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齐心协力
两人缓步并行,一路往湖畔走回去。
沈惟峤的心跳怎的都慢不下来,他方才真是……,太孟浪了。
然则自己好像也不排斥,心下更是懊恼了。
沈惟峤不知道的是,与她一样心跳如鼓的还有顾斯年。
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哪儿来的勇气,敢这样亲人家,但她不排斥,对顾斯年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两人心思各异的缓步慢行,不多时就到湖畔了。
距离几步之遥时,徐清清在看到两人紧紧牵住的手时,调侃的目光就投了过来,开始冲表妹挤眉弄眼。
沈惟峤被这目光看的羞得慌,想找个地方躲那么一会儿。
又试着挣了挣紧握的手,无果。
是以便强忍着害羞开口,
“先松开吧,顾郎,马上就到跟前了,都看着呢。”
顾斯年心知不能太过,虽不想放开,但还是放了。
他笑说,“好,都依你,年年。”
季苏知道好友也是个害羞的,想调笑一番,想想又作罢了。
算了算了,这铁树开了花,还不知道有多害羞呢。
顾斯年将沈惟峤送上马车,眸光温柔。
“年年,我就在附近,有我在,别怕。”
看她浅笑点头了,这才转身翻身上马,季苏青松一起打马在马车周围送着回城。
马车内,徐清清与夏至秋分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但徐清清看着看着,发觉表妹的唇怎么似是肿了一般。
徐清清:“峤峤,你嘴怎么了?看着,像是肿了。”
沈惟峤被表姐徐清清这一问,霎时红透了脸,“没…没怎么,表姐,我很好。”
就问这一句,妹妹至于脸红成这样吗?那还能是为什么?嗐,算了,不问了,小姑娘家怕羞的很。
车内沉默一瞬,没听见表姐继续问,沈惟峤稍稍安心了些。
结果下一瞬,又来了一句更吓人的。
“峤峤,表姐想起来在老家时,邻居家的那个姑娘,与心上人定了情后,没多久,就成了婚。”
徐清清说到这里,挣扎了一下,要不要跟表妹说呢?
可是不说的话,万一表妹也如邻家的那个妹妹一般吃了闷声亏可怎么好?
峤峤的性子最是单纯,不行不行,还是要告诉她,作为前车之鉴。
沈惟峤看她话说一半,疑惑:“成了婚然后呢?”
徐清清咳了咳嗓,睨了一眼沈惟峤,继续道,“成了婚,然后发现她的夫君不行……”
沈惟峤更纳闷了:“什么不行?表姐你怎么老说一半。”
?!妹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也是,姨妈一家宠峤峤宠的都快上天了,没确定婚事之前,定是不会说这些的,也罢,那就让自己这个做表姐的来好了。
旋即,徐清清侧身附耳过去,在沈惟峤耳边说了好一会儿,给沈惟峤弄的脸更红了,徐清清看到妹妹脸红,还要摸一下脸。
闷笑一声,“峤峤,你脸真烫,又红又烫。”
车内不大,就算徐清清是轻声说的,夏至与秋分也能听到一些。
夏至:表小姐,怎么说这个……
秋分:啊,表小姐还懂这个呢?
沈惟峤从湖心亭出来时就很臊得慌了,这下更是羞得想找个地洞。
表姐怎么什么都敢说,她这张嘴真的是,可是表姐说这个是很有必要知道的……
徐清清见她半晌不说话,便正色的对自己这个小表妹继续交代道。
“表姐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我那个邻家妹妹,据说至今都没圆房呢,我来渭州之前,两夫妻正在闹和离呢,邻家妹妹咬定了要和离,那男人又死要面子,不肯签和离,但是这个原由说出来也羞得很,就闹了许久,也不知道我来了渭州这几个月,和离成了没?”
说到此处,徐清清摸了摸下巴,感叹那邻家妹妹真是可怜,遂又说道。
“峤峤,你别害羞,表姐不会害你的,若是表姐以后要找郎君,定要试试的,原先表姐也觉着这事儿害羞,可是有了那邻家妹妹的事儿之后,表姐觉得很有必要,万一郎君不行,你说这原由,还能真写在和离书上不成,总归夫妻一场对吧,互相留个体面才是。”
言罢,徐清清看了眼小表妹的脸色,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定是听进去了。
沈惟峤听完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也从那羞人的情绪里出了来,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徐清清说的这个事情。
表姐说的有理,虽说这事儿,一千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但若是真碰上了呢?
按照表姐说的,男人都是要点脸面的,到那时候再想和离,可就难了,咬死了不签字,那多麻烦。
夏至与秋分自幼与沈惟峤一同长大,完全就是亲如姐妹,听得比沈惟峤本人都认真。
两人听着徐清清这一番真诚之言,相视一眼,觉得是有道理的。
夏至:“姑娘,奴婢觉得表小姐说的在理,况且顾公子只是近几月在渭州,以往可都是在战场上的,战场上刀枪无眼,说不准就被伤着了。”
秋分跟着点头,“是啊姑娘,奴婢也担心您日后要是遭受了表小姐邻家那般的境遇,该多苦呀,那不,那不成活寡妇了嘛。”
徐清清闻言赞同的看了看两人,好孩子啊,两个好孩子。
本就动摇的沈惟峤,这下也开始考虑起了徐清清的建议,在成婚前要试试看,便开口道,
“但,若是有了孩子可怎么好,我想着这种几率应当很小,但是也得考虑到不是。”
“有了就成婚呗。”徐清清瞥了一眼表妹,“你是不是还不想成婚?”
沈惟峤颔首,“我与他的感情并未到成婚的地步,况且我现在也觉得表姐说的有理,但是若是试了没问题,又那么凑巧,这可怎么好。”
说完一大串,沈惟峤又继续,“要不,就先这样吧,有了再说呢。”
徐清清:好孩子啊,真听劝!!!
夏至:姑娘真同意啦!!!
秋分:哈???
徐清清属实没想到,表妹比自己想象的勇敢多了,不愧是自己的妹妹。
只是不知为何,徐清清赞许表妹勇敢的时候,脑中闪过了那只花孔雀,看他不似渭州本地人,相貌,倒是过得去。
不如……
“峤峤,实不相瞒,表姐看上顾斯年那个朋友了,不是喜欢啊,就是相貌,表姐觉得表姐需要一个孩子,我得留个孩子,免得我与母亲一家子都是女眷,哪天要是被人惦记家产,有了个孩子,我就有继承的人,就不怕了,大不了抓个签契的人来充当赘婿,过个一两年把人遣走了就是。”
徐清清知晓许多人惦记着自己与母亲的家业,这些年来母亲在自己身前抵挡了许多明枪暗箭的腌臜事,自己也心疼母亲,总不能一辈子在母亲身后。
其他三人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震惊了,这下更是惊的嘴都合不上了。
沈惟峤知道姑母与表姐的不易,也心疼极了,问道,
“表姐,你的意思是?”
“表姐准备去父留子,想办法借一下那个季公子的种,借了我就跑。”
沈惟峤:???!!
夏至:去父???
秋分:留子???
徐清清看她们这样不经好笑,“你们怕什么,是我借,又不是你们借。”
又捏了捏沈惟峤的脸,“峤峤,你试你的,表姐干表姐的大事。”
接着又转头看向夏至与秋分,“莫慌,借成功了我就跑了,定不会牵连你们。”
夏至与秋分哪里是担心这个事情,她们只是觉得姑娘和表小姐很勇敢啊。
旋即,夏至与秋分在旁猛点头,
“姑娘,表小姐,夏至与秋分不怕,咱们一同共进退。”
接着四个人凑的更紧,开始商量起了事情怎么办,徐清清跑了以后又要去哪个地方合适。
……
车外不知道自己被当做目标的两人……
“子渊,她们几个在车里说什么呢, 我是一句都听不见。”季苏骑着马悠悠笑道。
顾斯年轻笑,“大抵是姑娘家的悄悄话吧,我也没听见。”
这是实话,几个姑娘家声音压的极低,饶是顾斯年耳力再好,也没听见在说什么。
大约一刻后,马车回到了沈家门前。
顾斯年先行下了马,来到车架旁,待夏至与秋分从车凳上下来后,站了过去等待沈惟峤出来,扶着下了车。
徐清清在车内有了决心,出来的时候多看了那位季公子几眼,确实是个英俊的男子,除了穿的太过花枝招展。
季苏察觉到那个徐姑娘时不时在看自己,眼神里不禁带了些困惑。
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有点满意的意思?
哦?难不成,吵了两次架,
被小爷的风流倜傥给迷住了?
呵,女人么,总是逃不开外在。
徐清清不知道他想的多不要脸,只知道自己将来孩子的父亲要知道下名字,就走了过去。
冲着那人展颜一笑,“我叫徐清清,你呢?方才在湖畔你还没告诉我。”
沈惟峤的母亲徐氏与徐清清的母亲,是亲姐妹,两人相貌都不差,是以,徐清清的样貌也自是不赖的。
如果说沈惟峤的容貌是清丽美人,性格软糯娇憨;那么徐清清的容貌就是明艳佳人,热辣似火。
饶是季苏在京内见过许多世家小姐,但她们大多十分讲那些规矩,个个谨慎安静,就没有一个像徐清清这样的。
季苏微怔了怔,也是,刚才在明湖,拉拉扯扯好一会儿,都没说完话,看在她美艳的份上,就与她说下名字好了。
挂上自己标志性慵懒的笑容,季苏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季苏。”
徐清清点头含笑,行了一礼就回去了。
留下一脸茫然的季苏:???没了?
顾斯年扶着沈惟峤下来,不舍得移开目光,青松在旁看的起鸡皮疙瘩,没人告诉过自己公子情窦初开会这么肉麻啊。
沈惟峤柔荑轻轻推了推他,“我要回去了。”
没法,顾斯年只好恢复了往日里的面无表情,目送沈惟峤进了家门。
事有轻重缓急,再不舍,也有正事要做。
顾斯年带着季苏与青松往城外军营飞奔而去。
西戎既然想打,要打,那就奉陪到底,抓获了拓跋氏姐弟的这段日子里,顾斯年发了狠的让兵士们操练。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有练兵时足够狠,到了战场上,他们存活的几率才能大些。
亏空的银子,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回来的,不过陈家的家产充公了,这倒是补上了许多。
在战马上,中原马是比不过,是以,本朝在兵器与粮草的囤备上下了苦功。
因着此次顾斯年查案有功,陈家的家产,官家便交由顾昌元这个知州来调配,事情出在渭州府,渭州府就必须紧张起来。
而顾昌元对儿子再了解不过,知晓自己要是不给,他自己也会来要,便拨了一部分出来给顾斯年。
顾斯年用这笔拨款,调拨来许多粮草与兵器,这些时日来,便是让将士们开始苦练这些兵器。
西戎人有飞速西戎马和戎剑,马快难追,戎剑坚硬耐磨且锋利无比,最擅长的就是骑兵制胜。
而本朝弱势就在骑兵上,没有好马,骑兵再厉害也差了点意思,是以,在骑兵继续操练的基础之上,顾斯年让将士们练好长刀长斧与神臂弓,最大的确保能够对抵挡一些并能做出回击。
“指挥使。”
“指挥使。”
顾斯年一路颔首进了大营帐内。
自上任后,顾斯年在渭州训练军队,严格治军,且又赏罚分明,因此深得部下爱戴。
在拓跋氏的事情还没发现的时候,就一直在派出暗卫潜入西戎国境,打探敌军的消息,起先只是知道西戎在屯兵,但现在是确定了西戎要开战的想法。
俗话说&34;虎父无犬子”,顾斯年从小便跟着父亲在军营当中长大,耳濡目染,学了很多兵法、武艺及军事知识。
后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他的军事造诣已远远超越了很多同龄人。
加之顾斯年十四岁就上了战场,点兵排将,手法娴熟,心思缜密,如同老将一般,军营里的士兵都说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年仅十九岁的生瓜蛋子,渭州营内的将士们也都很佩服他。
也正是因为有真本事,季苏才甘愿从许州开始就跟在顾斯年身后,毕竟是能学到真本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