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藩王
“怎么分首饰不叫我？”晗公主进来见岚嬷嬷在，便先做了个请安的样子，再坐下看首饰。
“这对翡翠飘花不错，嫂嫂们割爱？”晗公主财迷心窍。
“怎么，分红没领够，来本宫这儿打牙祭？”初柳打趣她。
“瞧您说的，这儿的东西是全大昭最好的，本公主能错过？再者说，谭侯爷那仨瓜俩枣能够什么啊！”晗公主被她们总说，也经得起逗了。
“公主你看这个华胜与你多配，那对镯子是妾身早就看好了的。”芸昭仪举着一根玉制华胜给晗公主看。
公主作势不让，“在我手上了，便是我的了！”
温贵仪道：“好了，不如你们猜拳，谁赢了谁得玉镯。”
二人闹着不肯让，也不肯猜拳。
“对了，公主，不如今年你就在宫里守岁陪着太妃吧！”初柳收了笑闹。
公主和离后，太妃一直郁郁寡欢，怕人笑话不敢出门，太后让初柳劝着公主多陪陪太妃。
晗公主心烦道：“总听她絮叨个没完，不想跟着她过年！”
“太妃年纪大了，你做什么她都没法帮你，便是絮叨两句你听着就是。我们小圆子还絮叨呢！”初柳说完，又问小圆子去哪儿了。
墨秀说凝秀领着去找广明殿找俞世子放炮仗去了。
“要本公主说，这小圆子与俞世子才是青梅竹马。”晗公主转移话题。
“广明殿这会儿可来了好多世家子弟，小圆子干嘛只看上俞世子？”初柳问她。
“许是这俞世子家也要分一半金子给小公主？”温贵仪绕来绕去就说晗公主和谭初锦。
晗公主已经免疫此话题了，只想远离这群人，便跑到窗边摘叶子，“你们说呗！我听皇兄的意思是要我去和亲。我倒无所谓，人家谭大人倒是要做人的！”
温贵仪不愧是文化人，走到公主身边悄悄说：“本朝并无皇上的亲姊妹、亲女儿和亲的先例，公主无需担心。”
“你二人悄悄说什么呢？”芸昭仪让二人赶紧过来挑首饰。
温贵仪道：“就来！皇后娘娘这盆松柏这颜色可真好。”
几人分了首饰便散了，挑剩下的首饰初柳命人装盒儿留着过年赏人。
腊月二十九，帝后带着孩子们去养年宫看望太妃们。
初柳这才与五王爷正式见面，看着老实本分，但一双精明的眼睛和时刻盯着周围的做派，暴露了他猎杀的本性。
晗公主踮脚够着拍了拍五王爷的头，“老五，你回来也不去找我玩儿。”
五王爷作揖道：“晗姐姐贵人事忙，小王就藩之地贫瘠，并无甚好物件送给晗姐姐，怎敢前去府上叨扰。况且听说您在户部办差，若皇兄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便不好了。”
五王爷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移步，便单独在院中聊起来。
晗公主如今混迹官场，自然要奉承几句：“老五，你是一地藩王，掌管地方的一切事务，比我这个弃妇公主强百倍。我那只是瞎忙，并无实差。你来找我，我能不陪你吗？”
五王爷直摇头，“说是藩王，其实养家糊口都难！”
晗公主不知他怎会缺钱，只道：“怎会？藩地不光自由许多，光每年朝廷俸银也不少，五王爷真是言重了。”
“不说这几年封地干旱，不能耕作，小王要自掏钱银买粮买物；单说朝中的官员见本王一个不慎便要上书朝廷弹劾。本王如今连侍女都不敢用，都是夫人带着孩子们操持内务。”
“既然如此，我与皇兄说说，让你回上京来住，藩地撤了便宜！”晗公主道。
五王爷长吁短叹，“宁可在藩地被言官管着吧。别在京中惹了眼，若如大皇兄一般，哎！”
说到大皇兄，晗公主也不知如何劝慰，便说晚膳在玉华宫用，看时辰也要过去了。
二人到玉华宫时，德太妃正被人围着；二人见她红着眼擦泪，便上前宽慰。
德太妃只觉皇上狠心，把亲儿子宋景谦弄到那么个偏远地方去受苦，却也不敢直言，只能红着眼睛说因为思念儿子。
五王爷趁机说不如带太妃去封地看看。
晗公主现在也爱讲礼仪规矩，觉着太妃只能在宫里颐养天年，“五弟，你刚还说封地贫瘠，若太妃受不了风沙，可如何是好？”
初柳道：“贫瘠？本宫听说封地沙丘地貌，虽时有风沙，地广人稀，草场广阔，水草丰富，有许多牛羊。”
“哪儿能人人都如你这般，到哪儿都能做过活儿。谦儿老实孩子，底下人看他好欺负，自然白受了罪。”太后可怜道。
众人便说藩地官员中饱私囊，欺负五王爷老实等语。
帝后对视一眼，初柳拍着太后安慰，“母后，不如咱们派几个得力的人去帮衬帮村五爷？”
宋靖元道：“胡闹！你如何能管五弟的产业！”
“皇上恕罪！都是臣妾多嘴！五爷不介意吧？”初柳只起来福了福，并未下跪请罪。
“自然，皇嫂也是为小王着想。”五王爷道。
“皇后从来都正直可信，皇帝多虑了。不如以我和太妃的名义接手了谦儿的产业，赚的钱银归谦儿便是！”
宋靖元道：“不可，您与太妃若想派人去，便自行派了去。朕与皇后怎好插手？”
五王爷道：“是啊，儿臣已经习惯了，不必麻烦。皇嫂不是还要忙着春日选秀吗？”
五王爷是想让皇室众人觉着皇帝对自己兄弟很差，把自己弄到偏远贫瘠的沙丘做藩王，并不是想被皇室接管封地产业。
不想这皇后不是善茬儿，直接让太后、太妃着人去管，五王爷心里盘算应该如何应对。
晗公主见众人商议不妥，便大手一挥，“哎呀，既然是手下官员欺负老五老实，本公主亲自领人去收拾他们。老五，你说可好？”
“如此甚好，晗儿，你去帮着你五弟看着，哀家也放心。这群黑心的绝对不能放过！”德太妃红着眼率先同意。
“母妃，这岂不是要劳动了晗姐姐？”五王爷不想她去。
“你晗姐姐如今在户部办差，户部尚书都很器重她。叫她去准没错儿。”德太妃只听太后和贤太妃说晗公主如何如何，并未亲眼所见。但眼瞧着她不似以前乖张，便信了八九分。
五王爷是否同意她去藩地，众人不在意。众人只商量找个什么由头派公主去西州王宋景谦的封地。
帝后见目的达成，相互对视一眼，便让众人落座，家宴开始。
“皇兄，臣弟去宗族中找凌兄弟时，看着北漠二皇子住的地方连个侍女都没有，不如让皇嫂给安排两个婢女如何？”五王爷见晗公主肯定是要去自己封地，便隐晦地提起齐臻爱慕大昭皇后的事情来。
太后放了筷子。
竹嬷嬷知道太后不愉，“一个质子，能衣食无逾也是皇上的恩典，五爷不必上心！”
初柳道：“可巧宫里前几日刚放出去一批人，余下好的我都送给陛下、母后宫里使唤了，现下找人却有些吃力。不如五爷送两个楼兰美姬去伺候？”
初柳意思很明确，我只需要管好自己丈夫、婆母，其他人与我无关。
宋靖元道：“如此，只能有劳烦五弟了，反正你在上京也无事。”
五王爷刚想推辞，晗公主便责怪他道：“果然老五心里没我，去找凌族兄也不来找我玩儿！”
五王爷装作左右为难，“小王离京时托他常来宫里看望母妃，只是去问他有没有常来看母妃。”
“亏着你记挂，凌儿时常来看母妃。多亏太后娘娘想着，叮嘱了太医院，徐女医也总来瞧的。”德太妃道。
晗公主想说自己才常出入后宫，凌族兄再如何也是男子，出入后宫不方便，明明就是另有隐情。
但见众人已经在说明日的热闹，便独自想着去西州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