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归帆是个好孩子
程归帆刚好将火烧上了，接过了沈江鱼手中的碗，“好。”
而沈江鱼这边则先挖了一小勺鱼油，原本凝固的鱼油瞬间在烧热的锅中化开，滋啦啦的声音也带来了浓郁的香味儿。
沈江鱼将海鲜丝下入油锅中，迅速翻炒着，将所有食材的香味儿发挥到了极致，这才往锅里倒了一些水，示意程归帆将米一起放入锅中。
程归帆惊讶于她的做法，这似乎不太常见，甚至可以说从未见过，但那飘散开来的香味儿已经勾的人食指大动。
“好香啊。”程归帆将米下入锅中，似乎已经能够预见最后的成品该是多么鲜甜。
“还有最后一道工序，你帮我拆一下剩下的藤壶肉。”沈江鱼又指了指还泡在水里的藤壶，藤壶不用炒，直接切片放入粥中滚熟就会很鲜。
正要往出盛饭，就听到了外面的拍门声，“归帆，归帆啊。”
“嗯？”沈江鱼看向程归帆，眼中带着疑惑，想了想除了归心，估计也应该不会有人来找了，想到这里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这么晚了，不会是谁又来找事儿吧？”
“是刘老汉，没事儿的，估计是找我有什么事情，你先吃着，我出去看看。”程归帆拍了拍沈江鱼，她担惊受怕的样子让他也不由得有些揪心，他从前是不想理这些人情世故，看不上自己的人也只多不少，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此时却突然让程归帆明白了什么。
“我陪你一起去吧。”沈江鱼想了想，放下了饭勺，有些担心地跟了上去。”锅里的粥多滚一滚会更香，只是两个人太饿了，也没有那个时间多煮会儿，此时正好有事，也便任由其沸腾了。
“好。”程归帆开门将人迎进来，三月的晚上还是很冷，刘老汉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此时正搓着手给自己取暖，见程归帆开门，脸上的笑容挂了起来，又见到身后的沈江鱼，一下子到嘴边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了。
“刘伯，这是江鱼，我刚过门的娘子。”程归帆见刘老汉盯着自家娘子发呆，倒也不恼，他知道村里基本上没人了解他已经成亲这件事，刘伯是爹当初下海的队长，大家对他千夫所指的时候，只有刘伯还会相信他。
“刘伯。”来人瘦骨嶙峋，额上皱纹已经表明他年龄很大了，一道横穿皱纹的伤疤清晰可见，似乎要将人劈成两半一般，伤疤有些年头了，但看着依然触目惊心。不过沈江鱼落落大方地微笑致意，能让程归帆这样称呼的，想来不是什么坏人。
“这就是沈家那丫头，好丫头，我们归帆是个好孩子，”刘伯说着，眼中热泪竟也蓄满，他伸出手用袖口擦了擦即将落下的泪水，饱经风霜的脸上，足以说明他蜿蜒曲折的往事。“只是这孩子，命太苦了。”
“刘伯，先进来，外面冷，”程归帆连忙将人带进堂屋，“过去的苦也都过去了。”
“要是你爹还在……唉，不提这些了。”刘伯点点头，只是只要一见到程归帆，就会不由自主想起从前那些事情，谁能想到，当初被千夫所指的孩子，已经娶了妻子。
说到这里，沈江鱼自然也就知道了刘伯和程归帆的关系了，想来也是看着程归帆长大的，不是亲人更似亲人。“刘伯，你过饭了没，我们赶集刚回来，煮了一些粥来，给你也盛上一些。”
“好孩子，我吃过饭来的，晌午那会儿过来见没有人在家，就也想着你们估计是集上去了。”刘伯摆摆手，程归帆的家境他是知道的，一粥一饭都是这孩子的卖命钱。
“刘伯，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程归帆听他说法，似乎有什么要事，不然也不会专程又来一回。
“归帆，今年开海节定在了四月十二日，今年名额有点少，我先来跟你说一声，看看你今年去不去。”刘伯同程归帆解释着，这孩子身强体壮，又是一把赶海好手。而且这孩子情况特殊，能帮一把自然是要帮一把的。
“你今年还去吗？”程归帆闻言点了点头，去肯定是要去的，他偏过头看了看站起来去厨房的沈江鱼，不由得浮出一抹笑意。只是刘伯来问，想来是刘伯带队，刘伯虽然身体强健，但到底年事已高，不免让人担忧。
“最后一年去了。”刘伯伸出像干枯树枝一般的手，拍了拍程归帆的肩膀，“再攒一些银钱，等今年明子和辉子也像你一样成了家，我也就可以交代了。”
“您去我就一定要去的。”程归帆同他说着，“明子和辉子也已经说了亲事吗？”刘明和刘辉是一对双生子，只是因为当初早产，两个孩子的身体都不是很好，刘老汉一家也为这俩孩子操碎了心。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刘老汉点点头，却见沈江鱼已经端着一盆粥过来了，鲜香味儿扑鼻而来。
“你们说着，我去拿碗，这粥滚了很久，刘伯也尝尝，就当暖暖身子。”沈江鱼将粥放在桌子中间，这才回头去拿碗，原本是要盛在小碗中的，想了想还是这样方便一些，吃多少盛多少。
“沈家这丫头还不错，你们好好过日子，肯定能过的越来越好的。”刘老汉看着沈江鱼，越看越觉得不错，同程归帆也很是般配，倒是家里那俩小子，让人操心不完，“明子和辉子两个人正好说的是下溪村田家的两个姐妹，估计到十月能成。”
“也算是双喜临门了，那你和婶子也就放心了。”程归帆只知道下溪村离这里挺远的，对那田家更是没什么印象，不过看刘老汉的样子，想来对这两门亲事也是满意的，刘明和刘辉他接触的少，也不好多做评价。
沈江鱼将碗与勺子拿来，为两人舀粥，程归帆连忙拦住，又接过了沈江鱼手中的勺子，“江鱼，忙了这么久，你坐着吧，我来给大家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