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木石自无感
“圣上!”赵嘉贝大喊一声,他已经来不及再去把那蓑甲卫拉回来!
张哲飞踏几步,但还是不够,他方飞身赶进大殿,那蓑甲卫已经快砸到阎博的身上。
当!一声巨响。
尹良反应极快,翻手之间鹤形匕与蓑甲卫正正撞在一起,那蓑甲卫也一下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皇…皇上,皇上恕罪啊。”赵嘉贝连忙也进入大殿,想都没想就跪了下去。
“无妨。”阎博坐了下去,“这不是挡住了么。”
张哲也跑了进来,一下磕在地上。
“张哲,朕再问你一次,世上的人,可有高低贵贱之分?”
“有。”张哲咬紧牙关,立马回答道。
“既你已知晓答案,朕就先将你的罪挂起来,等你将那黄金台的设计图巡回,朕便免了你的罪。”
张哲不再言语,连连磕了几个头,倒着退出大殿。
阎博瞟了一眼赵嘉贝,摆摆手,他也赶忙退了出去。
偌大的大殿,只剩下三人。
尹良将蓑甲卫翻了过来,猛拍了一下胸口,蓑甲卫慢慢醒了过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大殿。
“你说,朕这些年来,做错了什么么。”阎博听着凛凛寒风,问着尹良。
“…”尹良没有回应。
他似乎从学完武开始,就一直跟着阎博,他都数不清过去了多少年。
是非功过,岂是他能评论的。
但最近几年,赋税逐年攀升,徭役越来越重,四疆扰乱不曾平息,朝廷内部庸才居多。
这些,尹良都知道,但他却不能开口。
“感觉到问题没有。”张哲强忍着疼,一步步走着,看向身侧的赵嘉贝。
“什么问题?”
“蓑甲卫的问题。”张哲眯了眯眼,“你也碰到他了,你没觉着有什么问题么。”
赵嘉贝细细回想了一下,他确实推了蓑甲卫一下,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首先,他身上没有翎羽,只靠蛮力的普通人,充其量也就是一翎的实力,能打退你我二人?”张哲回头瞥了一眼同样走出大殿的蓑甲卫。
“若是踢在他那蓑衣上,自然没什么问题,但那蓑衣之下的触感,似乎不是皮肉啊。”
“不是皮肉…”赵嘉贝捋了捋鬓角,“莫非蓑甲卫还有一层贴身护甲?”
“这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咱们宫中除了皇上和尹良,还有几人接触过蓑甲卫呢,这蓑甲卫依我所见,恐怕不是人。”
“不是人?”赵嘉贝的脚步顿了一下,瞄了一眼张哲,“不是人还能是啥,鬼?”
“不知道。”张哲也摇了摇头,“从他的气息,以及我那一脚来看,倒不是没有这可能,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蓑甲卫,从来就只听圣上一人命令,就连我,也对他们知之甚少。”赵嘉贝摇了摇头。
另一边,酒楼。
赵泰然三人已然抵达酒楼,这酒楼靠近天街,站在楼顶甚至能看到黄金台以及大殿。
能来这吃饭的,非富即贵,若不是宫中的达官贵人,也是这禁城里的富商。
而魏草,显然属于后者,他那酒馆虽说地方不大,但账上的大头也都是那一坛一坛酿好的酒,魏草手里也算是有几个钱。
这酒楼且不算地下两层,单论地上就有整整五层,越往上那自然也是越安静,服务也是越好,但以他们仨的身份,只能坐在三楼。
伙计推开油亮的木门,请三人落座,随后问道要些什么菜。
“三凉三热,三坛…两坛温酒。”魏草看了眼阿东,还是要了两坛酒。
伙计得令,倒退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没人开口,魏草斜了一眼赵泰然,他仿佛做错了事一般,似乎在躲避着魏草的眼光。
“你有事瞒着我。”待到菜上齐,魏草抿了一口酒润润喉,看向赵泰然。
“…”赵泰然欲言又止,抱起酒坛咕咚咕咚一口气闷下去半瓶,才慢慢开口。
“你觉得,嗝,你觉得我瞒你啥了。”赵泰然把酒坛递给阿东,脸微微发红。
“你不说,我上哪去猜。”魏草没搭话,夹了口菜细细品着。
“你,你告诉他,告诉你魏叔,我要干啥。”赵泰然一摆手拍了一下阿东的肩膀,捏了一下。
“额…”阿东被夹在两人中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为难他干啥。”魏草把筷子掉了个个儿,把赵泰然的手怼了下去。
“唉,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干啥。”
“你要炸黄金台是吧。”
赵泰然愣了,看了眼阿东。
阿东也愣了,看向赵泰然,摇了摇头,示意不是自己说的。
魏草见两人愣住了,瞳孔微微涣散,指着赵泰然退到门旁,看了看外面没人,低声大骂。
“他妈的,你真要跟阎博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