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洪

    姜杉自打说要想想后便不再说话，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怔怔出神。

    水开了。

    陈迹压下好奇心忍住不去问姜杉，掀开锅盖倒放在地上。

    西江营的杜头分别时给了两大袋他们特色吃食面汤，陈迹想到后续路途还长，玄界中存放的那些蔬菜吃不了几天，没有拒绝杜头，伸手接过了两袋面汤。

    这些天陈迹逢山便进山做些小陷阱，抓些山中野兔野鸡。逢河便取出青竹鱼竿，搬一个小板凳坐在河边钓鱼。

    玄界的食物放多久都不会坏，除了干粮外新鲜的蔬菜一点没动。反倒是调味料下去不少，吃的多是烧烤类的东西，调味料都是按把抓的，浪费极多，所幸陈迹买调味料都是按最少十斤购买，玄界中积攒了许多。

    屋外北风呼啸雷雨交加，暴风疾雨自房顶窟窿倒灌而入。姜杉选的地方地势足够高，溜进寺庙内的雨水还不足以没到这边，便顺着地板的坡度流出寺庙内。

    寺庙的地面并不平整，门前要比其他地方低上两指，屋内的雨水顺势流到门口流出屋内。

    巧合的是，房顶漏的窟窿正好在佛像头顶前，风雨打击在佛像的金身上，承受天灾。

    吃饭的时候，姜杉像是忘了此事，吃饭的时候和往常一样闲聊。吃过饭跟陈迹说了声要去修行，坐回帐篷运转修行功法。雨天时水系修士修行事半功倍。

    陈迹不敢去打扰姜杉，撤下来锅，搭了一个架子搭上湿透的衣服，烤干衣服。陈迹搬着板凳坐到火堆旁烤火，今夜温度骤降，单薄的外套扛不住冷风吹在身上的寒冷入骨。若不是陈迹找到山腰处的寺庙，两人在野外风餐露宿他还能勉强扛得住这极端天气，姜杉体格薄弱被寒风一吹哪里扛得住。

    陈迹每夜子时才是他修行的时间，其他时间段灵气中不含有金丝，对于他的修行毫无益处浪费时间罢了。每天的修行仅需一个时辰，其余时间陈迹习惯盘腿冥想到天亮，冥想代替了他的睡眠第二天才有充足的精力跋山涉水。

    忽然，山中的动物出现异常，变得惊慌不安从入睡状态醒来。

    一群老鼠从寺庙的角落钻出来，慌不择路乱窜挤过门缝吱吱吱的跑出去，林子里的鸟儿乍然振翅高飞，陈迹心念一动猛然起身，打开寺庙门，门外的道路的水流中夹杂着上流飘下的树叶、杂草、树枝，水流还有着逐渐变大的趋势。

    沟谷远处昏暗处发出阵阵轰鸣声，这声音不同于火车、雷电或爆破的声音，但却能清晰地传达出泥石流即将离开沟谷，轰隆的声音激发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

    陈迹身形一闪转瞬间从门口来到姜杉面前，姜杉此时正处于修行中，空气中的氤氲水汽弥漫纳入姜杉体内。陈迹心思急转管不了太多了，叫了两声姜杉的名字。

    姜杉没有反应。

    陈迹叫着姜杉的名字拍打她的肩膀，终于唤醒沉浸在修行状态中的姜杉，门外的水流即将漫过门槛涌入寺庙内，陈迹急忙说道“泥石流来了，快跑往山上跑！”

    “啊？啊！“

    姜杉一脸疑惑来不及反应，陈迹见门外的水已经漫进来，一把拉住姜杉的手拉起她冲出门外。说时迟那时快，二人离开寺庙的下一刻，夹杂着巨石的洪流从山顶冲刷而下，寺庙顷刻间被淹没洪流中。

    陈迹见状拉着姜杉往与泥石流形成垂直方向向两边的山坡或其他高地上跑，凭借曾经服役于帝国精锐部队时执行任务的经验，他深知不能往泥石流的下游跑，因为一旦发生泥石流，人跑不过泥石流，最终被泥石流逼到没有退路。

    泥石流的势头越来越大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疯狂向下滚动吞噬一切。响声震天，山摇地动，三人都环抱的一颗颗大树倒在洪流中，迅猛冲向山下，整片山脉宛如座座山头走蛟龙，条条沟口吹喇叭。

    姜杉被泥石流带来的巨大风力吹的险些站不稳，脑后的夹子吹到风中头发被风吹散飞扬在空中，幸亏陈迹用力拉着姜杉的手，拉住了摇摇晃晃的姜杉。

    陈迹大喊道“快走！”他的声音被风声掩盖住，姜杉只能从陈迹的口型中看出像是快走，像是回应陈迹姜杉反手紧紧拉住陈迹拉住她的手。

    二人艰难的向上攀登，山路崎岖举步维艰顶着风雨一步一步往上行进。雨水模糊了二人的视线，狂风遮掩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陈迹先前捡柴火时碰巧瞥到山顶有一山洞，从下向上洞中望去，洞中昏暗不明不知其中深浅。此时正好去山顶山洞中躲避风雨。

    山路上的大小石块嶙峋，二人根本跑不起来，只得缓缓前行，大意之下姜杉踩在石头上脚腕一拧崴到了脚，眨眼间就要倒在地上。就在这时陈迹身形一转，来到姜杉身前一手拉住姜杉的手一手拦住姜杉的腰。

    陈迹凑到姜杉耳畔，竭力大喊“还能走吗？”姜杉此时已经精疲力竭气喘吁吁的摇摇头，说不出话。

    扶稳姜杉，陈迹松开拉住姜杉的手，到她身前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姜杉上来背着她走。姜杉双臂环住陈迹脖子奋力一跳，跳到陈迹背上，陈迹顺势勾住姜杉夹在腰间的腿。姜杉早已冷的身体僵硬住，温软的身体贴在陈迹后背，陈迹

    山风洪流虽冷，陈迹背着姜杉后背的冷风被姜杉挡在身后，二人紧紧贴在一起虽然身体感到冰冷刺骨，陈迹却一点不觉得冷。

    天地间仿佛置于黄泥中，天色呈土黄色。山谷间狂风呼啸，瘆人声音使姜杉汗毛竖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紧抱住陈迹。陈迹被姜杉勒的喘不过来气，

    “啊！”

    姜杉惊呼一声，双手再次紧紧环住陈迹的脖子，脸红羞涩的埋进陈迹的怀里。原来，陈迹松开勾住姜杉左腿的手，右手一把拦住她的双腿，左手环抱姜杉纤细柔软腰肢，一鼓作气快步走到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