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名御史的独白
我叫程大山。
是一名监察御史,主管冀州地区的监察事宜。
不知怎的,最近这些天我的眼皮直跳。
妻子说我要发财,同僚说我要升官。
但我感觉很慌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在任这几年以来自己并没有什么建树。
之前是因为北的那边太乱,没什么可弹劾的,后来燕王去了,本以为能大显身手,却发现自己更闲了。
燕王可真是厉害啊,总督北地三州,打仗有一套,安抚民生也厉害。
三年前的冀州和现在相比变化真的太大了,话说这种心慌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恩,是了,是前段时间从冀州暗访回京之后开始的。
准确地说是从自己往宫里递了一本奏折之后
恩?奏折?
奏折!!!
弹劾燕王的奏折是自己递上去的!!!
这这这
不对!
这一定是梦,呵呵。
燕王心狠手辣,在北狄可是杀了不少人,咱还没活够呢。
什么奏折?咱不知道,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会告你诽谤的,呵呵呵。
既然是做梦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还是趁着婆娘回娘家去找小红聊聊理想,放松放松,这些日子实在是太紧张了。
……
“王爷,咱们要去找弹劾您的御史算账么?”
“不是去算账,是去了解情况,谈谈心。”
“只谈心,不动手是吧,王爷。”
“对”
三人出了茶摊后七拐八拐走到一处民房。
王富贵再三询问此行的目的,最后终于确认了这次出来不是杀人放火。
在院子门口停下姜羿程道:“老吴,去敲门,门开之后你留在门口看着点,王富贵跟我进去。”
吴廖答应着上前敲门。
“砰砰砰”
“有人在家么?”
“砰砰”
隔了一会儿,院子里响起女人的埋怨声。
“又是哪个死鬼,
敲敲敲,敲什么敲,
客人都被吓软了,老娘都还没爽呢。”
声音由近及远,尾音刚落门向内打开。
出来的是一个半老徐娘,衣服还没穿利索露出半个肩膀,脸抹得煞白,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身上的腥味儿。
姜羿程看着这女人,很想来一句,就特么你叫小红啊。
怎么也想不到那程大山居然好这口,当朝御史,怎么说也是个体面人啊。
啧啧,这品味
小红看着门外的三人眼睛一亮,尤其是看到王富贵的时候,吴廖想要是自己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抹绿色的光芒。
“哎呦,我说几位爷,你们可真是够急的,不过得先说好,你们这三人一起得加钱。”
说完她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吴廖忍住心中的恶寒上前拱拱手。
“大姐,我们不是来玩的,想在您这找个人。”
小红一听这话态度立马就变了。
“呦,不是来玩儿的啊,找人怕是来错地方了吧,咱这儿可不是衙门。”
回头就要关门。
姜羿程招呼王富贵一声,王富贵立马上前用手把门扳住。
小红吓了一跳。
“你你们想干什么,告诉你们老娘也不是吓大的。”
说完就要开喊。
姜羿程赶紧说:“姐姐莫叫,钱照给,您帮帮忙。”
小红打量姜羿程几眼又重新笑起来。
“长得真好看,小嘴儿也甜,跟姐姐做过一场怎么样,不收钱。”
姜羿程连忙摆手推辞,开玩笑,咱可不是这种人。
可绝对不是嫌弃小红姐姐。
见姜羿程不为所动,小红脸上有些难看。
咱不仅亲自邀请你,还给你免费免费,你这么着急推辞怎么回事?老娘以前好歹也是秦淮河畔一朵花。
呸,不识抬举,光长得帅有什么用。
再度被拒绝后小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一点也不禁逗,你要找谁?”
“找个中年书生,姓程,应该是您这儿的常客了。”
“呦~打听的还挺清楚,你们是什么人啊,我凭什么告诉你。”
姜羿程觉得女人真是多变,刚才还要和自己共度良宵呢,这会儿就翻脸了,赶紧示意吴廖递过去一块银淀。
小红眼睛唰地一下亮了,不过吴廖总觉得这目光比刚才她看见王富贵的时候弱些。
小红接过银淀在手里抛了两下,似是确定了成色分量,转头又变了一副嘴脸,和颜悦色的对着姜羿程。
“他啊,刚还在姐姐我肚皮上呢。就在里屋。”
“姐姐可方便让我们进去?我们是他的好友,实在是有急事儿。”
小红左看右看,直觉告诉她姜羿程是在撒谎,不过看在引资的份儿上
“你们自己进去吧,不过可别给老娘说出去,不然以后没生意可做就得赖上你了。”
“多谢姐姐,姐姐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姜羿程道一声谢,示意吴廖守好门然后带着王富贵走向里屋。
刚推开房门就听见里边传来声音:“小红,谁啊,咱可是说好了今晚你不接别的客了。”
姜羿程差点笑出声,这程大山可真是够重口的。
程大山没听见小红的回答起身往门口看去。
“燕”
“程兄,好久不见。”
没等程大山把话说出来,姜羿程抢先出声把他打断。
程大山赶紧从床上爬下来,胡乱地拉过衣服披在身上,踉跄地跑到姜羿程面前跪下小声道:“下官参见燕王殿下,臣失礼,请殿下恕罪。”
姜羿程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程御史不必多礼,过来坐吧,本王来找你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王富贵就守在门口,防止程大山夺路而逃。
程大山看这情形自以为大难临头,失魂落魄地走落魄地走到姜羿程对面坐下。
“程御史家中近来可好?”
“多谢王爷挂念,家中安好。”
姜羿程本来是打算从家庭聊起破破冰,不过看这样好像是不太用啊。
想来是自己的魅力值又增长了,还是直奔主题吧。
“不知本王可有得罪程御史之处?”
“不曾,不曾。”
程大山连忙摆手摇头。
姜羿程见程大山此时的状态眉头微皱。
思索了一下开口道:“那你为何要弹劾本王私开坊市、暗中资敌?”
程大山一听这话,立马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还没等姜羿程继续开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下把姜羿程和王富贵都哭蒙了,大门口处还在扯皮的吴廖和小红听见哭声也都愣住了。
小红在心里暗想,这俊后生原来是好这口啊,怪不得对老娘无动于衷呢。
还朋友?什么朋友?老娘已经看透了一切!
“你哭什么?”
“呜王王爷,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求您能放过下官的家人,我那婆娘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孩子也还小啊呜”
“停,谁说要杀你了,这怎么现在京城官员的戏份都这么足么。”
“您不是来杀我的吗?”
程大山听完姜羿程的话抽搭搭地问道。
“都说了只是找你聊聊天,赶紧起来坐下,堂堂御史应是铁骨铮铮,遇事当临危不惧,你这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程大山一想这和我自己想的有点一样啊,不过既然不是来杀自己的那就一切都好说。
“哎,哎下官这就坐。”
等程大山重新坐下姜羿程继续问道:“说说吧,既然本王并未得罪程御史,看你也不像是想要以死直谏、留名千古之辈,为何要弹劾本王?”
程大山有些尴尬。
“殿下,不瞒您说在下曾经只是一名穷书生,得了丈人的资助才得以坐上这御史之位,我丈人是一名县令。”
见姜羿程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程大山又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作为监察御史的他俸禄并不高,这位置敏感,不能像其他部门那样捞油水,别人给他孝敬想让他帮忙说说话。
偏生他胆子小不敢收,保障日常生活都已经是极为不易,而他又是靠着丈人才做上的官,这就导致妻子对愈发不满。
长期处在这种情况下的程大山对此也是有苦说不出,极力想改变现状。
前段时间从冀州暗访回京之后突然被左都御史陈中言叫了过去。
说实话当时他还是很忐忑的,毕竟那可是督察院实实在在的一把手,正经的正二品大员,自己这个七品御史平日里连面都见不上几次。
“当日陈左都把下官叫过去之后先是仔细询问了冀州的情况,然后等下官离开的时候提了一嘴坊市的事情。”
姜羿程听到这时才插了一句话:“他当时怎么说的?”
“回王爷,当时陈左都说他听闻您在边关私开坊市与北狄人交易,也不知会不会借此引发混乱。”
“没了?”
“没了,陈左都就说这么多。”
“你就是因为这句话弹劾本王?”
程大山没有立马回话,隔了一会儿才扭捏的道:“其实下官并没有弹劾您的意思,我平日里在家里有些抬不起头,那日回家之后想着在家里吹嘘一番,也好让我婆娘能正眼瞧瞧我,正巧当日我那小舅子来我家里做客,听我说完之后帮我分析着陈左都应是想让我弹劾您的意思。”
“你妻子可是荆州人士?”
“回王爷,贱内确是荆州人士。”
荆州赵家……
【作者题外话】:有看的兄弟们麻烦投投票
多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