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犯罪团伙
“谁？”
“陈老师带着王家的两个女孩，登门拜访。”
“我……没空。”
商显挂断电话。
王慧孝突然自首。
王慧心和王慧茹肯定有一肚子眼泪要流淌。
商显只能不厚道的暂避风波了。
不过她确实没闲着。
秉着内心那一点点良知和歉疚，她给第五肆的魂域账号，一连点上很多个赞。
这个账号现在由榴莲糕接手运营，最新发出的灵异探秘系列，才出第一集，反响就相当热烈。
三分钟的小视频，拍摄手法新奇，画面诡异，只讲结局，不推理过程，留白足够多的悬念，导致评论区两级分化，吵得相当热闹。
商显刷着评论区，一直往下拉，里面夹杂不少真真假假的信息，需要逐条分辨。
上午十点左右。
第五肆敲响306的房门。
他愁云惨淡地站在门口，耳朵跟得了后遗症似的，嗡嗡直响，回荡着三个女孩抱起团的哭声。
“请进。”
商显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敲个不停。
她问：“送走了？”
第五肆点头，见她没看向自己，于是又答：“送走了。”
房间里的打印机滴滴答答，正在工作。
地面散落着很多报纸的复印件。
第五肆随手捡起几张，问：“这是什么？”
商显瞥一眼，回答：“哦，剪报，第三层餍狱的提示。”
第五肆喃喃自语：“第三层餍狱……”
离开餍狱好几天了。
他下意识地避开回忆第三层餍狱的结局。
当时脑子乱成浆糊，眼前也是一片血红，只是潜意识地踏进了乾坤轮的通道，根本没注意到蔺云遗书的第三页，到底是什么。
商显踹一脚桌子，带滚轮的电脑椅载着她，滑行到第五肆跟前。
第五肆手里捏着一沓新闻剪报，目光却是空洞的。
ptsd……
“创伤后应激障碍。”商显拍拍他的胳膊，“小孩眼中的大人，就像是巨人一样可怕。可报复的种子，不能在血腥中萌发。任何出发点，都不行。”
她宛如一个慈祥的长者，语气老气横秋，“这个游戏对于你，确实不公平，再这么下去，只怕你很难将意识，从餍狱中抽离。”
第五肆游离的视线，渐渐聚焦在她脸上，“你死了。”
“什么？”商显一愣。
第五肆回过神来，使劲揉揉自己的脸，“没、没什么，我、我没什么……”
他抖抖手里的一沓复印件，“这是同一个新闻。”
“对，同一个新闻，不同报社、不同平台的报道。”
“十五年前的新闻。”
商显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只能无奈摇头，“我也很懵。十五年前，蔺云才十二岁。可这桩新闻，从头到位，都没有蔺云的影子。”
“他将它放在遗书的第三页，说明这是一件至关重要的新闻。我把当时有关的信息，全部梳理过。”
她指指床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资料，“压根没有找到与蔺云相关的丝毫信息。”
商显吐出一口气，长叹：“这是一件与蔺云毫不相干的案件。”
但这不可能是一件毫不相干、可置身事外的案件。
因为它出现在蔺云写给她的遗书内。
第五肆翻着剪报，认认真真看完，“这个案件我记得，当时闹得很轰动。”
他看向商显。
商显摊摊手，“我还小，没印象，且在国外。”
她没说谎，十五年前，她九岁，确实在国外，在某片热带雨林里。
第五肆：“这件事性质恶劣，闹得很轰动，我记得，国外也有不少报道。”
商显点头，手指从新打印出来的，不同文字的报道上一一划过，“我待的地方，没有网络。”
第五肆闷声笑笑，“我待的地方，也没有网络。”
“你那时候十五岁？”
“十四岁。”
“你待在哪里？”
“乾安精神病院。你在哪儿？”
“某个已经从地球上消失掉的古老部落。”
两人各带探究地互相打量一眼，都不往深处追问。
谁都没做好，以秘密，交换秘密的打算。
这么多的新闻资料，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场，讲述着同一件骇人听闻的大案。
总结下来，三点关键信息——
一：某犯罪团伙被抓获；
二：卧底警察牺牲；
三：主犯在逃。
再详细的信息，就很难提炼出来。
第五肆将手边的资料，分门别类地整理开。
商显看不出他分类的逻辑和依据是什么。
只听见他云淡风轻地解释着：“主流媒体报道的文字，越含糊其辞，代表性质越恶劣，是为避免引发国民恐慌。华国警方向来在信息的筛选上，避重就轻。”
商显作为蔺云未公开的秘密女朋友，有关舆论的危险性，她难免身临其境，被迫体验过。
她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能理解，主要是国外的媒体，太不友好。”
她从枕头下面，翻出另外一沓资料，递给第五肆，“相比华国几家主流媒体的报道，我觉得这部分贴吧的信息，更为详实，但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就很难判断了。”
第五肆一一翻过，详细看完，“大差不差，那时候国内很长时间，吓唬小孩的题材，都来自这个犯罪团伙。”
商显盘腿坐在床上，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看来精神病院的娱乐生活很枯燥。”
第五肆赞同地点头，“所以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显得尤其重要。”
他拖来一把椅子，坐好，仔细回忆十五年前，在乾安精神病院的生活，“以下所诉，皆为转述。”
商显眯了眯眼，这人忒谨慎，是不想暴露什么吗？
她将打印纸一卷，做出递话筒的姿势，“您说。”
第五肆深吸一口气，想起那些分裂的笑声，少年时期的战栗感，依旧在心头，浮现得很清晰。
商显挥着纸筒，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还走神了？”
第五肆心神渐定，“没有走神，我只是……在想，从哪里讲起。”
“那是一个跨区域流窜作案的犯罪团伙。警方一共抓捕五十七人。”
“这些人流浪于各个城市灯红酒绿的繁华片区，他们暗中观察行人、标记行人，再由专人跟踪、踩点、最后实施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