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悦他,是你亲口说的
“你要和他一样吗……”
楚玉瓷用足足四月建立起的堤坝,眼瞅着就要功亏一篑。
此时,她面色惨白,已经被他恶狠狠地拽过了身子,下唇都咬得渗出了血,就心如死灰地瘫在他身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凄惨至极。
张越戈怔住,紧锁住她手腕的掌心却迟迟舍不得撒开:“你说什么?”
“李眷,废了我的三王爷……”
她眼角充斥着泪水,凝成豆大的泪珠滚下,屈辱与痛苦由心生:“就连你,也要像他那样对我吗?”
张越戈不可遏制地僵住了:“他怎么对你?你把话说清楚!”
他双肩微颤,望着她身上独剩一件的肚兜,掌心也悸动地缩了缩:“楚玉瓷,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非他不可吗?”
可她只是哭得厉害。
断续的抽噎声直击他心窝,捏住了他死穴般,当即便叫他动弹不得。
他脑海中闪过林氏如山一般坚肯的说辞,却击不破那日她同他一刀两断撕碎婚书时的令他诚惶诚恐的悸动,两者一时交叠在一起,直叫他分不清孰真孰假。
“楚玉瓷,是你亲口说的……”
张越戈哽着嗓音,凛然一笑:“宫宴上远远一见,故而倾心于他,遂要斩断与我的婚约,转身嫁与他为妻。”
他泣血之言牵扯来肺腑阵痛,咬字间似是吐着血沫,抿着她能听出的含糊。
楚玉瓷冰冷地笑着,蜷缩着肩膀别过视线去,泪珠滚过琼玉般的鼻梁,洇湿了枕上绣花。
“是,这确是我亲口所言。”
她失魂地想到在楚府日夜受人督查的日子,痛苦不堪:“此事我供认不讳,张大人愿恨便恨去吧。但我今夜所言,也绝非酒后失态之语。”
张越戈捏紧了拳头,扣在她肩头的指根掐得她凝脂泛青。
“事到如今,我也不过奴婢一个,遭人凌辱亦是常态。”她吃痛地拧了眉,挑衅地看向他,“张大人若是不厌我这败柳残花,大可随心所欲。”
说罢,身上的禁锢却松了松,她见他面若冰霜,探来指尖刮去了她眼角欲泣的泪。
僵持不下之际,张越戈主动撤去了对她的压制,已先一步退让作为收尾,一掀被褥盖在她衣不蔽体的身上,转身离去。
楚玉瓷闻他狠狠的撞门声,身子一抖,疲惫至极地瞌上眼。
屈居人下,总归要付出代价的。
从前,是他们齐心避着楚灵韵,可如今却成了她孤军奋战。
而她亲密无间的同伴,俨然就站在她的对立面……
流言蜚语冲刷着府内所剩无几的平静,她也从他们供奉的楚姑娘,再度跌落成了与他们平起平坐的楚玉瓷。
才不过短短一夜,谈论就被添油加醋成了一番谬论,如杀人的刀刃,伏在了角落各处。
历经他雷雨似的怒,皖月也遭了罚,一连扣了足足三月的月俸。
傍晚,楚玉瓷收了扫帚重归东厢,拾起冷下多时的餐盒,味如嚼蜡地咽着饭菜,目光呆滞也麻木。
亥时一刻,林影领着她去了他院里。
她照例先在浴堂沐了身,算好时辰准备拾来沐巾,却于动身时听见了门开。
楚玉瓷立时缩了回去,警惕仓皇地探着门口那道颀长的身影。
张越戈身着淡白衣衫,立于朦胧的光影间,眼廓中一闪而过波澜,却令她读不出他不定的情绪。
“……奴婢见过大人。”她后背贴在木桶上,谨慎地盯他渐近的脚步,水下的双手都勾在一处。
“还不起身?”他止步于屏风边,“半刻钟已过,你还要我等你多久?”
“您分明给了我一刻钟。”
她佯作镇定,张越戈面无神情地扫视着她如隐若现的皎白酮体,视线尽是审查之意。
他嘴角一搐,双手环胸:“既能给你一刻钟,亦能削短成半刻钟。”
似是猜出她的欲言,他胸有成竹地调笑了声:“怎么,要说我言而无信了吗?”
“……奴婢不敢。”
随后他便冷了脸,一步跨到她身边,轻而易举地将她拎了起来,也不管她惊诧地呼叫与挣扎,作势就要将一丝不挂的她扽出来。
楚玉瓷拼命闪躲,终是逃开了他的手腕,扑通一声跌坐回同种,任水珠拍面。
她颤巍地探向微敞的窗外,望着满院的人影绰绰,心知他是刻意凌辱。
“你不愿意出来,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帮你一把。”
怒意与泪意潮水般侵袭了脑海,楚玉瓷脸色煞白,捂住身前乍泻的春景,颤巍着手揪了沐巾过来:“不劳大人费心,奴婢自己来……”
张越戈饶有兴致地摩挲着她眉眼中的屈辱,待她背过身整理好衣襟后,粗暴地拽着她进了卧房。
自打醉酒夜过后,他的动作也恢复了从前的粗暴,只有在情到尽兴之时才会顾虑到她,稍稍松懈下狠戾的碾磨。
烛光将熄,他瞧她历了折腾后不堪一击的神情,心脏隐隐作痛,伸手掰过她躺平的身躯,扯了被褥盖住她秀美突兀的脊背,孤自取了衣物披上,先行沐了身。
逐日贴近除夕,楚玉瓷一得空就读着母亲的书信来平稳心境,心中乱糟成一团。
她终是寻了一个他兴头儿上的夜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启了唇。
“明日便是除夕了……奴婢能否回府看看母亲?”
张越戈倚着软枕,肌肤上浮出一片莹亮的汗渍,眸中深陷着暂拔不出的情晦,肌肉均匀的手臂上隐露交错的青筋。
他歪着下颌,嗤声轻笑:“准。”
她一颤,惊悚于事情的过分顺利,更慌乱于他答应得如此毫不犹豫,只觉得颇有蹊跷。
而后,还未来得及多思,她就被他借以交换之名,再度强迫着承了欢。
醉酒夜后,楚玉瓷明白他是怨她拿山野村夫羞辱他,故而在这几天内倾尽所有难堪的语言逼问她。
情到浓时,他甚至给了她再选的余地,可楚玉瓷任风吹雨打也不改口,激得他只想下死手,闹得她整夜腰酸打颤。
翌日清晨,百官按规定告假,他却依旧照着平时的作息起了身,还一并把被蹂躏至后半夜的她给抓了起来。
楚玉瓷揉着惺忪睡眼,尽力维持着清醒为他系好了衣上的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