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新的一天 新的尸体
嗡～嗡～嗡～
天旭辉还在睡梦中就被手机铃声震醒。
他半梦半醒地拿出手机，来电人显示“老师”，是季笙箫打来的，他的手机联系人也只有季笙箫一个人。
“旭辉，有空就来趟总部，有新任务。你家街道那边昨晚深夜有邪物爆发，已经出人命了，你自己注意点。”
昨晚？那不就是他跟光与善偶遇的时候吗，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偏偏在昨晚被抓到了。
天旭辉并没有在意，随意地嗯了两声，算是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他爬起来伸个懒腰，打开水龙头接水，胡乱搓了两把脸，抬起头看着面前四分五裂的镜子，勉强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鸟窝发型，免得又被季笙箫唠叨。
等他杂七杂八，有的没的都做完了，才不情愿地走出门。
天上的太阳毒辣无比，晒得天旭辉脊梁都弯下去，刺的他睁不开眼。
巷子口又新增了几具新尸体，多半是昨晚就死在这里的。
天旭辉不去看，路过的时候咳嗽两声，刻意把尸体踢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免得回来时看着糟心。
“至少我还活着，这就很好了。”
少年这么想。
天旭辉站在调者总部一楼，王海和另一个队友已经在等他了，但田仁杰却不在，平时出任务时他总是很认真，也是不会迟到的那种人，偏偏今天连天旭辉都到了，他还没个影。
这让天旭辉有点诧异，但只是有点。
他走向两人，听到他们正在讨论田仁杰。
“东明，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小田吗？”
那位总是摸鱼的队员叫东明，也是个吃了这顿不管下顿的货色，倒是很符合天旭辉的性格。
东明一脸不耐烦的语气，“我都说了没有啊，再说了他不见就不见了呗，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吗？”
“不管怎么样，等旭辉到了，我们还是先出发吧。”
天旭辉走到两人身边，打了个招呼。
王海见他来了，一反常态露出严肃的表情告诉他，“旭辉，你来了，这次的任务恐怕有点危险，你如果不想的话可以选择不去。”
天旭辉想到自己可以不用出任务，又可以接着浪一天，刚想感谢王海祖宗十八代，好巧不巧的是手机铃声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天旭辉想都没想掏出手机接通，刚想跟季笙箫说自己可以不用去，结果手机那头却传来一个女声。
“喂？天旭辉？”
天旭辉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冻住，默默挂掉了电话。
下一秒，对方又打了过来。
“天旭辉？！是你吧？！别挂我电话！”
天旭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对方的声音怎么跟光与善那么像呢？
“你的手机号是我之前问王雅婷姐姐要的，别想太多。”
天旭辉无语地反问她，“那你突然打我电话是要干嘛，还钱吗？可惜了，我现在没……”
“你今天有空方便来接我放学吗？”与善没有提及还钱的事，反而语气边软了些问他。
放，放学？
他们这个年纪确实是应该上学的年纪，但天旭辉是个意外，连书都没读过。
“如果你有空的话……”与善见他没有答复，又说了一遍。
天旭辉看了眼在一旁站着等他打完电话的王海，咬咬牙回应道，“啊，我今天没空啊，有事，你自己回家吧。”
然后没给对方再说下去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想来应该是她也知道昨晚的街道死了人，不敢自己一个人走回家。
随后又看向王海，痛苦地从嘴巴里蹦出三个字——“我也去。”
听到天旭辉还是要一起，王海神色更凝重了一点，但他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有个实力强大的队友跟着也能更安全一些，尽管他不太稳定。
天旭辉看着王海便秘似的黑脸，转身提前去大门口等着了。
三人在大街上走着，这次的任务如果开车的话太显眼了，不方便。
天旭辉随口说着，“这次的任务是把昨晚在外围爆发的邪物处理掉么？”
王海只是摇头否决，没有回话，不知道是不想还是没有精力回话。
但天旭辉看出他的面色比昨天更憔悴了一点，虽然不知道他又跑去哪里鬼混，不过看来昨天晚上他跟他的下体都没闲着啊。
反倒是东明回答了他，“这次上面给的任务是剿除外围的猎核人。”
猎核人，顾名思义就是有些人会杀害调者，挖出他们体内的调核贩卖，以此牟取暴利。
这确实是很危险的事，猎核人的组织里不止有携带武装武器的普通人，也会有合流同污的调者。
所以说，在这样的环境想要生存下去，已经没有人管你什么做什么了，只要能活下去就是正确的。
在王海成为队长之前，上一任队长就是死在猎核人们的手下。
死法很惨，被强硬地摁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尽管已经奋力反抗，但抵不过对方人数众多，被活生生地开膛破肚。
金光灿烂的调核被从鲜血淋漓的身体里挖出，上任队长当场就死了。
天旭辉赶到时已经晚了，他那会仅十四岁，看着昔日相处的队长死不瞑目地看着他。
没有过多的言语，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两名c级的调者竟都他一个人处理干净了。
季笙箫看见这一幕时都愣在原地，天旭辉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但同时也还要恶毒。
在那之后他对人们的失望有多了一份，随之增加的是对所有人的恶意。
天旭辉回忆完，三人也已经走到了一座平民房前，普普通通十几平米的小房子，虽然有点狭小，但一个人住也够了。
可王海刚准备敲门就闻到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血腥味。
王海眉头紧锁，味道刺激太大了，不用刻意去感受，透过门缝就能闻到。
天旭辉和东明两人默不作声，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人说话，想必田仁杰是遇害死在家里了。
王海镇定下来，什么大风大浪人心险恶都见识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他动用衡力，强行打烂门锁进入，血腥味愈发浓烈，整个房间内都充斥着血雾。
王海在进门前象征性地喊了一句，“小田！我们进来了！”
当然，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只有上吊的尸体，但尸体是不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