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继承绝学

    张白说毕，凄然长叹。

    “长风，你可知天、神、圣、仙四门？”

    “我只从人家那儿听来，江湖传说，开此四法门者，乃超凡入圣，有万夫不当之勇。当年前辈战胜云坤，真乃神人。”

    “非也，云坤并非开启天门，他开启的，是鬼门。”

    “鬼门？”长风大惊说道。

    “天、神、圣、仙四门，是7百年前，聃老祖师所创，对应的是修仙四道法门，天门是指修练之人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到达此境的人可以聚气于天池穴，从而将自己身体机能激发到极限，也就是开天门，天门开后，一个时辰内力气无穷、身法如风，但对身体损伤极大，所以有天门一开，减寿二十年的说法。到达此境界的人需要静心养性，以待神门开启。”

    “那如何才能开启天门。”

    “天门开合，需因缘际会，非人力所及。36年前，我于山中偶见此洞，进来乘凉，遇玄庄天师——聃老祖师的17代嫡传弟子，他自知大限将至，临死前将毕生绝学传之于我，是以我天门洞开，练成剑门绝学九剑剑法，击败云坤。”

    “而云坤所练，实乃鬼门……鬼门与天门相近，同样可将身体激发到极限，但鬼门之学，甚为恐怖，我也仅知其一二……鬼门开启，运功者心魄全无，仿佛癫狂……”

    “那神门、圣门、仙门又是如何开启？”

    “剩下三门，我未可知。玄庄天师死前仅对我说了3个口诀：无功无名，可入神门；道法自然，才通圣境；天地之正，方得仙通。我这一生，都在寻求神门开启，然而终是徒劳，与云坤一战，我尽以毕生之力，才得战胜，然而此战之后，我经脉尽断，此后隐退江湖，以求静养，是以我才过五旬，已头发尽白。前几日在客栈中与你兄慕程动武，又前功尽弃，我已知死期将至矣……”

    “前辈不必灰心，日后我尽心照料，想必可以平安百岁。”慕长风动容说道。

    “多亏你一番好心，但生死之限，我心中有数，如今天下有变，只可惜我一生绝学，不能救苍生于万一……可叹！可叹！”张白仰头长叹一声，忽而厉声道：

    “长风，我张白一生没有收过徒弟，你可愿入我门下，继承剑门武功，于此乱世之中，扶大厦之将倾，救万千黎民于水火！”

    慕长风闻言大惊，慌忙屈膝跪下道，“如天下有变，长风自愿肝脑涂地，匡扶天下，而长风少不识武艺，手脚拙笨，惟恐难以尽得前辈所学。”

    “无妨，你坐于地上，背过身来。”

    只见张白弯腰坐下，两手运气，长风直觉洞中风起云涌，背上陡然受力，天旋地转，似有万千星辰流转眼前，恍惚之间，只听得张白声音：

    “长风吾徒，为师今将毕生功力传之与你，天门一开，则气通仙尘，万望你以天下苍生为念，于此天下巨变之中，保护万千生灵，此洞之斩雪剑，乃剑中至宝，我有九剑剑法，藏于囊内，你用心练习。世道艰险，万不可轻信于人，立于危墙之下，切记，切记。”

    慕长风突然觉得背后如泰山压顶一般，但身体却一动不能动，头部仿佛有一万根针在扎，此中剧痛难忍，胸口如烈火燃烧，感觉一口气受不住就要吐出血来，长风咬牙硬挺，觉得世间之痛，无过如此，他眼角痛得泪水直流，几欲放弃，但想起家国破碎、河山沦陷的悲切，又强迫自己撑住，直到痛得自己神志不清，晕死过去。

    “轰隆！”

    “轰隆！”

    天空中出现巨大雷声，却没有闪电划过，慢慢地上空竟出现七彩祥云，纷纷聚集于白云山顶，照的山野之间如同仙境，祥云之间竟然开启了一个洞口，一道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其时野兽奔走、河水逆流，山中之人纷纷上前观望，讶异不已。

    长风不知道张白运以毕生功力，打通了他全身气脉，随后尽力冲发，长风天池穴被冠以张白的全部真气，长风只觉得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我已打开你的天池穴，七日之内你将吸取天地日月精华，之后将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可以开合天门，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开启。你三年前身中剧毒，我已用真气封锁，脖颈之处是你软肋，绝不能让其受伤，否则回天乏术……”

    ……

    长风从洞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回首看时，张白已身子僵直，气息全无，长风大哭，后将其埋于白云山之上。

    慕长风埋葬张白后，带着剑谱和斩雪剑，往山下走去，而他却不知道，在遥远的西州，一场浩劫正在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