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鲜花
宋靖元赐了文武大臣钟馗像后，瞧着眼下无事，便去后宫找初柳说话儿。
“小圆子他们呢？”宋靖元拿了案上的画像皱眉问。
“小圆子被母后拘在玉华宫练字，不肯她去玩炮仗。大皇子也在玉华宫陪着姐姐。”初柳在案边看选秀的画像。
宋靖元道：“徐湘楠开始有动作了，孩子们的饮食药物这几日多注意些。”
“暂时还没叫她成事，不过已经在奶娘的奶水里发现了凝心散。我找人查了，是慢性奇毒，幸好奶娘有三人，雷医女每日都来查看。”
“齐臻他还是不死心。”宋靖元道。
初柳面色微怒，“那就让他死心！谁也不能害我的孩儿！”
宋靖元看着她，内心挣扎，“他伤害你的至亲，你该是恨透他了。你当初在定州逃走，我本想抓你回来便让你生不如死的。”
初柳道：“我知道，我在北淮见着周萱了，你这么对她，让人胆寒。”
“那你留在我身边，还为我选秀，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宋靖元问她。
初柳并不正面回答：“我已经是你的皇后了，选秀是分内事儿。”
宋靖元追问：“那你自己呢？谭初柳呢？希望我选秀，希望我雨露均沾吗？”
初柳看着画像正在发愁，“我当然希望你雨露均沾，宫里这么多女人，都希望你临幸，我也希望你能偶尔帮我平衡后宫。”
“你还是怨我？”宋靖元拿走她手上的画像，质问她。
初柳道：“陛下，如今我们不是在王府，不能任性妄为！”
宋靖元见她满口规矩，心下自责，“初柳，你还在怨我，所以你想把我推给旁人。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懂吗？”
初柳冷笑，“那你前些日子去了哪儿？”
宋靖元知道她说的是去楼兰女子宫里过夜的事儿，“朕只是随口问问，一会儿宴会你先去，朕还有一些公务处理。”说完便离开。
初柳知道宋靖元想要她的心，可是若把真心托付，便只能万劫不复。
儿子若真遭人毒害、小圆子真被人抢走去和亲，初柳不敢想。
还是为了孩子们做好大昭皇后，不能只做作为谭初柳的自己！
除夕宴，帝后未同时出席：皇后先到，皇帝却没到，众人议论纷纷。
初柳不在意这些，宴会还未开始，先与皇室宗亲、宫中嫔妃、各位重臣及亲眷见过，众人聊些家常。
宗妇欧阳氏笑道：“皇后娘娘，这桌上的花卉竟然是新鲜的，刚还想怎的如此逼真，拿起来瞧了才看出来。”
欧阳氏的儿子宋进鸿在尚书房当差，自然很是有脸面。
众人之前并未注意，此事却觉在冬日能欣赏鲜花自然稀奇。
“这花艺果然了得！”
“这叶子瞧着比春日的颜色不差分毫。”
“诸位喜欢便好，这是云霁国的花种种出来的花卉。”初柳很自豪。
“这天气如此冷，如何种植？”
“本宫将废弃的琉璃宫修葺一番，找了专门的匠人来种植花卉。”
“琉璃宫修葺，花费不小吧？”
“难怪把宗族公中的钱银和赏赐减了，原来是填补亏空了？”宗族管事气愤道。
“皇后，您怎么能如此做？就为着除夕夜宴的破花儿，族里人可要挨饿受冻了！”
“皇上驾到！”
宋靖元进入大殿，扫了一眼众人，便坐在龙椅上睥睨众生。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各个面红耳赤的。”宋靖元问。
五王爷笑道：“皇兄，刚刚说皇嫂有心，知道小王与齐臻不常见到新鲜花卉，便弄了这些来摆着。”
吉公公暗道不好，今日皇上刚气哄哄从凤鸾宫出去，五王爷又提齐臻，这摆明了挑拨帝后关系。
果然宋靖元听了这话冷脸不愉，大殿上也安静了。
太后遣人来报说长公主和皇长子与她在玉华宫守岁，便不来凑热闹了。
初柳知道太后担心炮仗声吓着儿子，玉华宫较为清净，便着人送了几样太后和小圆子爱吃的膳食去。
“如此，便开宴吧！”宋靖元的语气不对，众人也不敢如之前那般说话。
“皇上，臣等/妾等要告皇后娘娘中饱私囊！”宗族人集体去殿中跪下。
欧阳夫人见身边的宗族人都去下跪，并不想去，只跪在自己席位旁。
“哦？皇后做什么了？”
宗族便说了有钱修琉璃宫，没钱给宗族的事儿。
初柳心想，这事儿也能怪我头上？宗族的银子也不从后宫出钱，琉璃宫是她自己的月例攒下来去修的。
无奈，初柳还是离开座席，去殿下跪着，“臣妾有罪，请皇上治罪。”
谭初锦站出来说话：“陛下，皇后娘娘并未动用宗族的钱银，她”
晗公主不想他趟这趟浑水，及时制止他，“谭大人，宗族今年的钱银为什么少，你清楚，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你还是先回去坐着吃酒吧。”
初柳认错诚恳，“陛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意将所有种植的花卉给宗族作为补偿。”
“补花卉如何能平账？”
“是啊，皇上，请为我们做主！”
“你们确定不要花卉？”
“是啊，陛下，花卉如何能抵？臣等只要现银补差便可。”宗族管事道。
又问多说现银，宗族管事说还差三千两现银。
宋靖元巴不得如此，“谭大人，回头把皇后的花卉都收了，折现补差给宗族。”
“是！”谭初锦领命。
齐臻这个看热闹的，正在琢磨如何让宋靖元不痛快。
宋靖元早看他不爽，便道，“谭大人，把众人面前的花卉都收了，这些花卉已经是户部的了。”
众人不解何意。
晗公主道，“来人快去收了，尤其是老五和北漠二皇子的！二人没见过这样的花卉，本公主怕他们当做菜肴吃了，户部届时损失惨重，还得本公主担着。”
众人哄笑，自是不提！
宴会歌舞开始，初柳见宋靖元独自喝闷酒，心里难受，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心软接受他的心。
齐臻见帝后不和，自然心中畅快，与众人喝酒聊天。
晗公主看着谭初锦消瘦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自己之前放浪形骸，自然配不上他；可看见他独自一人，又于心不忍。
杜大人家里不肯出丰厚的嫁妆，卫家瞧不起自己，未婚夫妻也刚吵了架，谁也不理谁。
“下雪了！”忽大殿中央飘来棉絮做的雪花，众人惊奇。
在西域风情的舞曲下，在白雪纷飞的灯光下，楼兰美人儿给皇帝献舞。
她穿着暴露，上身只穿一件红艳艳的抹胸，胳膊上挂着淡粉色的披帛；红纱的裙子虽然到脚踝，长腿却可以露出来。
西域魅惑的面庞，如山水画一般的穿着，众人看地眼睛都直了。
妃嫔们都嫉妒到发疯，哪有人腰如此细，胸却如此丰满，面庞如此好看，皮肤如此细腻的！
岚嬷嬷想去叫停，正红色在宫内只有皇后可以穿戴！
不料宋靖元拿着酒壶去舞池，揽了美人儿在怀里便离开。
跟着的喜公公见状，带了崇政殿的人与皇后福了福便急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