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极限拉扯
此刻，我不想与二老发生口角，便鞠躬离开。
我其实没有走，只是在外面徘徊。看到二老含泪离开，我才重新回到程湛的病房。
他已经坐了起来，还拔掉了输液管。
利用程家父母，给我施加压力，让我不再追查婷婉的事。他知道，我爱程澈，必然会顾及程家父母的想法。
“鹿律师，你都听到了？如果你再逼我，他们一定不会让你跟程澈在一起。”
“程湛，你很聪明，可惜没有用到正途上。”
他站起来，走近我，一把拽住我，说:“鹿远航，你这个女人，真是固执，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有意思。”
“程湛，婷婉是替我撑腰打伞的朋友，她死了，我只是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她是个特别刚毅坚强的女人，我不信，她会自杀。”
“是啊，她怎么会自杀？”他目光幽幽，痛苦不堪。
我会这样说，是因为我发现她的电子日记，那天，我还想再找找线索，便打开她的电脑，手机时代，电脑除了加班写材料用，基本放置不用了。
我发现了一个电子日记本。里面记录了她这两年多的心情。原来，在她写完那封空白信后，还写了一篇电子日记，上面清楚地写着，她在床上躺了几天，发现她对程湛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融进血液，所以她决定，要当面跟他道歉，亲口告诉他，她有多爱他，爱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平凡、自卑、敏感、破碎。她想跟他重新开始，以程湛的身份，重新相爱。
所以，她的心那一刻是充满憧憬的，充满温存的，对程湛的爱，发芽、滋长，等待花开。这样的她，怎么会自杀？
她热爱自己的事业，马上个人画展就要举办，她筹划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她信心满满，干劲儿十足，事业即将迎来一个小高潮，这样的她，怎么会自杀？
“鹿律师，我只想说，我没有推她下楼。有一天，我或许会跟你坦白我知道的事实，但现在不是时候。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会做我该做的事。”
“你的话，我不懂。”
“我觉得，你应该相信警方的通报，不要想太多。”
“不，程湛……”
他突然看着我胸口起伏的地方，蛊惑地一笑，紧紧搂住我，手臂力量强大，我根本挣脱不了。
“鹿远航，如果你变成我的女人，程澈还会要你吗？”
“程湛，你疯了，一次又一次这样对我，对得起婷婉的在天之灵吗？”
他充耳不闻，突然用力解开我衣服的拉链，慢慢探入，抚摸我丝滑娇嫩的后背，我拼尽全力挣扎，但男女力道悬殊，我又没有武器或者可以借力的东西，他歪头俯首，闭眼睛轻嗅我的脖颈，感慨说:“手感真好，身体真香，难怪程澈这么爱你。”
我冷笑。跟我玩是吧，对付恶人，就得比他更恶，更不要脸。
“行啊，你们兄弟两个都是人间极品，买一赠一，我还赚了呢。”
我一把将他的病服拉扯开，野性的身体半裸露半遮掩，跟程澈的温润如玉相比，他身上确实有种让女人深陷的魔力，捉摸不透、敏感忧郁、破碎阴沉、狠戾疏离。
他的身子僵直，有些站不稳。我冷笑，原来不过如此，动真格的立马就怂的家伙。
护士推门进来，看到我们两个衣冠不整，互相拉扯，非常尴尬。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卧室，注意影响。”
他此番又败了阵，面露怒色。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不稳定的因子，不像程澈，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程湛，婷婉的事，我会一直追查，谁也改变不了我。天台有你遗落的胸针，至少证明，你去过她跳楼的天台。”
“鹿远航……”
“滚蛋！！”
从医院出来，我开始后怕发颤。
他的性格偏执、情绪不稳，与他的成长环境应该密不可分，他究竟在什么样的家庭背景下长大的？
回到家，有些疲惫，冲了澡，我躲进被窝里。被他碰过的地方，我反复清洗，我觉得恶心到家了。
程澈发来视频通话的申请，我点开。
“干什么呢？”
“看电影。你终于忙完工作，想起我了。”
“嗯，忙不完的工作，处理不完的事务，应接不暇的活动。”
“特别累吧。”
“嗯，远航，我想你，想你在我身边，我抱着你，就不会那么累了。”
我给他一个隔空的亲吻。
“远航，我卧室是张双人床，它一直在等待女主人。”
“什么意思？”
“你搬过来吧，屋子那么大，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同居啊？我们才刚开始，不好。”
“为什么？”
“太快了，同事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一定说我上赶子。”
“大姐，大清朝亡了多久了？再说，咱们的事，轮得着他们说三道四吗？”
我笑而不语。爱情的主导权当然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男人就像小动物，一次性喂饱它，它就不爱搭理你了，吊着它的胃口，它才会对你百依百顺，亲近依赖。
爱人之间的小手段，无可厚非。
“看新闻了吗？程湛又闹幺蛾子了，你知道吧。”
“嗯，回家听爸妈说了。”
“一母双生，为什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
“跟他成长的环境有关系，哎，他现在这样，爸妈反倒觉得对他有太多的亏欠。”
“你们应该对他养父母进行调查了吧，有结果了吗？”
“嗯，他养母四年前失踪，养父还在，曾是医院太平间的收尸人。我们真是调查了很久，才算知道他养父的身份职业。”
“这就对上了，我猜想，当时医院误诊，以为他死了，结果处理尸体时，发现他还有气息心跳，就把他带回家自己养了。”
“嗯，已经排除医院存在私下贩卖婴儿行径的嫌疑。”
“程澈，你心里愿意接受程湛吗？”
“他是我亲弟弟，这已经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摆脱的，牵连一辈子。”
“嗯。”
“远航，你今天情绪不高，那小子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他如今顾及你，不敢对我怎么样，放心吧。”
“方婷婉的事，你还要继续追查吗？”
“查不下去了，线索太少。程湛今天跟我说了几句奇怪的话，什么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做他该做的事。神神秘秘，猜不透。”
“远航，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你过得也轻松些。”
“给我一些时间……”
“好。”
“程澈，你现在两只眼睛就像两块巧克力，快变成国宝大熊猫了。不要熬夜看文件了，尽量早休息。”
“没办法，我觉得一天24小时根本不够用。”
…………
第二天，我早起炖了当归花胶羹，盛在保温杯里，开车给他送家里去。
他一开门，发现是我，很惊喜。
“天底下最称职的女朋友非我莫属吧？趁热喝。”
他看看我送来的东西，笑着说:“这东西补肾益精，你来我家，目的不单纯啊？”
我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我看你精神不好，气色差，人家只是担心你。”
他笑笑，特别赏脸，一口气喝光了当归花胶羹。
“完了，我现在精血旺盛，浑身燥热，补大劲儿了，怎么办？”
“要不，冲个凉水澡？”
“不，我要你。鹿远航，你个人精，一大早的，就来折腾我。”
不由分说，他把我抱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