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厮守
宴会结束，墨秀来报说公主、皇子都睡了，太后让别过去了。
初柳让墨秀等人都去自乐，自己独坐床边看着月亮。
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是爱吗？
若自己以后恃宠而骄，他厌烦了呢？
其实他对自己很包容，自己逃跑那么多次，也没真的罚自己。
他做事那么狠绝，若自己犯了他的忌讳而不自知，那不是连累了家人孩子们？
他对自己家人也还不错吧，哥哥如今在户部也算得力。
宴会上晗公主与哥哥二人的互动她看在眼里，什么时候捅破这张纸？
还是先把杜大人的嫁妆给整理出来，他们二人的事儿更要紧。
檀香会开年后要
果然，自己一堆事儿，根本无法风花雪月。
他自己去风花雪月也挺好的！
早知道去叫小圆子或者晗公主来陪着自己了。
“干嘛吹冷风？”
宋靖元进屋先关窗，再把初柳带到炭火旁暖着她的手。
初柳直盯着宋靖元看。
“怎么了，冻僵了？”说着把大氅给她披着。
初柳问：“你，不是去楼兰美女那儿了吗？”
“你说的对，帝后各自要做的事情太多，不能只顾着风花雪月。”
“嗯，我知道我说的太，我只想保护我们的孩儿，我也想与你长相厮守”
还没说完，宋靖元就抱着她，“初柳，你原谅我了，对吗？”
初柳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原谅，你刚干嘛让我补你的窟窿？”
“宗族那边是晗儿扣的钱，具体原因朕还不知。不过我听说晗儿今儿晚上就把宴会上的新鲜插花去黑市卖了。你猜如何卖的？”
“找个小太监去卖，说是云霁国快马送来的花卉，宫中略摆了便不要了。”初柳想也不想回答。
宋靖元看着她说起经商来有板有眼，笑道：“果然你俩合该做姑嫂。那你再猜多少钱一盆？”
初柳猜：“五十两？一百两？”
宋靖元道：“五百两一盆，连带着底下的器皿。”
初柳问：“什么？那能卖光吗？”
宋靖元卖个关子：“还没消息，等明儿你亲自问吧。”
初柳着急想知道，宋靖元揽了她，二人难得清净，便相互依偎着守岁。
“娘，母后，开门！开门！”正月初一，天刚大亮，小圆子便让奶娘抱着弟弟来凤鸾宫门口敲门要压岁钱。
“小祖宗哟，你来的倒早，给公主拜年了！”吉公公起床边穿衣服边去开门。
卧房内的帝后二人听见动静，慌忙穿衣服摆出父母的样子来等宫人来开门。
“诚然你说的对！”宋靖元又说起昨日初柳说二人身份职责的事儿。
“陛下，臣妾想与陛下长久，自然不能贪恋这一时半刻的欢愉。”初柳边给宋靖元穿衣服边说。
宋靖元搂她在怀里，“晚上朕过来。”
听着小圆子的声音近了，初柳立马推开宋靖元。
“公主稍等，奴婢进去先给娘娘梳洗。”墨秀、凝秀要拦着。
“让孩子们进来吧！”初柳清了清嗓子道。
小圆子跑着进来扑在初柳怀里，“娘亲，娘亲，我和小宝要和你一起。”
宋靖元咳嗽两声，小圆子就是赖在母亲身上不下来。
众人见皇上在此，便下跪请安。
“不必多礼，朕刚过来，看看皇后！”宋靖元端着皇帝的架子，让众人不要多言。
众人见他还穿着里衣，便知道他在这里过夜了。
墨秀说：“娘娘亲自做了陛下的里衣，奴婢好好收着呢。今儿正好年初一，不如就换上？”
宋靖元很高兴，让换上。
初柳怕他嫌弃针脚粗糙、也没有绣花儿，便只梳头不看他。
宋靖元换上里衣后不肯穿外衣，想让合宫上下都看看他的心里衣。
从来没见过宋靖元如此孩子气的样子。众人笑，初柳才把龙袍给他穿上。
墨秀又问二人早膳的事儿。
宋靖元夜里头悄悄来的凤鸾宫，喜公公他们还在绛紫宫装模作样让众人以为皇上在享乐，这会儿不好再让人送早膳来皇后宫中。
“就按你和小圆子的喜好送些来便是，朕尝尝你们都爱吃什么？”宋靖元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众人去准备。
小圆子这才从母亲身上下来，给老父老母道了新年好。
“过了年便七岁了，这个给你。”宋靖元给了一精致的木盒子。
里面躺着一枚印章，小圆子不知是何意，初柳去案上找了块印泥，让小圆子盖在纸上。
“朝晖公主印。”初柳念到，看锦盒里还有文书，便打开来看。
小圆子有了封号，也有了俸禄。初柳让她跪拜与皇帝谢恩。
初柳与小圆子讲解了什么事封号，什么是俸禄。
小圆子公主却更关心初柳给她送什么。
初柳把零嘴儿铺子的地契给她。
朝晖公主早就想要零嘴铺子了，接了地契就要出宫去。
初柳理了理她的头发，告诉她，“得到正月十五，铺子才开门，你现下还是安分些。”
朝晖公主又要自己和弟弟的压岁钱。
老父老母直呼：刚不是给你了吗？
朝晖公主理直气壮，“刚刚那是礼物，自己并未向二人索要，现在要的是压岁钱。”
初柳只好拿出压岁钱的红封与她。
朝晖公主得了自己的压岁钱和礼物便跑去别的宫里玩儿，不管她弟；墨秀让太监宫女都跟着公主。
到小宝这里，初柳送了他一只金铃铛，红封自然是没有的。
初柳又把红包分给宫中当差的宫人。见宋靖元在，也拿出钱银帮他先垫上众人的红包。
初柳只觉亏大发了，自己的花儿不说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才在冬日里养起来的，就说凤鸾宫宫人的红包也不是小数目了。
二人受了凤鸾殿宫人的跪拜，宋靖元一本正经训诫了几句，初柳只附和几句，便让人起来。
早膳自然丰富，有北方的饺子、南边的蟹黄汤包；东南的鲜果儿、西南辣椒制的香辣凉菜、西北的牛羊肉、东北方好看的各色面食等；彰显皇帝的舆图广袤、大昭的物产丰富。
宋靖元吃了个蟹黄包道：“果然美味。过几日把钱补给你。”
二人吃完早膳去玉华宫时，众嫔妃已经在与太后说话儿。
二人先是跪拜太后，众妃再与他们请安。
太后便派发了红包与他们，一团和气。
宋靖元见她们聊女儿话，便出去透透气。
“娘娘，过了十五是不是该选秀了？”温贵仪问。
“是啊，咱们选秀分了三次考核，开春儿后她们便要进宫开始考核。”
“如此说来，此次选秀与以往不同。”温贵仪道。
“嗯，此次选秀先让选宫妃，再选新妇与世家，最后选宫里的女官。”初柳道。
温贵仪喜欢去司籍宫，对朝廷自开国以来的宫廷事项都很熟悉。
初柳道：“其实入宫的时候，礼部已经甄选过；才貌人品都是上乘的，如今只看各人缘法。”
众嫔妃面如死灰，昨夜皇帝见着楼兰美人就直接离席，马上来了新人，自己在宫里更没指望了。
外面太监通传慧福大长公主殿下到。
“慧福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慧福大长公主乃先皇嫡妹，身份尊贵无比。
嫔妃们起身与她问安。
太后赐座，慧福大长公主便坐下说话。
初柳见气氛凝结，笑着问：“昨日宫宴，皇姑母怎么没来？”
慧福大长公主阴阳怪气道：“自家儿子无用，出去惹了事，气着了。”
“孩子们哪有不调皮的，若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放在心上。”太后劝慰。
慧福大长公主道：“皇嫂，不是您的孩子，您自然不急。我儿子得罪了人，差点儿被关押！”
“姑母不妨说了来，朕好帮着照杰表弟去理论。”宋靖元进屋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