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年
腊月二十，五王爷宋景谦回宫，见过太后和太妃，宋靖元便安排他住在宋靖元宫外之前办差的王府内。
御膳房院里一厨房内。
“听说五爷送了皇上一名楼兰美人儿。”芸昭仪道。
“他封地在迁西，说是离着楼兰很近。”温贵仪说。
“说是那美人儿直接入主绛紫宫。”吴才人道。
“皇上也不怎么来后宫，也就每月十五去皇后宫里应个景儿。”温贵仪道。
“怎么啦，说什么如此热闹。”初柳来时，众妃嫔已经聚集在一起。
“娘娘，你可算来了，就这几个人，要做多少菜呢？”芸昭仪问。
“今日小年夜，自然要多做些吃食。”初柳笑道。
“往年您都不在，不知道做小年饭的辛苦！”温贵仪每年小年夜不仅要自己单独在灶上做菜，还要防着别人使绊子。
“寿总管呢？”初柳问。
“奴才顺意，专门听娘娘们差遣。今儿皇上设宴与众大臣同庆，寿总管现下忙着，一会儿便过来。”
“无碍，他忙他的。你找五个会切菜的、五个会烧锅的来，再找两个会和面的婆子与我们便是。”
顺意领命去找人。
初柳道：“咱们先定菜色吧，咱们便说一起做的，相互都帮了忙。”
“这样能成吗？”几位嫔妃面面相觑。
初柳问：“之前不这样做小年吗？咱们现下就几个人，光宗族长辈就不少人，自然要相互帮着。不然又要做饺子、还要做菜，哪儿来得及！”
不一会儿人手便齐全了，众人开始忙碌。
饺子馅料做了八种，众嫔妃难得好声好气一起包饺子。
“妹妹来晚了，抱歉抱歉！”晗公主气喘吁吁得来了。
“怎忙得如此？”芸昭仪亲自倒茶与她。
晗公主灌了三碗才罢，“我这帮着户部送节礼，刚回宫去见了太后和太妃，训了半日才来。”
其实晗公主来时天才刚亮，只是临近除夕，大家都事忙。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谭大人拌住你了呢!”温贵仪暧昧笑道。
“皇嫂！谭大人是正经人，你们别编排他。再说我与他并没什么。”晗公主跺脚。
“那一百两金子呢？”吴才人问。
几人哈哈大笑。
“早知道便不给谭侯爷了！皇后娘娘，你管管啊！”晗公主臊得慌。
“公主，谭大人说找您过去，谭侯爷着人送分红来了。”侍卫来禀报。
众人更加哄笑，“快去快去！分红呢，可比小年儿重要多了！”
“哎呀，皇嫂们，服了你们了！”公主便起身离开。
温贵仪等公主走后便问：“皇后娘娘，您说他俩？”
芸昭仪理性分析道：“如果二人成了便是换亲，估计太妃不会应允。”
“看他们缘法吧！咱们还是快干活儿吧。我包的不好，墨秀帮我包这个，我去看看点心。”
“娘娘，这个您亲自包才有诚意。”岚嬷嬷劝道。
初柳便坐下包饺子。
嫔妃们见皇后娘娘不会做北方的面食，便都教她。
“三品以上内命、宗妇将进宫，一会儿先要去大殿拜神，然后回来煮了饺子。”岚嬷嬷看时辰不早，让众人回宫换吉服。
“墨秀，你留下看着；芸昭仪、温贵仪、吴才人，你们的宫人也留几人在这儿继续帮着包。”
众人领命，便回宫上妆去侍神殿拜神。
太后、太妃和三品以上内命妇去了风鸾宫的大殿凤仪殿，按着座次坐了先喝茶说话。
皇后带妃嫔先与太后、太妃请安，命妇们与皇后请安。
宫女们把刚煮好的饺子分了小碟子放在托盘内送与皇后、嫔妃。
皇后、嫔妃按着等级给太后、太妃们、宗族长辈们先尝。
尝过，众人点头让嫔妃坐。
宫女们便鱼贯而出，上了饺子菜肴与众人。
“今年的饺子味道不错！”太后见着每个托盘八样不同馅料，便让宫人告知她分别是什么馅儿。
初柳站到大殿中央道：“回太后，这几样饺子每样都是臣妾与嫔妃们齐心所做，并非一人之力。希望合宫和睦，期盼来年五谷丰登；也盼着大大昭国来年运昌隆、百姓安居乐业！”
“好好好！”众长辈自然捧场。
初柳请示太后，便着人将备好的赏赐分发给宫外各品阶内命妇。
初柳忙完这个就边带孩子边准备除夕夜宴。
几位嫔妃小年夜得了丰厚赏赐，便来帮着初柳准备除夕夜宴。
“这几年小年夜都过的心惊胆战的，生怕哪儿出错。今年真的顺利，还得了太后和几位太妃的赏赐。”
“是啊，前年梅妃手忙脚乱，御膳房要做自己的，不能帮着包饺子，大家做出来的饺子奇形怪状的，好多都只剩下馅儿。还是御厨们帮着重新做的，太后娘娘直接没去宴会。”
“去年琼妃说闻不了烟火，咱们做的饺子都没煮熟，太后娘娘硬着头皮吃了。”
“要是明年新人们来了，咱们也能一起做就好了。”
初柳也知短暂团结不易，但还是要提前告知她们：“明年不成，明年你们都要有新的册封，得各自带着新人做。”
嫔妃们很欢喜。
初柳见她们笑着说话儿，便看向手边的账簿，想着除夕宴如何安排座次。
“你们说那个楼兰美人儿，她怎么连门都不出。”温贵仪问。
“你真哪壶提哪壶，皇上前儿便在她院里过夜的。”芸昭仪放下茶杯，心里堵得难受。
吴才人问：“啊，真的？那也没有什么册封？”
“说是内事房也没记录档案。”芸昭仪道。
温贵仪叹道：“咱们也不指望得宠，拿了俸禄好好跟着皇后娘娘把这日子过下去便是了。”
初柳正在对账，听她们提自己，便抬头询问。
嫔妃们笑着说大宴穿戴什么衣服首饰，初柳便让人把买办府新送来的首饰拿出来给她们挑选。
温贵仪等人看着几个托盘的首饰，眼睛都亮了，“娘娘您先挑。”
初柳笑道：“本宫要带孩子们，就带个凤冠了事。你们几个让我看看！风华正茂、细腰柳眉，穿戴好看才是正经。明年可不止你们几人分，赶紧吧！”
初柳虽受了母亲的教导，但骨子里是个三从四德的女子；私下又与她们都以“咱们”相称，也就希望宋靖元别总顾着前朝，耽误这些嫔妃的青春。明面儿上这几人属于自己的派系。
初柳自己除了宫里的事情，檀香会的事业正在蒸蒸日上，若几人分担一些宠爱，也无妨。
几人识趣只挑了三样符合自己身份的东西，初柳便拿了托盘的东西给各人比划，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