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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低劣的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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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吐间,她还似是会想到什么恐惧的事物一般,抖了抖身子。

    张越戈望着她眉间的沟壑,当即解了身上的墨色大氅,甩手披在她身上,还为她系好了带子。

    楚玉瓷极力压住颤抖,面露惧色:“大人……先用膳吧。”

    他探出了她神情中的惧意,到头来也没多说什么,心底存了万种困惑。

    张越戈顾虑重重,一边着端量着她诡异的神情,一边地疑惑丛生地用完了这顿午膳,入口的分明是美味十足的佳肴,他却味同嚼蜡。

    楚玉瓷无声地按下了筷子,看着眉头紧锁的他,心头顿时如释重负。

    “奴婢用好了。”

    他应声,却见她开始解披在肩上的黑绒氅衣:“这氅衣,奴婢现在还给您。”

    她乖巧可人,话语轻慢:“多谢您借奴婢穿上。”

    张越戈从她略显麻木的眸子里读出了疲乏,愣着身形接过了她叠好送至手边的氅衣。

    楚玉瓷的步伐在离门槛前几步的位置顿了顿,身子陡然一晃,脚下也一个踉跄不稳,作势要倒下。

    他动作矫捷,一个大步接住了她向后倒去的身躯。

    发现她又轻了几许,张越戈语气愠怒,痛心疾首地对上她欲开却合的眼:“究竟是哪里不适?”

    “奴婢无妨……兴许只是、困倦了。”

    话音才落,她就察觉身子腾空了。

    张越戈一个打横抱起她,快步将她抱进了卧房,背部沾了他软和的床榻,楚玉瓷忧郁地拉住他的前襟,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奴婢在您这里歇息的事,望您不要说出去才好。”

    “……我知道了。”

    被她水光四溢的眼眸盯着,他心都软了,俯下身为她盖好被褥,而后轻吻了她的额头。

    他握着她的手,坐在床榻边,看着她陷入沉睡之中。

    几刻后,他才呼出叹息,离开了卧房。

    门被悄声关上的一瞬间,楚玉瓷立马揉了揉僵硬的身体,被麻痹之感折腾得大口抽气。

    累死她了——

    他怎么能在她边上坐那么久?!

    要不是她逢场作戏的经验丰厚,不然绝对露馅儿!

    楚玉瓷辗转翻了个身,欲哭无泪地锤了锤酸痛的腰,开始复盘自己刚才的演技。

    嗯……见他如此沉默,面色也阴暗,想来是大有可能信了。

    搓了搓手,她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又回味起方才只用过几口的午膳。

    唔,那把子肉当真是不赖!

    比楚家的庖房做出来的菜品不知道美味出多少倍!

    楚玉瓷隐有可惜地咬了咬唇肉,但为了此后的风平浪静,她甘愿忍辱负重这一时!

    若是真能收网成功,那以后这丞相府内的大餐,还不是都排着队等她品尝?

    她放空大脑,在他的床榻上尽情翻滚,最后估摸着算好了时辰,故作一副迷茫的模样掀开被褥下了床。

    理好了衣褶,楚玉瓷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屋。

    院外旷然无人,她贴着葱葱竹林行至石墙下,却见林影守在墙前。

    她郁态万千,看得人心生垂爱:“大人去哪里了?”

    林影恭敬地答:“楚姑娘,大人去小山前练剑了。”

    真是稀奇,他们楚姑娘竟也会主动问他们大人的事!今天这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这院内为何无人?”她咬了咬唇,做戏做全套,“他……又何时能回来?”

    “大人为防止楚姑娘歇下的消息传出去,便遣散了院内的人。”

    于她后边的问题,他思忖着,道:“按大人的习惯,大概两刻钟后便会归回。”

    楚玉瓷应声,提步去了府内的花林。

    冬雪消融,地面上铺了一层僵硬的白色冰霜,她踏过湿润的泥土,裙角亦沾了褐色泥渍。

    她在一树开得正盛的梅花前逗留,终是垫着脚尖,从粗壮树枝上折了几枝细干下来,殷红冬梅竞相盛放,与洁白的雪花交相辉映。

    在凛风中吹了一刻的风,她抱着几枝傲绽的红梅和一簇竹叶归了他卧房内。

    楚玉瓷特意取了方形的扁平器皿,动手插好了一盆盘花。

    几乎没有的脚步声入了耳,楚玉瓷有所察觉,却保持全神贯注,没有回头。

    张越戈立于她身后,声色如山涧溪流,温雅沉静。

    “在做什么?”

    他留意着她双颊至鼻尖的粉红,又见她一袭浅青色的罗裙上沾染了落梅的花瓣,心底明了。

    “怎的想起去折花了?”他笑意吟吟,“睡得可好?”

    本想从皖月那里打听消息,却不想那女人受了狗男人的创伤后,嘴紧得不行!

    他软磨硬泡半天,她愣是一点儿都不把她的消息透露给他!

    而且还说什么在她主动告诉他前,她都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硬生生气得他险些掀桌——

    “奴婢在插花。”楚玉瓷转过身来,眼角压着笑颜,“上次制的瓶花已然不复生机,奴婢便寻思着插一个新的。”

    张越戈颔首,上前站在她身畔,去瞅她新做好的盘花。

    眼瞧着翠叶被红梅团团簇拥住,裹在了逼仄的中心,他心觉不适,立地敛了眉。

    “大人心灵手巧,上回那几枝蜡梅折得极好。奴婢方才拆卸的时候,发现除了断口处稍有干裂,花朵依旧开得极艳。”

    闻言,张越戈神情不改,眼瞳却一亮。

    “……你夸错人了,那几支是她悉心为我折的。”

    “大人莫要再骗奴婢了。”

    她昂首望着他:“奴婢不过折这几枝都费了一刻钟的时间。韩小姐纵然再动作敏捷,也没有空闲能去花林里采花啊。”

    韩敬芸又不会分身术,且那日,她自始至终都在伴他左右。

    自然,那几枝被他粗暴地推到她手中的蜡梅,又怎么可能真是她折的呢?

    “奴婢以为大人心思缜密,却没想到大人冲奴婢撒谎的时候,原也会犯下此等昭然若揭的小失误……”

    张越戈别开眼神,眉目间已是浸染了深深的喜色,他唇角一勾,颈前喉结滚了下。

    “我同你说谎,不高兴了?”

    她不出一言,他便去探她的眼神,果真见她眼眶内盛着亮堂堂的水渍。

    楚玉瓷睫羽连扇,支支吾吾:“奴婢、没有……”

    她含糊其辞,后又小声找补:“奴婢只是觉得……大人的话术、本可以更高明些的……”

    张越戈低笑一音,似是从胸膛间喷薄而出的纾愈之气,惹得他面目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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