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好友们的助攻
“喂，喂，岚子！”一只手在语岚面前晃来晃去，但语岚就好像没看见似的，“你没事儿吧？”
“啊哼！”语岚犹如受到了刺激，身体像被电似的抽搐了一下，又过了大概十秒才反应过来。回过头，飞跃、王墨、敬求三人正用一种很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
“岚子，你知道刚才我们叫你叫了多少次吗？”飞跃不安心地问道。
“啊…”语岚好似还未从幻想中挣脱出来，“你们有叫我吗？”
三人透着怀疑的眼光相互看了看，敬求试着胆子说：“那个，我们叫你叫了整整十遍，你真的都没听见嘛？”
“……”语岚看着他们，眼神愈发呆滞，也带着一丝惊讶。
飞跃把手放在语岚的额头上，皱眉道：“嘶，这也没发烧啊。”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有任何事，只是最近有点累而已。”语岚说。不过三人是了解语岚的，他们所认识的语岚可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极其无精打采的时候。现在面前的语岚在他们眼里就像一个被吸干灵魂的行尸走肉，眼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灵气。
三人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语岚如此颓废不堪？
“你，你振作一点啊，明天可就期末考试了啊，你这精神状态可不行。”飞跃拍拍语岚的后背提醒道。
“是啊，这学期的第一还等着你呢。”王墨、敬求也附和道。
“我…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的，谢…谢谢你们关心。”
“那一会儿…你早点睡啊，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叫我们啊。”王墨说。
“嗯…好…”
等语岚睡着后，黑着灯，三人围在了一起进行了秘密会议。
“我觉得，”飞跃首先举手发话，“这很有可能和前几天张素熙那件事有关，从那天开始就觉得他不太对劲儿，而且一天比一天低沉。”
“嗯同感。”王墨也点了点头，“她可是岚子第一次对异性好感啊，难不成真的跟别人走了？但我觉得不对啊。”
“哪里不对？”
“你们想，素熙，她和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密室对吧？而且当时我没记错的话素熙是直接主动找的岚子，主动要的微信对吧？就从这点，一般来说都是男生向女生要的，而且一般都是喜欢的人，女生向男生要虽然不能说少见，但比重肯定比前者小。所以单凭这点，素熙肯定是看上岚子了，况且岚子那么帅，平时走在路上回头率那老高了。他俩认识的这几个月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不相信他们之间不会产生任何感情。”
王墨自我感觉说得头头是道，那俩也听得十分认真。
“所以？”
“咳咳，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第二！”
“第二是？”二人紧盯着王墨的两根手指。
“很简单，八成闹矛盾了呗。”
“那这不是搞笑么，他俩那性格能闹哪门子矛盾？”
“嚯，那可不一定，最近的网络小说上的男主或女主的性格都和岚子有些像，矛盾该闹还是闹了，万事皆有可能嘛。”
“可我真觉得不大可能，虽然那件事后岚子有些短暂的沮丧，但我看他第二天好像也没什么事，除非反过来了。”飞跃道。
“反过来了？”敬求疑惑了，“你的意思难道是，有第四者？”
“正解！”飞跃用力地打了一个响指，“我喝口水去。”
飞跃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垃圾桶，垃圾袋里面的垃圾都散了出来，不过好在不是很多，其中就有被语岚揉过的信纸。
三人收拾的时候，敬求无意间看到了，小心翼翼地捏了起来，在桌子上铺平，并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大家又围到一块，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
“这是真的么！不会吧！素熙竟然告白了！岚子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王墨惊叹道。
“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岚子还是看着那么痛苦？”敬求不解地问。
“我觉得又得分两个情况了。”飞跃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什么？”
“第一是岚子以为素熙不喜欢他，于是就找了别人，但后来知道了，所以非常后悔。第二就是素熙吃醋了，以为他已经和别人好了，也就是你说的第四者。但我觉得前者不可能。”
“为什么？”
“咱和岚子待了一年了，除了张素熙以外，他有对其他女生动过心么？”
“嘶…有道理，”王墨若有所思，“不过会是谁呢？”
三人沉默了片刻，都在思考到底是谁，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最后，三人的脑子像是串联在一起一样，默契地说出了自己锁定的人：合从珊。
“看来我们想的是一样的。”飞跃说，“这两天我看她老纠缠岚子不放。”
“你们…在说…什么…”睡着的语岚睁开蒙眬的双眼，在恍惚中听见了他们在说话。
“没事没事，讨论个题而已，我们也马上睡了！”
语岚没多想，又继续躺下睡觉了。
“不早了，咱也先睡觉吧，明天还得考试，岚子的事再想想办法。”飞跃说。
第二天，周一上午，语岚脸色憔悴得像个烂苹果，从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精气神儿，慢慢悠悠地单独走在路上，失去了往常的男子气质。宿舍里那三个“小鬼”，在他后面悄悄地跟着。
今天早上，飞跃为了想了解更多情况，故意让语岚先走，自己和王墨、敬求在后面跟着。同时，又给晶晶发微信，考完试（专业不同，考试时间点也不同，晶晶、素熙她们大早上就在考试，而语岚他们则晚一些）让她带着素熙一定要从超市那条路走，虽然晶晶不了解内况，但还是照做了。
“小熙，咱们走那边吧。”素熙指了指超市的方向说。
“为什么？那边不是绕远吗？”
“额…”晶晶停顿了一下，“我…想去超市买点吃的。”
“哦，好吧，走。”
二人走着走着，正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语岚。
“hello语岚！”晶晶热情地向语岚打招呼。
“啊…”语岚也不失礼貌地勉强笑着挥了挥手，注意力都放在了素熙上。
素熙只是朝着语岚微微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又缩回了衣兜里，继续向前走去，一个字都没说。
“欸小熙？你不和语岚说说话嘛？”晶晶对这个行为太感到奇怪了，头上冒出了大大的问号，因为平时素熙见到他都是很活泼的，“那个语岚，不好意思啊，我去问问她什么情况。等会儿我！”
“……”语岚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一个靠山，晃晃欲坠。
“你看你看，这绝对有问题。”隐藏在后面的飞跃对王墨、敬求说。
“真的欸，话都不说了，不会真让我们猜对了吧。”
“也许吧，到时候再看看，先考试吧。”
第一场考试是数学分析考试，大家忧心忡忡时，发下卷子后却令人大跌眼镜，因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有一些都是书上原题。都在奋笔疾书的时候，语岚却迟迟下不去笔。
“素熙，素熙…”一个莫名的声音总在脑海里不停地回响，打断着思路。
“目标函数是2（xy+yz+xz），约束条件xyz=v…”嘴里不断念叨着，试图冲破禁锢。
“素熙…”那个声音仍占据着，那天的事反复出现在脑子里，卷子上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嘲笑他的懦弱。
“快呀…快呀…等于多少呀，这不是做过的吗…”像是有寄生虫啃食着大脑。
语岚使劲儿的咬牙，再多出一分力气就要碎了，脸都给憋红了，虽然教室不热，但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滴，手上一层层汗膜导致总是拿不住笔，心脏像是按了颗定时炸弹剧烈跳动，感觉随时都要爆炸似的。想下笔写，却又不知道要写什么，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断着。
焦急得使他现在特别想把笔愤怒地摔在一边，把卷子狠狠地揉成团吃了。
“叮铃铃——”
“好，所有人停笔，准备交卷啦。”监考老师说。
语岚疲惫地看着自己答的卷子，眼眶像是一口干涸百年的沙漠里的井，对于迷路的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飞跃三人走了过去，差点没被语岚的样子给吓死。
“哎呦我艹”，敬求瞪直了双眼，“岚子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屋里也不热啊。”
确实，灯光的照射下，语岚看上去就像是虚脱了一样，额头锃亮锃亮的。
“你考得…不，我是说，你还好么？”飞跃问。
“好…好着呢。”一起立，不觉地打了个趔趄。
“欸欸慢点慢点。”几人赶忙扶住他。
语岚径直地向门外走去，像是一只僵尸状态飘忽不定，就算门宽得很，也还差点撞上。这时候，“罪魁祸首”又来了。
“嘿语岚，”从珊高兴地蹦到语岚前面说，“你考得咋样捏？”
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犹比一个苍瘦的老头。
“欸妈呀！”从珊被这惊悚的表情吓得连连后退。
“你干你自己的事儿去吧，他的事我们来管就行了。”飞跃上前对惊魂未定的从珊说道。
另一边，晶晶跟着素熙屁股后面不断盘问：“你俩到底怎么了嘛？”
“哎呀，你就别问了，真的没什么。”素熙哭笑道。
“还真就不可能没什么，你见到语岚可从来不会一句话不说的。怎么啦，闹矛盾啦？”
“没有。”
“有人抢了你的菜啦？”
“嗯…”素熙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到自己好像透露了什么，“欸不对！没有没有！”虽如此说，但每次想起和语岚共度的时光，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谁啊？敢抢我们家小熙的人。”
“欸欸，别乱说别乱说，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素熙低声道，“他毕竟也有他喜欢的人…”
“嗯？他喜欢谁啊？”晶晶的耳朵可尖着呢。
“没事儿没事儿，吃饭去吧，下午还要考试呢。”
晶晶越来越搞不懂了，一股好奇心驱动着她想搞清楚这件事。
周三，双方在这天都没有考试，晶晶偷摸背着素熙约飞跃、王墨和敬求出来，就是为了和他们探讨一番。
“我说，你们周一让我故意让他俩碰面就是为了这个？他俩到底怎么了？”晶晶忍不住地问，“小熙这两天感觉气色都变了呢。”
“哎呦别提了，我还想问你呢，我们那位从上周开始就变得奇怪了，叫他不答应，反应慢好几拍，有时候还发呆好久。”飞跃说，“这两天考试我看他那样子都快嗝屁了，就差叫辆救护车了。”
“啊？不是吧？”
“对，我们目前知道的消息就是，据说上周他生日那天，他好像看见一个男的给了素熙一朵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你知道这个吗？”王墨说。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那个人是我们班的，当时不知道犯什么毛病，要给自己宿舍里装饰，就买了好多假花，遇光能变色的那种，网上最近很流行的，有一只富余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走在路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小熙了，就给她了。”
“啊？完了？”飞跃惊讶地问。
“啊，完了。”
“就…就这？”三人才明白原来是语岚想得太多了。
“别就这啊，小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问她她也不告诉我。我听她那意思，语岚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把从珊和那张信纸的事情告诉了晶晶。
“真的嘛！”晶晶听完后无比震惊，“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欸！”
“可不嘛，要不是飞跃踢的那一下，我们也不知道呢。”
“那，现在怎么办呢？要不我和小熙说一下其中的误会？”
“不不不，不能直接和她说，”王墨突然叫道，“这件事目前只能咱们自己知道，我最近看的网络小说里，都得用点间接的方法。”
“那请问你有什么间接的办法呢，小说大侠？”
“我还真想出来一个。来来来…”王墨让大家都凑近一点，以防别人听见。
四人悄不声儿的密谋着。说着，飞跃皱眉质疑：“这可行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实践出真知。”
“嘶…那行吧，”晶晶说，“既然只能这么做，那就不妨试试吧，周五晚上是吧？”
“对，因为那天咱们都考完了，再不这样的话，放假就没机会了。我们这做朋友的也算是帮了他们吧。而且记住，你们俩要一定要晚到且早离开。”王墨说。现在每个人都感觉背负了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考试的这一周，语岚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只知道状态一天不如一天。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被情感这方面给困扰住了。
周五下午四五点钟，夕阳婆婆竟出奇地在千层后的云层中钻了出来，阳光普照在大地上，给冻得瑟瑟发抖的人们带来了些许温暖。
“小熙，回家之后晚上有事吗？”晶晶问。
“怎么啦？”
“哦没事，我又想去上次那家烤肉店了，听说年前打折呢，一起去不？”晶晶用恳求的眼神望着素熙，当然这也是为了“任务”。
“行，随便，不过可以先收拾好东西，吃完了再拿东西回家不好嘛。”
“哦对，是我想麻烦了，那咱先收拾东西去吧。”
“嗯。”
“岚子，放假前大家伙一起吃顿饭吧，还是那家烤肉店，网上看那家店年前打折优惠呢。”敬求说。
“……”
王墨、飞跃见语岚不说话，便互相看着对方，点头示意了一下。
“干嘛干嘛！”语岚吼道，他突然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搬了起来。
“走你！”只见王墨抬着腿，飞跃托着身子，硬生生地将语岚从校园里扛了出去。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啊放我下来！！！”
今天他们来得早，店里还没有什么人，于是便找了一个小包间坐下了。包间和外面有一个全遮挡的门帘，里外是相互看不见的，但可以听见声音。而且，由于外面很嘈杂，所以外面的人说的话里面的人听得很模糊，但里面的人说的话外面的人听得是一清二楚。
“我们到了，你们什么时候到？”飞跃发消息给晶晶。
“十分钟。”
“行，我们在进门左边从左数第二个包间，外面应该有座位的，你们到时候坐那里就行。”
“ok。”
时间不等人，飞跃他们必须在素熙她们到之前就得点好菜，而且要尽量都上，因为服务员每次掀帘的动作都会增加一分露脸的风险。
“嗯好，就这些吧，谢谢！”飞跃道，“对了，麻烦上快一点儿，我们考了一天试都饿了…”
“好的，请稍等，一会就来了。”
大概七八分钟后，除了一盘牛上脑以外都来齐了，就差这个迟迟不来。语岚见三人目光飘忽不定，而且还有些紧张，像是各有各的心事，便问：“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没，没事，上午有个…有个…题，有个题我在想做没做对呢。”
“对对，我也是我也是。”
实则不然，三人都在想那个菜怎么tm还不上来！她们都快到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挪动椅子和放东西的声音，他们立刻意识到晶晶和素熙已经到了。
怎么办怎么办…王墨急得焦头烂额，手被汗捂得黏黏的。掏出手机，因为和语岚坐同排，所以只能挡着半边屏幕，飞速地敲着键盘，告诉晶晶还有一盘菜没上，一会如果服务员进来了，就千万不要让素熙转头，否则计划泡汤了！
“你在看什么？”素熙问道，“你刚才一直在看手机欸。”
“哦没事，我高中同学问我什么时候放假，想约我出去玩。”
端着菜品的服务员的脚步声向她们靠近，但显然也不是给她们的，是给屋里四人的。服务员向她们旁边的包间里走去，而素熙呢，也无意识地往那边瞅去了，晶晶顿感不妙。
屋里屋外就像战场，局势紧张得不行。
就在要掀开帘的一瞬间，就在语岚的脸已经露了一半的时候，就在以为计划要失败的时候，“啪唧”一声玻璃碎开的声音将素熙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一只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是晶晶故意打翻的。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晶晶开始演起了戏。
“没事没事姑娘，我来处理就好。”一旁的服务员走上前边清理碎渣边说。
呼~得亏急中生智…
“没事，我稳住了。”晶晶向王墨发消息说。
王墨朝对面的两个人请点了点头，示意目前计划顺利。
飞跃、敬求也是心神领会，道：“来，来，吃！”
享受着美味的同时，三人先是假装聊一聊琐事，只看语岚在那里边吃边发呆。外面俩人也如此，边吃边说说最近发生的趣事或者绯闻之类的。
“我们快吃完了，现在怎么办？按计划？”晶晶在桌底下悄悄发着微信。
“对。”
“嘶…那个小熙，”晶晶捂着肚子哀声说，“肚子有点疼，去趟卫生间，一会就回来。”
“哈哈，你是不是最近老吃凉的吃坏了？快去快去。”
“我离开了，可以开始了。”晶晶迅速跑到素熙看不见的地方给男生们传递讯息。
“岚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啊，老愁眉苦脸的，怎么看你最近也不和素熙联系？”飞跃故意提高了嗓音问道。王墨和敬求也看着语岚。
“嗯？？？”语岚刚夹起一片肉往嘴里送的时候，又马上停住了，尽是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瞬间安静的氛围像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外面的素熙也突然停下了筷子，她听出了里面是飞跃的声音，而且语岚也在。
“你就说嘛，你这老这样对你自己也不好，你瞅瞅你最近这几天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考试我也看你心不在焉的，每次考完都跟沙漠里走了一遭似的。”
“你说出来后说不定我们能帮你解决一下呢对不对？”
“……”语岚咬了咬牙，又想起了那个事，好像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想要马上发泄出来，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可从来不会因为学习这样，绝对是情感方面！和素熙闹掰啦？还是有人老缠着你？”飞跃也是直奔主题，不废话。
听到后者，语岚像是得了ptsd，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啧！合从珊！对不对？是她吧？我看上午还老跟着你呢。”
“是不是她最近老缠着你不放，然后被素熙看到了，你组织语言能力又差，不会解释，所以一直没敢说？”
“我们那天晚上看到你扔垃圾桶里的信了啊，上面可写得清清楚楚。”
叽哩哇啦叽哩哇啦，三人用激将法对语岚一顿强力输出，为的就是让他说出实情。
“行啦别说了！”语岚终于忍不住了，大吼道，但因为是在公共场合，又马上低声红着脸结巴道：“是…是。”
众人也是放下了重担，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了。素熙筷子里的菜已经夹起来维持了好长时间了，早已被空气吹凉了。
“那个，我…我…我…”语岚一到紧张的时候就说不出话。
“没事没事岚子，”飞跃安慰道，“这儿就咱们，没别人，我们现在在帮你啊。你说，你大胆地说出来。”
三人紧盯着语岚看，丝毫不敢有一分参差，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话。
“我…和合从珊…没有任何关系，她也许是…觉得我好吧…就…就老跟着我，但就算这样…我并没有…想和她…那什么，那天晚上只是…她摔了一下…我扶了一下…而已…她就来劲，素熙以为…以为我们已经…但真的没有，我知道她很伤心…我也一直不敢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敢说…都…都怪我…不好，要是…早点说，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这也许是目前语岚受到的最大的一次委屈吧，说着说着，竟留下了眼泪，为了不让大家看到，双手使劲儿捂着面门。
“没事没事，快擦擦，大老爷们哭什么。”飞跃抽出两张餐巾纸递给语岚，还不忘开玩笑，“你啊，就是太温柔了，要是我就直接把她（合从珊）赶走了，可不能毁了我一身清白。”
外面则是一阵沉默，计划顺利进行，素熙听到了全部谈话，呆呆地凝视滋滋冒泡的烤肉壁子，夹着的肉掉进了调料汁里，溅起的液滴落在了脸上，但却不为所动。素熙了解语岚的性格，他刚才说的都是真情实感，没有一点假话在里面，这无疑也触动了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太冲动了，也许真的是眼见不为实。
我…是不是冒昧了…
“这些天晚上睡觉经常听你那边不停地翻身，怪不得考试老是那种状态。”
“可不么，彻夜难眠，每天早上萎靡不振。”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飞跃拍拍语岚的背，说：“你老留着那两块手环，是不是打算一只送给某人啊？”
“呜~嗯…”还沉浸在哭泣中的语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之后又使劲儿摇头。
啪唧，素熙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要捡。捡起来后，也不顾脏不脏，直接扒起碗里的米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眼泪已顺着脸颊从下巴滴到了饭里。
语岚…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晶晶，你那边怎么样？”王墨发微信道。
“小熙应该是听到了，我这里看她都已经哭了。”晶晶一直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素熙的神态。
“ok，你可以回来了。”
晶晶假装上完厕所走了回来，看见素熙眼睛一片红：“小熙，你怎么啦？眼睛怎么红了？”
“哦…没，没事，”素熙揉了揉眼角，“刚才吃辣椒不小心呛到了。那个，我吃完了，咱…准备走吧。”
“嗯。”
飞跃小心地拉开门帘的一角，看见她们已经离开了，便松了一口气道：“你们吃完了没，吃完准备走了。”
准备各回各家时，飞跃、王墨和敬求看着语岚，晶晶看着素熙，心里都是一句话：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了。
天色已黑，相同时间，不同空间，语岚和素熙走在不同的路上，却又像是心有灵犀般的望向了广阔无垠的夜空。北京今晚的夜空，只悬着两颗不太亮眼的星星，像是被几层薄纱似的云给遮了起来，若隐若现。这两颗星犹如二人的心，虽相距甚远，但也彼此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