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下大势

    张白与长风在洞中饮酒，虽然长风苦苦相劝，但张白总是不肯走，只是和慕长风说话，问起进来中山城的情况。

    听到长风说起集市救女一事，张白点头微笑，捻须不语。

    “前辈，你说这汉子可不可恨，那女子也是可怜。”慕长风说。

    “喝茶。”张白笑着说道。

    “前辈可有何话要说？”长风见张白沉默，不禁问道。

    “哈哈……”张白突然大笑。

    “怎么？”长风不解。

    “你这少年，心性纯厚，可为栋梁之材，只可惜世道艰险，怕容不了你这一块无瑕白玉。你为人所骗，尚不自知，可笑……亦可叹。”张白笑说道。

    “前辈此话当真？我何处被骗？”慕长风问。

    “一，那女子说此是传家之宝，已历9世，而青花瓷器，乃前朝末年方才兴起，历时不过百年，何故传承9代？二，那大汉即便是欺行霸市之徒，为何一味欺辱女子，那青花他要想要，拿了便是，为何争论？三，女子说父兄皆被官府所抓，而官府明令只寻老人，其女子年齿尚幼，难不成哥哥少年老成，长得一头白发？哈哈……”

    “这是说，是那女子偷了人家瓷器？”长风问道。

    “如真是偷了人瓷器，青花碗一副2个，缺了一个就成了残品，那青花可是瓷中之宝，一只就要数百两白银，更不必说是家中的是一对，不可拆分，那汉子只要你30两白银，这是为何？”张白反问道，

    “这是为何……”慕长风不解。

    “还不知道吗？哈哈……那女子是和那汉子串通好了，专门来坑你这路‘英雄好汉’。”张白大笑着说。

    “不然，那女子眉眼清秀，不像是这等坑蒙拐骗之徒。”慕长风说。

    张白听后捋着胡须，摇头说：

    “说你年纪尚浅，不解世事，你还不信。我问你，我在此躲避多日，为何无官兵来此地缉拿？”

    “此地极难寻找，我也是访遍各路隐者，方知此洞。”慕长风说。

    “令尊手握三万铁甲，更不必说衙役、官差等众，这小小的中山城，真要寻找，恐怕不过一日，连鸟都插翅难飞。更何况此山乃剑门之所在，我曾在此隐居多年。”张白说。

    “那是为何？”慕长风问。

    “世人皆知我张白有些武功，何人敢真来寻我，令尊不过是见在慕云飞盛怒之下，一时应允，恰恰相反，令尊不但不恨我，恐怕在心里对我大为感谢。”张白说。

    “这我知道，慕程死后，家仆也曾对我道喜，说我已是慕家太子……”慕长风喃喃地说。

    “慕云飞已领兵南去，令尊也不过做做样子，寻得找便寻，寻不着，顶多找个与我相仿的老头儿交差就是。反正我张白大限将至，早晚也是死。”张白叹道。

    “前辈莫说这话。”慕长风安慰说。

    “哈哈……我这一生，浪迹天涯，隐于市井，众人皆知我，我亦知众人。长风，你可知这天下，如何？”张白问道，一双苍老的眼睛中含着点点微光。

    “亏得圣上英明，我辈恰逢盛世。”慕长风说道。

    “圣上不但不英明，此世亦绝非盛世，”张白仰头望去，只见得他似有悲戚之色，

    “恰恰相反，恐怕……已到末世了……中州承平已久，四海局势动荡，世人昏然，尚不自知……东洲，金乌族新王呼邪登基，其人狼子野心，对中州垂涎已久，相传可开神门，万夫莫敌；西州，四神归位，将有神子降生，到时将是血雨腥风；北洲，内乱初定，寒冰铁骑，所向披靡；南州，蛮族虎视眈眈，传言神龙复活，天下大乱，而今军队已至边南。中土……危矣！”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