这系统啊，
只能放下纨绔情节，做一个信奉唯物主义的好穿越者。
更衣洗漱完毕，一问时辰刚刚好，一看教坊司里的人已经开卷，
全都大清早就起来动手布置更加高端的环境了，，
他就留下郭子仪和王来聘，避免有什么人过来捣乱，
然后带上阿青和秦良玉一同大摇大摆地前往了金銮殿，
他倒要看看今天还有没有什么人胆敢违背朝廷劳动法！
……
无论系统怎么使绊子，周墨这一晚上那是逍遥快活，
但当时京城上下却因为他这一出，搞得一大批人窝火。
一群有钱有权的达官显贵照例要去教坊司寻欢作乐，结果武状元带着白虎卫守着，
那杀气隔一条街都能感觉得到！直接开口就要关门修整三天！
这让这些荒淫无度、浮浪之极的家伙哪里能憋得住？
以他们的身份去此一等的青楼乐坊，勾栏破窑？
那怕是被人看到起码要嘲讽大半年，风流名声全没了，
大夏这个行业不违法，但他们的名声值钱啊，
你一个逛普通青楼的，怎么好意思和别人教坊司出入的身份坐一桌谈生意？
就算再如何急色成瘾，那身份上丢不起人，也只能憋着啊，
说来说去还是那一条，又有哪家青楼会舍得达官显贵养女儿的成本去培养女子？
这段位被垄断了，你这些朴客也没得选，人家普通青楼也没办法，
可那地方是教坊司，武状元带着白虎卫守着，
别说那些身份寻常的富商大贾，就算是朝廷命官也要绕着走。
不过从那附近的招贴来看这次关门却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而是在相当醒目的位置上贴着教坊司服务升级，
暂停营业的大红海报，只是没人知道具体内容而已。
现在的问题就是，教坊司原本就是整个风月行业的天花板，
而且这里的下限就直接比其他大多数青楼的上限还要更高，
那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进行什么再一次的服务升级，
那会是什么玩法？光是这四个字就让全京城的老色胚们浮想联翩，
因此就算再如何急色成瘾，他们都绝对强行憋住这三天，
等到教坊司再次开放的时候，再去那里一次发泄够。
当然这些人又怎么可能猜得到周墨的计划呢？
……
和那些老色胚不同的是，尽管文武百官的家人中有不少为此烦恼的，
但基于缺乏新鲜血液，每天站在金銮殿内上朝的这些家伙，
八成都是早就老到根本不会为此事烦恼的程度，
不过教坊司关门升级这件事影响之广，还是迅速传入了他们耳中，
在这天的巳时之前，不论周墨是否会在教坊司流连忘返不出来，
他们也不会以身试险去违反朝廷劳动法，在钟响之前进去的，
就这样，文武百官在六部尚书的带领之下，
就和一群流浪汉一样，枯老干瘦地站在了金銮殿门外，
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这群互相对立的家伙在商谈共同的话题。
“长孙大人，就算这教坊司现在交给了那小子打理，
可生意能做到这么大，却不只是你刑部一家出的力，
我们六部多少都花钱出力，本来都能一同分红的，
结果一夜之间那里竟然连门都关了，这一下大家都损失巨大，
怎么说你们刑部也没点什么预案准备的？”
作为大名鼎鼎的大夏第一贪，滥发纸钞导致他辖下地区物价狂涨万倍，
人生爱好除了担心友邦惊诧就是搞钱的常尬实显然万分忧虑。
对常尬实的忧虑，顾宪成也不无担忧地说到：
“说起来这周墨的禀性那在整个大夏都是路人皆知，
这家伙真要把门关起来，只拿教坊司的摇钱树自己取乐，
可不是让大家的投入血本无归吗？就算他因此不折腾朝政了，
可是我们出来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归根结底图的啥啊？”
司马光这次也难得没有对此提出反对意见：
“不错，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我们六部难得同心协力的事，
也不知为此处理了多少官员，往教坊司输送了多少女眷，
到这一步却戛然而止，心中却难于坦然，不知长孙大人怎么看？”
长孙无忌看这些人才一夜过去就全都翻脸如翻书，
当时明明就说好了只要能给点事情做去稳住周墨，
省的这纨绔子弟来干涉他们继续贪赃枉法、暴敛横征，
结果周墨真高高兴兴跑去教坊司享受了，这才一夜过去，
这群混蛋就开始因为分红可能出问题纷纷朝他发难，
却连现在情况的严重性都半点不了解，真是一群鼠目寸光的老贼！
我长孙无忌怎么就和这群没见识的家伙同朝为官了？
一时间脸色一变，以更加严肃的语气对他们说：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虽说决定了把教坊司交给周墨打理，
但老夫自然要安插人手去帮他经营打理， 一则不至于让教坊司就此没落，
二来那里的收益也好继续分红，可谁知道这周墨却性情大变，
又或者是背后有了高人指点！只在昨天一天的时间里，
他竟然打死了我长孙家经营教坊司的三大亲信人士，
还将为刑部效率的全部人员悉数扫地出门！你们说说看，
这局面是否比你们想象得严重太多了？”
这话立刻就让六部的各位大佬人人骤然变色！
其中最自以为实力强大的赵光义更是咬牙切齿地对长孙无忌说：
“什么！那你们一个教坊司是怎么经营的，这么容易就给人全扫了？
要知道这地方我们可谁都没少花钱，原本钱归你们赚是不错，
结果把事情搞成这样，以后我们的损失却要找谁负责？”
长孙无忌有些气闷地回答说：
“目前最坏的打算也就是那里白白努力了，
能拿来困在周墨，就是大家皆大欢喜的好事了，
以后刑部再抄家出来的女眷，我们另寻他处经营，
也是一样收钱分账便了，怎么说女人还是刑部出嘛。”
常尬实对此却不以为然：
“长孙大人，话说得可没这么容易，
这教坊司在大夏王朝已经成立了两百多年，
里面的女子无论容貌才艺也都是业界顶尖的，
任他什么青楼勾栏也全无比拟，你那些女眷就是去了别处，
又如何和周墨手下那教坊司抢生意呢？”
长孙无忌阴沉着脸看着本来就不对付的常尬实：
“常大人，可别忘了那小子刚到教坊司，
就直接一下把门关了，还教武状元守门，
自己就在里面纵情声乐极尽受用，他爹也没有生意头脑，
你又如何相信他能继续做得了教坊司生意？
就算他能行，这教坊司做得都是青春年少的生意，
只要以后新人不去他那里，你又觉得他周墨撑得了多久？
赚钱嘛，要有远见，要细水长流，新的青楼我们刑部来办，
但分红的规矩和以前不变，各位不会连这账也算不好吧？”
“没错没错，刑部这么负责自然是没啥问题了。”
“其实何必担心这个呢，我敢打包票，周墨的生意头脑，
绝不比常大人头上的头发多，大家完全是杞人忧天。”
“所以说嘛，你刚司马大人你刚刚说话那么急做什么，
都说我老赵是个急性子，架驴车路都懒得看，也没你那么着急开口嘛……”
说到这个份上，这群人脸色也都好看多了，
其实他们就是等着长孙无忌这句，刑部来担风险的话，
却不知道长孙无忌这种老贼话里已经藏了陷阱，
不过无论这六部的哪一部，也都没有一个能算有远见的人，
道理很简单，按照他们的形势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大夏王朝根本撑不到教坊司被他们的青楼替代的日子，
而这些人那匮乏的想象力，哪理能想到周墨的心思呢？
这么还在继续奉承恭维，就在巳时的钟声响起同时，
突然一个差点让他们现场蹦三尺高的声音响起：
“哟，各位大人好人齐啊，今天巳时的钟声都已经响了，
怎么还不进去上朝呢，这天寒地冻的，外面冷风吹得清醒些？”
长孙无忌差点直接就尿了：
“这……周……周……周大人，真是好巧啊，
又在这里见面了，不知大人您是来……”
“来你个头啊，老杂毛！我堂堂内阁首辅，
这上朝的时间来不能来金銮殿了？你这是什么问题？
都已经到上班时间了，还不进去打卡？再墨迹我要给迟到的裁员了！”
听周墨这样说，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
一个个好像都真的害怕这个他们嘴里的小纨绔子弟，
纷纷着急嘛慌地迈过门槛赶紧走进朝堂之内，
迅速占据了自己朝堂上的那个位置，生怕一个动作慢，
又被周墨抓了典型，以上朝迟到的理由找麻烦，
那就真得不偿失不知道又得带来多大损失了，
对这些爱财如命的大官来讲，一罚好一万两以上，
那他们宁肯死个把爹妈或者孩子什么的，也不受这气啊！
不过显然他们今天担忧的地方出现了巨大的错误，
因为周墨根本就对所谓考勤无所谓，前世老板就在迟到上没完没了，
想到就烦心，不可能自己现在也去有样学样，
而是十分友善，笑眯眯地来到了长孙无忌的面前：
“长孙大人，正所谓能者多劳，本相虽然日理万机，
但考虑到各位大人在教坊司上面实在是有色心而力不足，
所以挺身而出接管了那边，你们也不用着急谢我，
但有事我要说事，那里有些事确实不太像样，需要告知您一声。”
长孙无忌本就吃了个闷亏，现在恼火着呢，
听到周墨当面说了起来，那还是要做个样子：
“不知是何事不对？可否告知下官？”
周墨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我说我周墨做个内阁首辅，乃是先帝当今女帝都认可，
六部各位官员也一致通过才坐上去的位置，总有自己的本事吧？
一去那边竟然有好几个人趾高气昂鼻孔朝天地教本相做事！
这看不起本相不就等于把先帝、女帝和各位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我丢点面子不要紧，可这事却损了我们朝廷百官的威风，
这种人你说本相能放过他吗？为了不失国威我叫人格杀了他们，不知长孙大人怎么看？”
这打死的不是跟他鸡犬升天起来的同姓本家，
就是在他家中为奴几十年比是狗却比狗还听话的下人，
一个一个打死了还跑他面前说是为他们六部百官打的！
长孙无忌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不敢乱说话，只好咬着牙齿说：
“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