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太太
1
单思吾哦的一声说道：“你还想着那个咖啡杯里的那个女孩？”
方扬点头说道：“这个话我感觉有点奇怪，昨天那个兰开老太太所说的咖啡杯里面的女孩是什么意思？”
这时两人看见在走廊上看见一位穿着一身警服的大美女在自己身后。
两人微微一愣，还以为警察在敬老院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这位大美女就是曲阳路街道派出所的所长董瑞警官，她哎呀一声地说道：“抱歉，我经过你们身后听见很有意思的对话。”
单思吾一看见董瑞，两眼发直，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居然是警察，不多见啊！他微微一笑地说道：“请问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董瑞摇头说道：“我们警察在这里慰问老人和送东西。”她看着单思吾微微说道：“话说回来，你们说咖啡杯里的女孩是怎么回事啊！”
方扬知道警察一听见跟诡异的事情有关，基本上是要询问这个情况，他就把昨天跟兰开老太太的对话说了一遍说完后他自己也是毛骨悚然。
董瑞好像并没有被这个吓倒，因为她是警察，对这个不仅不紧张，反而引起了她的兴趣。
董瑞点头说道：“那个叫兰开的老太太说咖啡杯里有个女孩对吧！”
单思吾摇头说道：“她是个疯子，净说些胡言乱语，真是有的没的。”
董瑞看着这幅画说道：“这幅画挺不错的。”
方扬也看着这幅画说道：“我觉得在哪里看见过她，我是说不是这幅画本身，而是这幅画的风景。”
董瑞走近那幅画仔细一看，啊的一声说道：“我知道这副画的背景是美兰湖那里，右下角的名称写在这里了。”
董瑞记得她和沈翔殷第一次谈情说爱的地方就是美兰湖那里。
方扬走进一看，看见油画右下角一行小字，此处是美兰湖村。
方扬看着这幅画说道：“美兰湖村吗？”
单思吾啊的一声说道：“那是位于宝山区那一带的小村落吧！”
方扬点头说道：“也就是我小时候去的地方。”
单思吾看着方扬讶异地说道：“你去过那里啊？怪不得你说这幅画的风景很熟悉，我想这说不定是你去过的地方吧！”
方扬点头说道：“没错，但我忘了这个风景的确切地址。”
董瑞在一旁看着方扬说道：“我对你说的咖啡杯事情一直很感兴趣，但是现在那个叫兰开老太太说的究竟是杜撰还是事实，看样子这个事情有点可疑之处。”
单思吾摆摆手说道：“肯定是老人家胡言乱语而已。”
“不管是否胡言乱语，我可要查清楚这个事情。”董瑞拿出手机说道：“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发现什么可以跟我联系。”
单思吾知道警察专门调查刑事案件和不可思议的案子，看来他们的亲戚对话被警察听见了。
董瑞记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如果发现什么记得跟我联系。”她慢慢地往前走去。
方扬和单思吾找到老王，询问走廊上的画情况。
“墙壁上方的那幅画是谁的”方扬说道：“我想我们应该问她本人？”
老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抱歉，这副画是兰开老太太把画送给了我们，而兰开老太太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在了？”方扬吃惊地说道：“您是说兰开老太太已经离开这里了？”
“是的。是她的朋友胡文杰带她离开的，昨天晚上带她走的，其实兰开老太太在这里过得很舒适，跟每个人相处得都很愉快，可是她一走，的确是很突然的。”老王说道：“是这样吧！”
“兰开在这里住了多久了？”单思吾问道：“可否问一下。”
老王想了想说道：“我想将近一年了吧，她感觉这里就是她的家一样。”
方扬点头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走呢？”
老王啊的一声说道：“好像是她亲戚的朋友要来接兰开太太，兰开也很高兴的说她可以在自家度过什么的，她就这样走了。”
方扬迟疑片刻，然后说道：“兰开总会提到咖啡？”
老王吃了一惊说道：“咖啡？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方扬嗯的一声说道：“她说了一些我不明白的事，也许是咖啡杯让她产生了某些不好的联想。”
老王点头说道：“也许吧。或兰开女生就是这样吧！”
方扬担心说道：“那幅她送给你们的画让我很不安。”
老王摆摆手说道：“您不需要担心的，我相信如果你拿走这幅画也可以，我自己也觉得这幅画不错，尽管我对画了解不多。”
“那真是谢谢你了。”方扬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能给我兰开的地址，慰问一下她。”
老王摇头说道：“很遗憾，她没有告诉我，连她的朋友胡文杰也没有告诉我。”
“还是算了吧！”单思吾啊的一声说道，“不过，她一定很难伺候。”
老王点头说道：“但她精神很好，敏锐得如同一根针一样，但是脾气不太好。”
“脾气不好是吧！”方扬疑惑说道：“她很会大吼吧！”
老王点头说道：“不过抱怨之类的才会让你受不了，不停地抱怨、呻吟什么的，很难以置信。”
“我认为她可能会那么做。”单思吾呵呵一笑说道：“这毕竟老人家精神失常。”
老王摆摆手说道：“你永远不知道在这里你能相信些什么。那些可爱的老太太对你讲述的各种荒唐的故事。”
2
方扬和单思吾回到梦工坊咖啡馆那里。
方扬坐在那里，陷入沉思，感觉有点精神恍惚。
单思哲看见方扬想着事情，说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方扬嗯的一声说道：“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么？”单思吾点头说道：“是兰开老太太的事情吗？”
方扬嗯的一声说道：“这只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咖啡杯里的女孩事情。”
单思吾两手一摊说道：“她的家人把她带走，不知道这个叫胡文杰是兰开老太太的什么人。”
方扬点头说道：“你知道年老人喜欢胡思乱想，有时还有轻微的妄想，很多老年人也是这样的，没人会觉得奇怪。如果她嘀嘀咕咕地说到墙壁后面的女孩，肯定是开玩笑的。只是觉得这位老太太又在幻想了，根本没人理会。”
单思吾紧张地说道：“我感觉从我拇指刺痛的感觉，就知道会事情发生。突然间，我开始有所怀疑，这是我唯一的感受。我想了解更多一些。”
“从我拇指刺痛的感觉，就知道必将有邪恶之事来临了。”方扬点头的说道：“这个是莎士比亚写的麦克白剧本吧。”
方扬坐在椅子上，看见黄色的枝形吊灯和嵌在墙里的白色日光灯，白色和黄色的灯光使梦工坊咖啡吧的店里照的跟舞台灯光效果的亮丽橙黄，地板下反射的灯光让人夺目明亮的眼球，整体看上去非常逞亮和光泽。
方扬叹气说道：“你说会不会出于某种原因，开始对其造成威胁。”
单思吾摇头说道：“这只是你想象出来的。你不想让自己卷入不相干的事情吧！”
“照你所说，根本就没什么事能让我卷入其中。”方扬微微说道：“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她说道：“我想知道她在哪里。”
单思吾点头说道：“你还记得那幅画吗？”
方扬点头说道：“就是兰开的一幅画农村油画。”她哎的一声说道：“对了那幅画上面就是我以前去的地方，说不定那个兰开的家住在美兰湖村也说不定啊！”
单思吾嗯的一声，随即说道：“可是美兰湖村很大吧！你有几年没有去的吧？”
方扬点头说道：“没有错，我想去看一下。”
单思吾嗯的一声说道：“去那幅画的地方？”
方扬站起来，看着这副美兰湖村的油画，她说道：“去看看也好，或许这是她家也说不定。”
单思吾微微一笑说道：“想找到那个咖啡杯里的女孩？”
方扬点头说道：“还不知道是哪个墙壁呢？”她说道：“我们两个觉得今天下午就去美兰湖吧！”
“我们两个吗？”单思吾点头说道：“那好吧！”
4
方扬和单思吾乘坐九六三路前往宝山区的美兰湖村。
远离了城市，进入一个乡村，美兰湖村是一个僻静的小村庄，可以看见一条河道而行。这是一大片森林区，偶尔有座桥，时而是弯弯曲曲的小路或者公路，还有遥远的农场或者农田。
方扬看见一座小桥旁，这座拱桥横跨在一条似乎已经废弃的运河上，运河另外一边不远的地方就是那座房子，那安静祥和，在夕阳金色光芒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接着经过了一家工厂及其附属建筑，高耸的烟囱，一排活动房屋，然后又是田野。
公交车到站，车停下来，两人来到充满风土人情的乡村。
这里瓦房的左边还是一直往前延伸直黑暗的尽头，还有一根长线的轮廓，一根黑黑粗壮的电线杆立在那路边的角落跟电缆连接直远方，还有一堵砖砌的围墙围在右边的小道，围墙的顶部类似钢丝绳，但钢丝绳看上去像被拉扯一样断的耷拉下来。
单思吾环顾四周说道：“这里就是你以前来的地方？”
“当然。”方扬点头说道：“我们去看看好了。”
两人沿着一条有很多车辙的小路前行，这条路跟方扬可能想要去的地方背道而驰。
就在这时，两人遇到了一个左右分岔的路口，路中间的路标残缺不全，两个指示牌也已经断掉了。
单思吾看着方扬说道：“要走哪一边？”
方扬闭起眼睛，手胡乱挥舞着地说道：“一颗豆豆，两颗米，那条路就是你。”她指的左边的路。
单思吾哭笑不得地看着方扬说道：“这管用吗？像小孩子一样。”
方扬哼的一声说道：“谁知道啊？反正我不知道。”
单思吾哎的一声说道：“你不是来过的吗？”
方扬嗯的一声说道：“这里变化那么大，我现在不认识了，算了走走看好了。”
两人走左边那条路。这小路蜿蜒向前，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往右。最后转过一个大的急转弯，路面开阔起来。翻过一座小山，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片开阔的低地，还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哀鸣
“那是火车的声音。”单思吾哦的一声说道：“是吧？”
“是火车的声音没错。”方扬点头说道：“就在那里。”
他们看见在低于她所处位置的地方是铁轨，一列货车噗噗地喷着气，好像是在痛苦地哭泣。
铁道的另一边是运河，而在运河的另一端就是那座房子，在运河上横跨着一座粉色的小小拱桥。公路穿过铁路下方，接着上行，通往小桥。
他们往前走窄桥，在公路的右手边就是那座房子。不过似乎没有门。一堵高墙挡住了路上行人的视线。
大多数窗户都被绿色的百叶窗遮住了。房子看上去非常宁静，空无一人，在夕阳中显得安宁祥和。没有迹象表明有人住在那里。
右手边是一排较高的围墙，路的右边则是孤零零长在绿色田野上的矮树篱笆。
两人踮起脚刚好能看到里面。她看到了一个花园。现在这个地方肯定不是农庄，或许曾经是。也许在院子的后面是田地。花园是有人照料的，虽然不是特别整洁，但能看出是有人想努力让它保持整齐，效果却不明显。
单思吾哦的一声说道：“还挺不错的，这个地方。”
方扬点头说道：“或许就是这里没错。”
有一条环形小路从铁门蜿蜒曲折地穿过花园，然后绕到房子那里。这应该就是前门了，但看上去可不像。这扇门很不起眼，但非常坚固，是后门。从这一侧看过去，这座房子给人的感觉大为不同。首先，房子不是空的。有人住在这里。窗户都敞开着，窗帘随风摆动，门口放着一个垃圾桶。
这时房门开了，一个接近老年的女人走了出来然后直起身子，朝门口扫了一眼。她看到了两人，然后沿着小路向门这边走过来。
那个女人犹犹豫豫地走到门口，开口说话了，声音和气说道：“你们是谁啊？”
“抱歉。”方扬鞠躬说道：“你肯定觉得我这样朝花园里看见很荒唐，但我对这座房子很好奇。”
“你想进来，四处看看花园吗？”女人点头说道：“很不错的。”
“真是谢谢你，可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方扬微微一笑说道：“不要紧吧！”
“当然不了，我也没什么事要做。下午天气多好啊，不是吗？”老女人微微一笑说道：“看的舒服。”
“是啊，没错。”方扬点头说道：“看着很舒服。”
“我以为你们是来看看的。”女性问道：“有时候人们很喜欢来这里。”
“我只是觉得，”方扬啊的一声地说道：“从桥那边的山上下来的时候，觉得这座房子的外观特别吸引人。”
那个女人说道：“当然，有时候画家来这里写生，这也是有的。”
方扬急忙说道，“有一幅画里面的房子跟这座特别像。也许就是这座。”
“有的画家来这里画一幅画，其他画家也会跟着过来。每一年本地画展上的画都是一个样。似乎所有画家都选择同一个地点。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女人补充说道：“我是崔内黎，是个农民工。”
单思吾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我们很不胜荣幸。”
“你人真好，花园很漂亮。”方扬微微一笑说道：“真是不错。”
崔内黎微微一笑说道：“还不算好的。我们种了一些花和蔬菜之类的。不过现在我和我丈夫都在家里种菜，很不错的。”
“我曾经也是住在这里。”方扬点头说道：“以前我看见过这里的房子。”
“而你现在看到了。崔内黎点头说道：“这是座很老的房子，住了很多年了啊。”
方扬点头说道：“是啊！挺老的，你在这里住了很久吗？”
崔内黎说道：“很多年了，我们想在乡下找一个小地方，可以安静地生活这座房子很便宜，因为很偏僻，四周没有什么村子之类的，所以便宜。”
他们走进屋里面，里面房间很宽敞的，占据了整幢屋子的宽度。桁条支撑的天花板很低，棕色的灰泥墙面，房间里有几个矮书柜，粉红色的地毯很厚，而且右边是个桃花心木桌子，衣柜顶上放有几叠的瓦楞纸，墙边的区域放着木质长桌，桌子上有几件破烂的衣裤和损坏的鸭舌帽，右边放着靠背椅，椅子上有一块肮脏的褪色抹布，椅子脚的旁边还有一个像是杏花楼食品的包装纸。
里面相当暗。走廊很小。崔内黎带她穿过厨房，走过客厅，卧室的房间整体狭长，似乎是由一条黑暗的横向走廊将几个房间串联而成。
沙发上坐着一名秃头老年男子，他看着手机，微微一笑说道：“哎呀，亲爱的，带了年轻男女过来。”
崔内黎啊的一声说道：“这两位是来看我们房子的年轻男女。”她对着单思吾说道：“这位是我的丈夫胡文杰。”
这个叫胡文杰哦的一声说道：“这座房子的前面和后面不相配，不过住得很舒服。房间不多，光线也不太充足，但是价钱就低很多。”他说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看这个屋子，真是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