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抱佛脚不如抱他
舒忆自然是觉得和气生财，不想因为这个人坏了心情，加也就加了，反正后续删掉他也不知道。
就在几人陆续加了好友，二维码转向顾衍周时，他终于在此时开口了，抬头望向男生的眼神非常冷淡：“抱歉啊。我手机没电了。”
男生也没生气，收回手机，笑着说：“这样啊，我叫顾屿行，期待下次见面。”整个人简直温和有礼，完全没什么毛病。
张林阳看着顾屿行走出馆子，嘀咕道：“话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兄弟挺眼熟的？”
林初月：“确实。”
舒忆打量了一下顾衍周的神色，她知道他手机还有电的。她也没再提那个人，只是笑吟吟地问着：“话说你们物理作业写完没，写完借我参考参考呗。”
张林阳低头吃了一口肉：“没写。”
林初月：“慌啥，物理课在明天下午。”
注意到舒忆可怜兮兮的眼神，顾衍周回过神来：“写了。”
舒忆嘿嘿一笑，用公筷给他碗里夹了一颗牛肉丸，还没等她说什么，就听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不能给你抄。”
舒忆：？
“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她戳一戳饭，撇嘴道：“那还不如我搜题来的快呢。”
他正色：“你基础不牢，多做一些题才能巩固知识点。”
张林阳在一旁嘲笑舒忆：“衍哥说的多对啊，你那物理成绩，还没我蒙的做得对呢。”
本来只是一句调侃，但张林阳越想越想笑，差点喘不过气来。
顾衍周：？
舒忆本来想求助林初月，但她坐在张林阳旁边，被他的笑声传染了，两人挨在一起笑个不停。
“哎呀他俩笑点低，其实根本不好笑的。”
顾衍周来了兴趣，等待着她的下文。
“就是有一次物理周考全是选择题，我又不会做，张林阳忙着提前交卷去打篮球，我俩就弄了两个小转盘对应abcd，规定停在哪里就选哪个，看谁考得高，低的那个要给高的五十块钱。”
“然后呢，他比你高？”
张林阳接着道：“结果虽然是这样，但还缺点过程。衍哥你也知道，咱就是老实人一个，所有选择题真的是按照赌约用转盘转出来的，也就某些人啊，唉，悄悄看了题目，自己认认真真算了一节课，把答案全改了，结果成绩出来，她考了20分，我59分。”
舒忆翻了个白眼。顾衍周颇有兴趣地问她：“那你没改答案之前得多少分。”
她本来想说不记得了，结果张林阳笑得更大声了：“60啊！！”
舒忆呵呵假笑：“我对于物理的仇恨就是在痛失五十块钱后结下的。”
顾衍周也忍不住笑了，他对舒忆说：“放心，按照目前我给你补课的进度，下次物理周考你应该能上40分。”
虽然知道他这句话是认真说的，没有嘲讽的意思，但听着总有些刺人的意味，听着几人的笑声，她选择沉默。不过虽然莫名其妙地被扯出这段黑历史，但顾衍周好歹是心情好些了。
几人说说笑笑，秋叶伴着微风落下，躺在暖黄的灯光下，在这微冷的秋日中仿佛也感染了少年人炙热的温度。
顾衍周今天回到他父亲安排的住处，却在楼下看到了顾屿行。
他这次没有无视他，开门见山：“是他让你来的。”对于那个所谓的父亲，他从没亲口喊过。
顾屿行仍是微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是，父亲让我来看一下你在这边过得如何。看来还不错。”
顾衍周讥笑道：“你转告一下他，既然是做戏，就做全一点，要是被人发现了，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说完，他转身上楼。
顾屿行点了根烟，眯了眯眼，对于他的态度早已习惯，反正他也只是来走个过场，任务完成了，他也开着跑车疾驰而去。
顾衍周回家后看了眼客厅转角处安着的监控，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烦躁都是多余的，这个监控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他那位远在高楼的父亲日理万机，最多让助理汇报一下人是否还活着罢了，又怎会亲自来关注一个对于他来说极为不堪的，私生子呢。
翌日。
“家人们！你们猜我刚才在办公室听见了什么？！这周五又要考试！”张林阳回到教室后悲痛地分享刚得到的情报。
林初月开了一包零食，佛系道：“周五？那不就是后天吗，慌啥。”
舒忆倒是不自主地叹了口气，别的她还凑合，物理真的是一生之敌。不过她转念一想，不行，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本来已经够差了，如果再加深对物理的讨厌，那她这一科可以不用学了。
张林阳话说一半，又突然想起来老师让他叫舒忆去一趟办公室。
舒忆隐约能猜到是老高找她谈成绩的事情，果不其然，老高苦口婆心地对她说了一大长串，无非就是让她重视物理的学习。
“舒忆啊，物理怎么说也是我教的科目，我还是班主任呢，怎么，你对我有意见啊？”
“没啊……”
“高二其实说快也快，转眼就过去了，你现在不打好基础，高三复习怎么跟得上啊。这周五考试你应该也知道了，考试的范围不大，就专门考这个月学过的知识点，你认真复习，知道吗？”
“知道了。”
回到教室后，她叹气都叹得有心无力，她不禁望向顾衍周，他又在睡觉……他怎么每天都睡不够？但是他又不像熬夜打游戏的那种人，他晚上是做什么去了呢。他怎么一下课就睡觉，物理还能这么好啊，是不是因为晚上都去学习了？
其实顾衍周并没有睡着，这种环境他根本睡不着的，但是他晚上也睡不好，白天总是有些疲倦，就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就抬起头来，就这么对上了舒忆的眼睛。
他目光没有移开，仍然是一副有什么事情的表情。
舒忆努力克服了一下偷看被抓包的尴尬，想胡扯一番进行掩饰。
“额，听说周五又要考试了，你都复习了吗？”
顾衍周看了看她，微微点头。
他刚才听到了她被喊去办公室了，直言道：“你是在担心物理吗。”
“是……有点。”舒忆觉得这次如果再考二三十分的物理好像有点不好交代，“我这几天估计要加急抱一下佛脚了。”
顾衍周看她一整张小脸都皱在一起，心下有些痒。
“其实，我可以带你复习。”
她眼前一亮，顾衍周平时讲题思路清晰，也很耐心，平时老师讲的快的地方他都能以她能懂的思路讲给她听。
“不会耽误你复习吗？”
“不会。”他补充道，“这样我自己也能复习知识点的。”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我自己抱佛脚不如抱你大腿呢，改天请你喝奶茶！”
顾衍周微微弯了眼眸，心里只有过滤的那句“抱佛脚不如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