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杀予夺言语间
“留着坛毒酒,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啥,咋的,有仇人?”赵泰然把魏草转来转去看了两圈,看没啥问题,才放下心来。
“那你就别管了。”魏草踢了踢酒窖的锁头,“那坛酒你给我封上了么。”
“不给他封上,等着下次你进去直接毒死你?”赵泰然不屑的扫了一眼魏草。
“封上了就行,”魏草捋了捋头发,“走吧,吃饭去。”
站在黄金台顶部的张哲绕着微微积雪的台沿来来回回绕了几圈,终于,在南边,发现了一处十分难以察觉的脚印。
与其说是脚印,不如说是一点灰尘,毕竟张哲也是当年大理寺里的顶尖人才,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他能看出来。
张哲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刚要吹,只见几根细丝从下方直穿而上,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一跃而下,发现赵嘉贝站在下面,看着张哲。
“赵公公,你不是,走了么。”
“又回来了,皇上让你去一趟。”赵嘉贝脸色微沉,看了他一眼。
张哲心里咯噔一下,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他走了。
对皇子出手,无论伤没伤到,都是罪。
二人穿过黄金台一路走进大殿,阎博高坐在龙椅之上,身侧站着尹良,还有一蓑甲卫。
蓑甲卫之所以被称为蓑甲卫,就是因为打从二十年前这批人被阎博带回来后,无论严寒酷暑,都披着一身蓑衣,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更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几翎的实力。
凡是与其交过手的,没有一个活口。
没人知道他们从哪来,但他们这么多年从未违抗过阎博的命令,就这一点就足够了。
赵嘉贝退到一旁,不敢言语。
“张哲,朕,待你如何啊。”
“陛下当年招我入大理寺,后又提拔卑职,统领这摘翎人,我就算当牛做马,也偿还不完陛下的恩情啊。”
“既然我对你有恩,你又何故对阎乐出手啊。”
“陛下,我出身草莽,实在不忍看见皇子殿下,对那些工匠出手。”
张哲跪在地上头点地,有种无形的东西在挤压他的内脏。
“人,可有高低贵贱之分?”
“陛下,人,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工匠的命也是命啊。”
“抬起头来。”
张哲缓缓抬头,阎博从龙椅上站起来。
“照你的意思,朕,该和你平起平坐,是么?”
这一句,把在一旁的尹良,乃至下面的赵嘉贝,都吓得跪了下去。
站着的,只有阎博,以及蓑甲卫。
“上来!”阎博怒目,指着张哲。
张哲不敢违令,只得起身,弯着腰,一步步走上龙椅。
“天上天下,海内海外,无论是这中原黄土还是四境蛮夷,朕,阎博,就是这苍天之下唯一的王,唯一的皇!”
“这世间早已没有什么能阻拦朕,你觉得你,岂能与我共戴一天!?”
阎博怒骂,而张哲也已经走了上来,低着头,大气不敢一出。
“这龙椅,你敢坐么。”阎博缓下语气,指着龙椅。
“臣,不敢。”
砰!
张哲只觉得肚腹一麻,整个人倒飞出去,直直撞开大殿,落在一片石板地上。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那蓑甲卫已然到他身前。
镗!
张哲飞起一脚,踢在蓑甲卫身上,蓑甲卫不退反进,双手一轮打开张哲,随后收势,双拳齐出。
张哲双臂招架,但奈何他练的是腿上功夫,两臂被震的动弹不得,整个人还又连连后退。
那蓑甲卫几步挺上,右手作刀,直指张哲咽喉。
嗖!
几根细丝从后方绕来,牢牢缠住其右手,蓑甲卫力沉向下,直接把这细线另一端的赵嘉贝从大殿中拽了出来。
借着这股劲,蓑甲卫左手横摆,直向赵嘉贝挥去。
赵嘉贝右脚点地极速缓冲,脚尖作轴,仰面下腰从其下侧划过,至其身前轻轻一推,蓑甲卫向后倒退去半步。
“公公,如何是好。”张哲上半身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咬着牙硬挺着。
赵嘉贝也不过是七翎后期的实力,他也不保准能打过这蓑甲卫。
不过,打蓑甲卫,可就是在打阎博的脸啊。
“不知。”赵嘉贝也只能短声回应,因为蓑甲卫已然再次动身,反身一脚踢向赵嘉贝面门。
赵嘉贝甩出几缕细丝,用身体生生挡下这一脚,将蓑甲卫身体缠了几圈,随后猛一发力。
见状,张哲塔空向前,飞起一脚,直接将蓑甲卫踹飞起来。
赵嘉贝使出全身力气,疯狂的抡着,如同抡铅球一般,一阵一阵气旋像周围散开。
面对实力不下于自己的蓑甲卫,又不能辱没阎博,把他甩飞才是上策。
刚才挨了蓑甲卫那一下,赵嘉贝也吃不住力,不知多少圈后,赵嘉贝突然松下所有丝线,蓑甲卫也极速向外飞去。
但,赵嘉贝的心脏却直接停了一下。
因为蓑甲卫正向着大殿里飞去。
直直向着龙椅旁的阎博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