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清明前上坟
刚一坐下来,方意就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旬邑给他倒了杯水,只见他盯着那水看了看,然后才端起来喝了一口。
没等旬邑先开口,方意凝重的叹了口气。
“孩子,你帮方伯想想办法吧,以哲就快没命了,这一年来我到处求医,没有一个人能救的那孩子的命,要是他就这么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眼看着方意边说着,一边抹着泪,旬邑连忙安抚道,“方伯,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哎!!
、、、
那是去年的清明节。
老祖宗传下来的,每年的这一天,都要去上坟,给逝去的亲人烧点纸钱,也给自己的心里寻求一点安慰。
这天,方意早早就将东西准备好,带着儿子方以哲一起,朝着他们家的祖坟去了。
一路上,方意还在与方以哲说着以前的那些事,说着说着,不免开始伤感。
恰好在方意失落的快掉泪的时候,死对头刘溜,带着他的儿子刘文渊从巷子里出来,两人一见面,就如天雷勾地火,眼中都闪烁着别样的怒火。
要不是两家的儿子拦住,二人就掐起来了。
二人的这点恩怨,从年轻的时候已经积攒下来了,虽然同住一个村子,同住一个巷子,却从未给过对方一个好脸色。
“一个外来的种,还敢在我面前嘚瑟,也不看看咱们这个巷子里,可都是咱们姓方的,什么时候轮到他姓刘的在咱这儿指手画脚的了。”方意边走边嘟囔着。
方以哲见他气不过,走走就朝着刘溜的方向拐去,走走就想着要给他一下子。
刘文渊倒是个斯文的人,一看两个人这个架势,就上赶着刘溜,快步朝前走去,一会儿功夫就将方意父子甩在了后面。
等到方意父子赶到坟头时,他们已经开始了。
方意来到自家的坟头,先是拜了拜,然后才将纸钱元宝都倒了出来,将其点燃。
正当父子两个在闲聊着,不知道突然从哪儿出来的一阵风,只见刘溜手拿小树枝,冲着他们就跑了过来。
二话不说,直接将那坟头上还未烧尽的纸钱元宝给挑到了起来,一阵风起,那些东西直接就飞了起来,不管是烧成灰烬的,还是只烧了一半的,都满天飞了起来。
此时,方意还没来得及反应,气得直跺脚,上前就给了他一拳。
“老东西,你发什么神经?”
“哼,我要你平时就知道欺负我,我让你们家祖宗们都收不到钱,一个个的在地府去做乞丐吧。”
“疯子,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说着,方意举起的拳头又再次朝他挥去,谁料,这一拳没打到刘溜的身上,反倒是打到了前来拉刘溜的刘文渊脸上。
刘文渊本就文弱,这一拳下去,怎奈他脚下没有站稳,一下就摔倒了身后的不知名坟头上,那头刚巧不巧,正好磕在了那块无名碑上。
额头上的血顺着那墓碑就流了下去,一直到了泥土里。
只见一股黑烟升起,刘文渊眼前一黑,顺势就晕了过去。
刘溜一看自己儿子被打晕了,哪里能放过方意,不顾三七二十一,抄起手里的树枝,就朝着他身上打去。
树枝上还残余的纸钱灰烬,刚巧不巧的落在了方意的头上,没等他来得及回手,紧接着又是一鞭子,这一下,直接给他打懵了,竟不知方向的,倒在了刘文渊的身上。
却不知,刘文渊的身下刚好有个树枝翘着,本来离着还有些距离,方意这一下去,刚巧将他的身子压在了树枝上。
树枝插在了刘文渊的心口,顿时鲜血流了一地,只见他口中嘟囔了两句,而后便再没了气息。
此时,站在一旁的刘溜瞬间傻眼,他迫不及待的推开方意,抱着没了气息的刘文渊,仰天大哭。
如此凑巧的事被他们碰上,空中骤然掀起一阵狂风,刚刚还太阳高照,没过一会儿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雨来的太蹊跷!
——
刘文渊的意外在刘溜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他把儿子的死都归咎于方意,扬言一定要方意付出代价。
就在他送儿子下葬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里,不吃不喝,也不见任何外人,不论什么礼仪,只抱着刘文渊的牌位,一言不发的靠着。
大家都以为刘溜疯了,谁也不敢过问他的事,只得在外面静观其变。
曾想,在刘文渊七七四十九天那日,已经一个多月没出门的刘溜,忽然抱着他的牌位出来了,一出门,就朝着方意的家中走去。
谁也不知道,谁也没有料到,刘溜的到来令众人猝不及防。
他手中的牌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方以哲的脑门上,与当初刘文渊的伤口位置一模一样。
这时,刘溜的嘴角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他顾不得被方意的辱骂拳打,硬是从地上将牌位捡了起来,随后仰天大笑出门去。
本以为他过来无理取闹一番后就安稳了,谁料到了深夜,方以哲就病倒了,他浑身高烧不退,手脚却是冰冷,浑身时而抽搐不已,时而又像是断了气,没了知觉。
见状,方意第一个便想到白天里发生的事,猜想一定是刘溜在搞鬼,他来到刘溜家门口,一脚踹开了他家的大门。
一进院子,方意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住了,院落中央放着一口大红色的棺木,棺木上刻着方以哲三个大字。
看到这样的布置,方意的血压指标二百五,冲上去就拽起刘溜的衣服,打到他口吐鲜血还不肯罢休。
“哈、、老东西你就打死我吧,就算是你打死我,你也救不回你那宝贝儿子了,哈哈哈!!”
面对他的挑衅,方意气到手直抖,还想再接着打下去,却发觉自己的手上却没了一丝力气。
“老东西,文渊的死虽然我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的挑衅,也不至于会是这样的结果。”
“虚伪!少在这儿装可怜,文渊给我托梦了,他一个人在下面可孤独了,他说了最好的朋友就是以哲,所以我才要帮他一把,这样他们兄弟两个在下面,就不寂寞了。”
“刘溜,你就是个疯子,我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要伤害以哲,他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又怎么样?”刘溜突然怒吼,两眼死死的盯着方意,质问道,“他还年轻,难道我的儿子就不年轻了吗?难道他就没有大好的时光了吗,可是现在呢?他死了,他死了!!”
“那就是个意外,好,你要以命抵命吧,你拿我的命去好了,让我去陪文渊,行不行?”
“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