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屋子
1
“这屋子有那么破旧吗？”方扬疑惑问道：“真不敢相信啊？”
胡文杰点头说道：“我想是很多年前了。我认为是房子以前的主人觉得它太大了，不方便。于是留下了好的房间把书房改为厨房，楼上有两三间卧室和卫生间，然后围起来，跟原来的厨房和老式的碗碟存放室隔离开，又稍稍装修了一下。”
崔内黎点头说道：“这屋子非常破旧，”她仰头大笑着，然后叩击自己的下巴，微微一笑说道：“你看，我这张脸非常合适。希望人们不会产生其他想法。他们会觉得我的眼睛很不好意思是不是。”
“我觉得他们不会这么想的，”方扬笑着说道：“我相信你是个仁慈的农民工妇女。”
“你嘴巴真会说，小姑娘。”崔内黎微微一笑说道：“这座房子有种气氛。我是说这房子里有种感觉，一种可能发生过什么事的感觉。”
“要不要看一看菜园吧。”胡文杰站起身说道：“我带你们去。”
他们跟随胡文杰走到户外。带他们来到胡文杰刚才一直在锄
“好看吧，这些菜，是吧？”胡文杰指着菜园说道：“这里有些旧品种的玫瑰看这株红白相间，很漂亮的。”
“很不错嘛！”单思吾微微一笑地说道：“这个玫瑰花。”
胡文杰嗯的一声说道：“闻起来很香甜是吧？”
“非常好闻。”方扬点头说道：“不。”
胡文杰嗯的一声说道：“当然，比城市公园的玫瑰花漂亮极了。”他补充说道：“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花园也很可怜。杂草并没有清除干净，不过鲜花捆扎得很是仔细，我们虽然手法不够专业，但能开成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啊！”
“这些玫瑰花颜色鲜艳。”单思吾微微一笑地说道：“我喜欢鲜艳的颜色。经常有人来参观你们的花园。”
胡文杰摇头说道：“当然不多，很高兴你们能来这里看我的玫瑰花园。”
方扬嗯的一声说道：“我觉得你的花园和房子都很漂亮。”
“你应该看一看它的另一边。”胡文杰说道：“就是一个菜地。”
方扬嗯的一声问道：“那个房子怎么样？现在那里没人住吧！”
“我们不知道。没人贴出告示，也没人过去看房子。”胡文杰摇头说道：“当然不得而了。”
“我觉得住在里面肯定很不错。”方扬微微一笑说道：“是吧？”
“你想找个房子吗？”胡文杰说道：“是吗？”
方扬微微搪塞说道：“实际上，我们想在乡下找个小房子，不过我们想慢慢地找。”
胡文杰挥舞的比划这里说道：“不用麻烦，这里就很合适的。”
方扬嗯的一声说道：“我想可以问问当地的房产代理商，你也是通过他们吗？”
胡文杰嗯的一声说道：“一开始我们是在手机上看到了一则广告，然后就去找房产代理商了。”
方扬兴奋的说道：“是吗？请问在哪里啊？”
胡文杰指着右边说道：“在村子的右边就到了。”
“明白了。”方扬微微一笑说道：“很感谢你带我参观你的花园。”
方扬和单思吾走进屋里面，看见崔内黎正在厨房里洗茶具，她从架子上拿了一块茶巾擦了起来。
崔内黎呦的一声说道：“怎么样，这个房子。”
单思吾微微一笑说道：“这么一座美丽的房子可真美啊，不是吗？”
崔内黎微微一笑说道：“是的，我喜欢上她了。”
单思吾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你知道兰开老太太吗？”
崔内黎停下手中的活，愣了半响说道：“兰开老太太，是谁啊！”
单思吾哎呀一声说道：“这个。”她看向方扬，示意让她来说。
方扬知道自己跟兰开老太太见过面的，但是她说不出体貌特征，只能说出大致的外形，她也忘了把兰开的照片拍下来。
崔内黎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见你所说的那个老太太，抱歉啊！”
方扬失望说道：“这样啊！”他想早就知道这样，我应该拍下来就好。
2
两人离开运河边的房子之后，塔彭丝沿着狭窄蜿蜒的公路行走，这条路通往美兰湖村最里面的小路。
这是一条偏僻的道路，一路看不到任何房屋，只有耕地周围的栅栏门后面的泥泞小路通往里面。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只有一台拖拉机从旁边经过，还有一辆卡车骄傲地发出轰隆声，
两人在远处望见的大房子尖顶似乎彻底不见了，
他们在公路上一个急转弯、绕过林带之后，便发现大房子尖顶又重新出现了，而且近在眼前。
这是一座造型美观的老大宅，庭院宽敞，门口孤零零地立着一棵紫杉。
两人在大宅的门口站了一会儿，观察着大宅和庭院。然后，他们来到门口圆形拱门前面，抬了抬沉重的门把手。门没锁，她走了进去。
方扬环顾四周说道：“根本没有人啊！而四周充满诡异的气氛。”
“这房子不会是鬼变出来的吧？”单思吾开玩笑地说道：“鬼会不会就在这大宅里呢？”
方扬微微一笑说道：“待会鬼出来了，你可别被他抓走啊。”
单思吾呵呵一笑地说道：“我开玩笑的！”他哈哈大笑，向方扬看了一眼说道：“有你在，就算是牛头马面也不能把我给抓走。”
“是吗？”方扬一边说道，一边拿出手机拍照，打算发朋友圈分享如此奇遇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发布朋友圈的人。
其实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这座房子年代久远，这点毋庸置疑，柏油松木长椅和华而不实的玻璃窗贴着，感觉很古老。
两人沿着信徒座位中间的过道漫步绕了大宅走了一圈，然后走出大宅院子步行到了村子。村子里有一家小铺子、一个邮局，还有十来间小屋子和农舍。其中一两座有草屋顶，其他的则十分简单，并不引人注意。在村庄街道的尽头有六座公屋，看上去好像有些难为情似地伫立在那里。
两人走到村子尽头，看见前面有一扇铁门，走过去，仔细一看，其中一扇门上有牌子，上面写着“美兰湖墓地”
方扬看着里面，里面竖着一块块墓碑，空无一人的墓地让气氛很是不好。
方扬浑身紧张地说道：“我们要进去吗？”
单思吾有点毛骨悚然地说道：“如果是现在倒是可以进去，这要是晚上，连猫咪都不敢进去。”
方扬看着墓地，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但她还是平复心绪地说道：“好吧，进去看看。”
他们走进去，看见一个长方形的土堆，这里也无人管理，只有几株大树荫蔽，如此朴素无华的坟墓，让人感受到那座普通坟墓所升腾出来的攫摄人心的力量。
两人绕过高大的紫杉树，看见一个墓碑上有些锈迹斑斑。
方扬凑近一看，墓碑上面写着的：“朱皖红，失踪于一年前的十二月二十日，愿她一路走好。”
单思吾看着方扬聚精会神的看着墓碑，他也看着墓碑说道：“朱皖红，失踪于一年前的十二月二十日，愿她一路走好。”他哎的一声说道：“你知道朱皖红这个人吗？”
方扬皱眉说道：“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有点很熟悉啊！”
单思吾睁大眼睛说道：“你知道这个人？是男还是女的？”
方扬点头说道：“不知道，这个名字后面有红，我想或许是个女性也说不定的。”
单思吾两手一摊微微一笑地说道：“也许是个男的吧！”他呵呵一笑说道：“我在网上看见有一个男的名叫徐玲，这个名字够女性化吧！”
方扬点头说道：“是这样，不过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两人绕过高大的紫杉树，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正弯着腰察看教堂后面一座墙上的一排旧墓碑。他直起身，转向走到跟前的塔彭丝。
“下午好。”男子微微一笑，和蔼地说道：“两位年轻人。”
方扬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在参观这里的墓地？”
中年男人点头说道：“这里很偏僻的，晚上没有人经过，要是有些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们在这里试胆子，那么这里快变成娱乐的地方，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大胃口在这里试胆子那么无聊游戏，简直是吃饱饭没事做。”
单思吾点头说道：“怪不得这里很脏。”他看着男人说道：“你在这里扫地是吧！”
中年男子点头说道：“没错，我只是在这里扫地，村委会让我在这里打扫一下。”他自我介绍说道：“我是毛一闵是村委会的宣传员。”
“宣传员？”方扬啊的一声说道：“这么厉害？”
毛一民点头说道：“但我对电脑或者键盘什么的没有感知力，而且没有品位。”
方扬礼貌地说道：“你在这里很久了吗？”
“好几年了，亲爱的，”毛一民微微说道：“这里很不错，村民也很好。我在这里很愉快，我尽了最大努力，但我装不出很现代的样子。”他接着问道：“你们只是路过这里吧？”
“其实我们是路过，”单思吾回答说道：“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墓地。这里我们第一次来，结果迷路了。”
毛一民微微说道：“没错，在这周围一带要想认路很不容易的。很多路标都断裂了，相关部门也不去修理。”他又说：“在这些小路上开车的人往往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地，如果有的话，就会沿着主路走了。那些路太可怕了，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方扬点头说道：“那你知道朱皖红的墓碑吗？”
“朱皖红？”毛一民哦的一声说道：“她是住在三组十八号那里，她不算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她很有钱，是个有钱人地暴发户，金钱实在太多了而已。”
一听有钱人，就像推理小说所言极是的：有钱人必定会被杀死。
现在美兰湖村的一颗梧桐树上有一只乌鸦啊啊的叫，感觉这里比较有点煞气。
方扬大声说道：“你说那个朱皖红很有钱吧！”
毛一民嗯的一声说道：“朱皖红以前是个村里的富豪，家里只有年迈的母亲，她父亲因为疾病已经去世，不过我每次看见朱皖红就产生爱慕的感觉。”
单思吾感兴趣说道：“你喜欢她是吧？”
毛一民摇头说道：“也不算喜欢她只是她很有钱，这点让人羡慕不已。”
“我想起咖啡杯的女孩？”方扬直接说道：“是的。”
毛一民哎的一声说道：“你说什么咖啡杯里的女孩？”
“没事”方扬摆摆手说道：“之前有人对我说咖啡杯里有个女孩，这个乍听之下很令人吃惊。不过我真的认为说这话的老妇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毛一民想了想，然后哦的一声地说道：“我也经常这样，说一些连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话。真是伤脑筋啊。”
“我想，您对住在这里的人都非常了解吧？”单思吾微微说道：“是吧！”
“其实也没多少可以了解的。”毛一民疑惑地说道：“怎么？你想打听这里的什么人吗？”
“你是否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兰开老太太曾住在这里？”方扬问道：“我想你不知道吧！”
毛一民摇头说道：“兰开老太太？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而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到的。”
单思吾嗯的一声说道：“在那边有座房子，我来这里逛的时候看见的。”
“我明白。附近小路的景色非常优美。你还可以看到一些非常罕见的品种。我指的是植物品种。就在这儿的树篱里面。没有人采摘树篱里的花，连游客都没有。没错，有时候我会发现一些非常稀有的品种，比如灰鹳玫瑰。”毛一民说了一些无关的话题说道：“就是这个样子。”
“我的意思是有运河旁边的房子。”方扬打断他的植物的说法说道：“在一座小拱桥附近，我不知道那座房子的名字。”
毛一民想了想说道：“是吗？让我想想。运河，拱桥，有好几座这样的房子，好像是农场是吧！”他啊的一声说道：“是崔内黎和胡文杰这两人吧！”
“正是。”方扬点头说道：“是他们没错？”
毛一民微微一笑说道：“那两夫妻很特别是吧？我一直觉得很有意思。非常和蔼可亲的。”
“他们非常客气，请我喝了杯茶。”方扬点头说道：“不过我想知道那座房子的名字。我忘记问他们了。”
“是的，他们住的地方人们叫它巴林庄园，我觉得这个名字更合适。”毛一民说道：“也很不错。”
“他们很有钱吗？”单思吾说道：“请问。”
毛一民嗯的一声说道：“不是很有钱，他们只是资金稍微丰富，我想其他也没什么了，他们夫妇俩居住的那部分是售出去没错。”
“我一看到那座房子，你知道，”方扬啊的一声说道：“就认了出来，因为我有一幅画着那房子的画。”
毛民一嗯的一声说道：“肯定是一幅好画，那些写生的人总来这里，常来附近这片区域画素描，也画过一些油画，其中有些是很迷人的风景画。”
“其实我说的这幅画的人。”单思吾微微说道：“是一位叫兰开的人，所以我才问您是否知道这位老太太。”
“兰开啊？”但是牧师再次摇头说道：“不，我不记得这个名字。或许你应该去问李丽。”
单思吾哎的一声说道：“李丽，是个女的？”
“你居然很清楚啊！”毛民一呵呵一笑地说道：“没错，李丽非常不错，对这里一清二楚，她非常活跃，的确很活跃，什么人她都认识。”
方扬问道：“那么她住在什么地方呢？”
毛一民啊的一声说道：“在这里二十五号那里，她啊看见你们一定很高兴的，她什么人见了都会高兴，就是这样啊。”
方扬和单思吾来到二十五号这里，这是道路蜿蜒右边延伸的地方，左边的平原随着小道蜿蜒右边的方向已经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变成了屋顶上全是黑色瓦片的破房屋，上面有两层楼的三角屋顶，与其说是两楼，倒不如是一楼半，距离地面不过才短短的一米多而已，房屋的侧边是斜向左往右延伸到一楼半，也不过几步楼梯而已，看来美兰湖村的房屋条件要比城里的条件天壤悬隔。
而右边是不锈钢构成的铁门，上面像是红色瓦片组成的像蘑菇头一样的院落拱门，里面还有衣裤等用塑料缆绳悬挂在院落中间，而里面只有一米多的老式平房的房间窗台，还有一个秀锈迹斑斑的铁圆桶，这个铁圆桶生锈的非常严重，桶身锈的橘黄随后剥离绿色，看样子已经不少年头了，铁桶的旁边就是红色屋顶的瓦房，下面就是很古老的石块建筑，而院落的前面跟之前经过的像蘑菇头一样的红色瓦片院门别无二致，只是铁门现在完全敞开。
两人来到拱门一样的院门，看到旁边的白色瓷砖上贴着锈迹褪色的绿色门牌，上面写着“美兰湖村组二十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