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灿烂耀眼
时间紧迫，舒忆当天下午连食堂都不想去，准备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想边背公式边吃东西。
顾衍周默默看了她一眼，知道这时候劝不动她去好好吃饭，就自己出了教室。
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便提了两盒虾仁炒饭回来。
他拍了拍舒忆的后脑勺，轻轻合上了她的书：“你这样复习是没有多大效果的，先吃饭，我等会给你讲一下这些公式怎么用。”
舒忆抬头看他，叹了口气，自己刚才确实没看进去什么。
两人怕炒饭的气味影响教室里的同学，便端到了走廊半围墙宽大的平面上。
远方的夕阳泛出橙红色的光芒，云彩镶上了金边，偶有几只鸿鸟掠过，唯美安静。
舒忆吃着饭，看着晚霞，不知怎么的就想看看顾衍周。
校园里夕阳永远不会错过惊艳的少年，他此时也镀上了一层暖光，灿烂耀眼。
但她也只是悄悄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她怕藏不住心跳了。
“咳，顾衍周，你平时都是怎么学物理的啊？”
“这个，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学习方法，大概是兴趣吧，我觉得物理很有趣。”
舒忆其实并不惊讶有人能真正地喜欢学习一门学科，她其实很佩服。
“挺好的，我还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呢，我都不知道我以后会做什么，现在也只是因为高考才勉强跟着老师学。”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在哪个阶段就做那个阶段该做的事，有些东西，该到的，总会到的。”
舒忆故作深沉地看了看他：“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于是她快速地把剩下的几口饭扒完，“我吃完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应付周五的考试，话不多说，你也吃快点，赶紧复习！”
顾衍周逐渐习惯了她“多云转晴”的变化速度，收拾好垃圾，回教室和她复习。
他根据此次考试的双向细目表给她讲知识点，挑出经典题型。有时候舒忆会突然卡壳，他也没有任何不耐，放慢速度又重新再讲。
舒忆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她提的问题太过脑残，但是顾衍周都没有任何嘲笑或者看不起的意味，这给她的自尊带来了极大的安慰。
张林阳和林初月回到教室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舒忆眉头紧皱，拿着笔反复演算，而顾衍周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在她演算出来的时候也会弯了眼角。
为了方便讲解，舒忆是坐在张林阳的位置上的，两人都过于专注，没有发现他们回来了。
林初月喝着果汁，让张林阳噤声，一脸姨母笑地站在后门口欣赏他们的背影。
啧，舒忆也太不够意思了，有情况了也不告诉她，不过身为好基友的她当然还是要当一当助攻的。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林阳，他秒懂，比了个ok的手势。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舒忆这才发现了站在后面的两人，但还没等她说什么，张林阳就善解人意地说：“你俩还没讲完吧？反正第一节晚课是自习，要不你就将就坐这了，我和你换个位置。”
“难得你这么好，谢谢咯。你把你需要的书拿到我桌子上吧。”
舒忆没多想，低头继续看题去了。
张林阳趁机拍了拍顾衍周的肩膀，一脸“兄弟我都懂”的表情。
顾衍周：……
前半节课林初月本来在好好做题，结果半道张林阳递过来一张纸条。
「你觉得他俩现在什么情况，感觉像是普通的讲题，又感觉不像」
林初月没能抵抗八卦的力量，也开始和他传纸条。
「以我对舒舒的了解，他俩现在八字刚提笔，总之肯定有点那个意思」
「真的？我觉得他俩好像没什么变化嘛」
「你这格局小了，别光看表面。依我看，现在的情况，估计是顾衍周先陷进去的」
张林阳眼神中透着明晃晃的怀疑，他平时看顾衍周都拉着一张脸，笑都不怎么笑，现在给舒忆讲题也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林初月对他摇了摇头，又写「这你就不懂了，相信我，以我看小说七年的经验，绝对没错」
两人本来还要继续，但瞟到远远的有纪检的人过来，便终止了对话，顺便还好心地提醒了后面的两位。
张林阳一个人琢磨了一会，决定好好观察。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五，尤其在考物理之前，舒忆都还紧张地拿着小册子看公式加深印象。
大家离开教室去往考场的时候，她合上册子并在手心，一边摇一边念着：“上40分，上40分……”
“你这样一直念，反而会更紧张的。”
舒忆停了下来，听到顾衍周的声音猛地转头：“你有多余的笔吗？能不能借我一只你用过的笔？”
顾衍周没多问，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只笔墨顺畅的给她。
“谢谢谢谢！”
林初月：“你这有什么用？”
“这叫下笔如有顾衍周。”
“迷信。走啦，去考场了。”
舒忆那些物理书对着顾衍周拜了拜才忐忑地离开。
他们考场的顺序是倒着排的，所以高二一班反而成为了最后一个考场，而顾衍周又是刚转来的，没有上一次考试的成绩，就排在了这个考场的最后一个座位，也就是从后门挪到了前门。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转着笔，等待考试开始。他看着手中的笔，决定以后都多准备两支笔。
最后一科考完，大家都从各自的考场回到教室整理桌椅。
现在离上晚课还有一段时间，有一部分同学会凑上讲台用多媒体看视频放歌听，以往舒忆也是其中一员，但这次一想到老高的谈话，她怕被逮到了雪上加霜。
张林阳和林初月在一旁对答案，其他科的她也凑过去听了一下，但轮到物理的时候，她捂住耳朵，及时止损：“你们过去对，别念出来给我听到。”
林初月秉持着早死早超生的观念：“明天就出成绩，你还怕这一时？”
舒忆心里痒痒的，一边是想知道答案的好奇心在怂恿，一边又是对知道成绩的心痛。
顾衍周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说：“我帮你对。”
他清冷的眸子总是这样没有波澜，她每次看到心情就会平静很多。
她拿着自己的物理卷子，心一横，递给他，自己趴在了桌子上：“如果上了40分就说‘你真厉害’，如果没上，就把卷子盖在我头上，这是我的坟墓。”
他看得很快，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分数。
顾衍周看着前面那垂头丧气的脑袋，眼里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舒忆先是感受到头上覆上了一张卷子，本来呼吸一滞，随后耳边响起顾衍周清越的嗓音：“你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