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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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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给泼皮头子报仇的。

    倒是解答了林夕心中疑惑。

    于是探出头朝正殿方向看去。

    只见殿门开启,门外不知何时站立一个手拄银枪的汉子。

    身后。

    殿内明亮灯光下是一张崭新的香木床榻,四柱挑高,悬挂淡红薄纱,一男一女从床上下来,男人身材高大,披一件深色大氅,拥着一位素衣罗裙美人慢慢走到门口,戏谑看向林夕。

    怀中美人启朱唇,声音妩媚。

    “将军真坏,奴家好歹也是飞文阁的花魁,被你哄来这破烂庙宇,还说看什么好戏,却要杀人?!吓得人两腿发软,站不稳呢。”

    “哈哈哈”

    男人声音洪亮,笑声震得横梁上积尘扑簌簌落不停,惹得美人又一通娇嗔,嫌弃的拿袖口拍打。

    挥袖间,特意裁低的领口挤出两团又大又圆,一条深渊眨也不眨的与男人互相凝视,诱人的体香钻进鼻腔,撩得他欲火熊熊,揽着那副温热柔软的身躯,不免有些荡漾。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神明所在,如何快活?”

    花魁伸出春葱玉指点向殿内神台,是碎裂半截的神像,瞧不出是哪尊神灵;又转向两侧墙壁,是龟裂的行文、壁画,看不清原有意境;绕正殿一圈,回落在男人身上,轻轻戳弄心口,仰头七分媚眼如丝,翘嘴三分我见犹怜。

    “文青儿莫怕,只是些泥胎塑像而已。想我约你出来可使足了银子,自然是要尽兴才能舒爽。”

    男人捏住她下颌,细嗅幽兰,已被迷醉了心肠。

    “就要在荒废的庙宇里才好,或神明目下,或百鬼环伺。”

    “殿外殊死相搏,殿内春宵一刻。”

    “这般体验着实难得!”

    花魁嗔怪送去一汪秋水,歪倚在怀里,不再言语,一副任其施为模样。

    男人转头再次看向殿外,大声讲道。

    “那汉子有些能耐,死于乱箭下实在可惜。”

    顿了顿。

    “哪个与我砍下他首级?”

    守门的银枪男人抿嘴不语,眼光睥睨,似乎不配他出手一般。

    西边断壁后跳出一人,左手架圆盾,右手握钢刀,来到场中先朝正殿方向一礼,朗声嚷道。

    “杀鸡焉用牛刀!这等江湖剑客,无需队率出手。”

    随即转身,冲坟头后面躲藏的林夕叫道。

    “那剑客,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四周人影晃动,跟着叫嚷。

    “战!”

    “战!”

    “战!”

    ······

    群殴改单挑?

    林夕冷哼一声。

    从只言片语听出这伙人出身军队,愿意与他刀剑厮杀,绝对好过冒着飞矢奔逃。

    这可是送上门的买卖。

    于是。

    站起身,略活动有些僵硬的关节,手持长剑,绕过坟茔,来到那人身前站定。

    眼看决斗开始,被称呼为将军的男人抄手将文青儿横抱起来,转身丢去床榻,花魁娇笑着扭动腰肢,衣袖褪下,露出一截白臂,轻轻勾了勾手指,将军大人哪里还能忍耐,飞扑上去便要一场大战。

    这边肉搏的同时,庭院里军士与剑客也一齐动起刀兵。

    ················

    强壮的身体推着圆盾迎面朝林夕撞来,仿佛铁牛犁地,势不可挡。

    出手就是战阵厮杀之法,顶盾护住身前,钢刀隐藏在后,伺机而动,好像带刺乌龟,让人无从下手。

    突然灵光一闪。

    军阵冲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索性先避其锋芒,示敌以弱!

    心念至此,抽步后撤。

    于是。

    一个逃,一个追,前面好似插翅能飞,闪转腾挪,游刃有余。苦了后面悍勇的军汉,追不上,摸不到,气得哇哇直叫。

    “娘希匹,你是泥鳅还是猴子?”

    “只会躲闪,不敢还手?!”

    “英雄好汉就停下与我真刀真枪来上一场!”

    立在身前的圆盾渐渐放松,露出领口滚动喉结,嘴里吐着重气,细密汗珠打湿额头。

    动作自然跟着慢了下来。

    这一切被林夕看在眼里,眸光骤然一冷,脚踩坟头,作势要登高劈砍。

    那汉子见状,立马举盾格挡。

    将左臂高过头顶,却发现,剑客不过虚晃一招,腘窝弯曲泄掉力道同时,弓腰前突,转眼贴近怀里。

    随即一点寒芒直取咽喉。

    中门大开,眼见林夕杀招将至,他反而冷静下来,右手钢刀不做阻拦,也冲剑客面颊刺去。

    不愧军中猛士,十分悍勇,与其踉跄格挡,不如以命搏命!

    林夕却没有他这般视死如归,惜命的很。

    一边暗骂接连遇上不要命的狠人,一边扭转腰身,选择退避。

    以脚尖为支点,整个人转一圈,让森寒的刀锋贴着鼻头划过。

    同时。

    改前冲为背靠,重心转移连带手里长剑也跟着偏移方向,擦破右脸,挑飞右耳,带出血溅彷如桃花。

    军士一声不吭,看剑客背贴自己,继续发狠。

    左手圆盾下压,拦住退走的去路,右手迅猛收回,企图以刀柄尾部坚硬后鼻砸碎面门。

    然而。

    林夕似乎早有预料。

    左手已然抬起剑鞘,一头抵在圆盾内侧,不让它扣紧;一头架住军士右腕,不让刀把坠下。

    紧接着长剑落在军士右臂肘窝,反手切割。

    说起来啰嗦,实则呼吸之间便要分出生死。

    这次,倒是林夕错估那汉子的战斗意志,纵使肘窝只剩小半皮肉相连,纵使被卸掉大半力气,依旧赤红双眼,把刀把戳在剑客额头。

    头与铁谁硬?

    答案显而易见。

    理所当然的林夕见了红,万幸血流不多,只一股顺着眼角缓缓下流。

    伤势不重,也叫他头晕目眩,恍神的刹那,脚步重重踏在地面,使蛮力撞倒军汉,两个一起成了滚地葫芦。

    如此战果,也让观战之人收起小觑剑客的心思,一双双冰冷的眸子好像没有感情的野兽,并不会因为同伴重伤而激愤。

    说回场中。

    林夕拄着剑鞘迷迷糊糊半跪在地上,突然眼里一轮圆盘急剧放大,原来是军汉舍弃钢刀,单手持盾,如同坦克一样飞速朝林夕撞来。

    砰!

    来不及躲闪,勉强用剑鞘稍作格挡,整个人被掀飞出去,不知压折多少荒草,连翻三四圈才停止。

    凶猛一撞险些让林夕背过气,却也令他回过神,龇牙咧嘴代偿身体的疼痛,眼角余光又见到军汉再度朝他奔来。

    深吸口气。

    翻身蹲在草丛间,即将被撞的一刹那,跃开别处,手里剑锋荡过杂草,削平一片草秆,也切开军汉腿上肌肉。

    旋即看到他吃痛摔倒,可很快再次起身,盯着身前恢复正常的剑客,赤红的眼睛里唯有疯狂。

    举盾做刀,以并不锋利的边沿砍向林夕。

    林夕单手持剑,滑步前冲,轻巧从他腋下钻过。

    身后是几缕随风飘荡的断发,以及军汉脖颈上那一条愈发鲜艳的红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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