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战在即
渭州城外军营内……
顾斯年正在舆图前沉思不语。
一刻后，青松掀开大帐进来呈上一物。
“公子，冯硕传回来的信。”
冯硕是顾斯年最得力的暗卫，两年前被派出潜入西戎国境，打探敌军的消息，西戎在屯兵这件事情就是冯硕打探回来的。
知晓是冯硕的信，顾斯年从舆图前转回了身。
快步走上前接过，仔细看了几遍，便递给了季苏与青松也一道查看。
约莫一刻后，信回到了顾斯年手中。
顾斯年：“你们看了这信，有何看法？”
在军营，季苏并不计较自己是小侯爷，更多时候是将自己置于一个将士的位置上来与顾斯年学习用兵之道。
而青松跟着顾斯年许多年，是心腹之人，顾斯年也并不吝啬教军事兵法给他。
两人看了信之后就在深思信上所言。
季苏：“按照信上所言，拓跋迁两年前借通婚探视之名，来渭州城，便是蓄意来访，借机探查城内城防的情况。”
青松：“按照这样推断，拓跋迁，几年前就存了心思要与我朝开战。”
“正是。”顾斯年面容平静，“依照冯硕查来的拓跋迁的信息，此人不甘居于漠北一带，四年前起兵反了西戎原先的首领，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便让西戎所有的州府不敢言语，之后便在夏州屯兵练兵。”
顾斯年行至舆图前，指了指夏州的位置。
“你们看夏州的位置，此人在夏州练兵三年，月前，又带着大批人马来到了庆州。”
季苏顺着顾斯年的指尖看去，道，“庆州，往下，便是渭州，大军拔营，一日便可到城外。”
顾斯年：“你们且再看夏州，若是夏州来渭州，需两日方可抵达，亦或者一日一夜不停歇才可到渭州城外。”
闻言，青松与季苏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神色亦是复杂。
“这两月，拓跋颜与拓跋克对他传递的消息及银钱中断，想必他也猜到了。”顾斯年神色严肃，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只怕，这场仗很快就要来了。”
青松：“公子，自公子七月来了渭州，便练得狠，如今更是加倍的操练，只是现下我们需要更谨慎，随时警惕西戎来袭。”
“渭州与其他几处边陲之城，百姓生活富足，我想，这也是拓跋迁直指渭州的原因。”季苏脸色阴沉道。
“如此，我便更不能如他的意，百姓的富足，是我们在战场上厮杀，才有这样的安定富足。”顾斯年漠然的脸上，透着对西戎的轻蔑。
抬眸对青松吩咐道，“青松，将各营正副将都叫来商议。”
青松领命出了帐门。
帐内，季苏笑意不再，看到顾斯年看自己的眼神，季苏率先开口。
“子渊，你别想让我回去，我要与你一道对外抗敌，案件查明之日便知这一仗必是要打的，早已修书回京与我家那老头子说了我要留下与你迎敌。”
顾斯年闻言脸色一肃，斥道，“胡闹，你乃是独子，大战在即，你怎么这般胡闹。”
“我怎的就是胡闹了，我是认真的，你不也是独子吗？”季苏反驳。
“我与你如何相同，我与父亲都是在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我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
顾斯年头疼季苏的固执，若是他出了事，季老侯爷可怎么办。
季苏刚准备还口，帐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旋即闭了嘴。
“指挥使！”
“顾指挥使！”
“顾指挥使！”
“都坐吧。”顾斯年示意众将坐下，之后就将目前头先的分析说与各营正副将知晓。
半个时辰后，一位副将道，“狗日的西戎人，平静了几十年不痛快，非要来打，那老子就奉陪到底。”
另一人附和，“他拓跋迁当我们大晋无人了不成？”
“直指渭州，打的主意不就是掠夺民财，既占据边陲，还能得到渭州城内各大富商的家财充作他西戎军资来用。”
“他娘的，想的倒好，先问问我们这些守边将士同不同意！”
顾斯年：“诸位稍安勿躁，这场仗咱们必是要打，还要打的漂亮，召各位前来，便是商议此事。”
自面前这位指挥使来了之后，军中士气居高不下，治军严明，赏罚立决，对犯令的人从不宽贷。
军中无人不服，方才还在慷慨激昂的几人霎时住了嘴，听着顾斯年的布置举措。
顾斯年不止擅攻，更善攻守交替。
兵法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善于防守的人就好比是藏在地下一样，敌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做一些什么。
而一旦攻打起来了，马上是雷霆万钧覆天盖地的，让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也没有还击之力。
在保全自己以后并且留有余地才能够获得全胜。
顾斯年要的就是全胜。
保全，不但是要保全自己，更要保全敌人的城池和物资，而且还要保全敌人的兵马，只有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才能够留有力量去攻打敌人，而且还要学会把对方全部保全，留做己用。
顾家世代武将，最擅长的就是把这些东西保全为己所用，减少己方损耗以及支出。
与渭州军各营正副将交代完诸多事宜之后，顾斯年又唤来几个暗卫，分别让几人带队去往拓跋迁都有可能发动袭击的州府，通知各州指挥使。
一众暗卫领命飞奔去往各州府，兖州、金州、会州，最有可能的除了渭州，便是这几处，要从夏州调兵出去，最近的就是这几个州府。
而遣出几队暗卫后，顾斯年给其他安插在西戎各处的暗卫也去了信，现在需要知道的，是夏州人马多少，还有庆州的人马，又有多少。
而在冯硕的这封信上，顾斯年看到了另一处，可以利用的地方。
冯硕打探到拓跋迁此人喜怒无常，时常虐待辱骂他的部下，这些部下敢怒不敢言。
而对大晋重新开战，拓跋迁的意愿大于这些部下，没有人喜欢战乱，平和的日子过了几十年，谁会愿意再过起战乱纷争的日子呢。
顾斯年薄唇微勾，心生一计，开始给冯硕回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