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于明白
天府之都，天字区6号别墅。
林归和吴青青站在大门之外，摁过门铃后，看向慢悠悠走过来的老人。
方雨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看着他们，绷着脸说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当然是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吴青青叉着腰，得意的回应。
“礼物？”
“诺~~就是这个。”
吴青青一只手摆出‘请’的姿势，指向身旁的大木箱。
方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木箱，询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张春芳的遗物。”
“那我不要，请回吧。”
“……”
眼瞅着方雨要转身离开，林归急忙开口，说这里面的东西，她要是不看一眼，必定会后悔。
更何况，这是他们……嗯……是吴青青费了好大力气才弄过来的。
就当是解个闷子，看一眼也不吃亏。
吴青青在一旁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都准备拿警员证了，闻言，急忙认真的点头。
“只是解个闷子？”
方雨停下脚步，盯着林归。
林归点头：“嗯！”
“那好吧，你们进来。”
方雨把大门打开，迈步在前面引路。
林归没想到对方突然这么好说话，脑子转了几秒，觉得她本来就有这个想法。
这么多年过去，她都60岁了，就算有再多的恨，应该也被时间抹淡了不少。
估计是在他们两个小年轻面前，一时放不下脸面。
这不，随便递了个台阶，就走了下来。
‘咕~~’
就在三人前往别墅大厅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林归侧头，方雨回头，全都看向抱着箱子的吴青青。
吴青青俏脸一红，头一低，脸对着木箱小声嗫喏：“看……看什么看，都别看了，这箱子搬了一路，我饿，不行吗？”
方雨看看大木箱，又看向林归。
她的意思很明确，一点儿绅士风度都没有，你也好意思让女孩子搬这么重的箱子？
林归被看的脸有些发红，默默向旁边靠了几步，接过大木箱。
吴青青诧异抬头：“唉~~你……”
“走路！”
林归懒得解释，肩膀有些垮，踉跄的向前迈步。
方雨眼神中有些鄙夷，有些怒其不争：“小伙子，你这身体……有点儿虚啊。
我有个孙子跟你一样，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身体被糟蹋的不像样，幸好拜托人找到个偏方，稍后我给你一份儿。”
“……”
林归黑着脸，累得都不愿意说一句话。
吴青青愣了愣，后知后觉的抬手捂嘴，从肩膀的抖动幅度来看，笑的很开心。
“小丫头，不是我说你，那个事要克制，太过火儿不好，很不好！”
“啊？”
“我这个方子，你一定要监督你的男友喝，每三天休息一天，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认真听，没错！”
“啊呀……哎……我不是……”
“我都懂！”
“……”
方雨说话大胆、没怎么避讳，并且全程语重心长的语气，让吴青青羞红了脸。
刚想解释，对方就不听了。
颇有一种对方给了她一拳，她却没办法回击的憋屈感。
而且，那些话也未免太露骨，自己可是干净的，香香的，才没有被男人碰过。
这不是凭白辱人清白吗？
“嘿，咳咳……嘿嘿……”
林归在一旁忍不住咧开嘴笑。
虽然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和吴青青发生什么，但看她吃瘪，还是喜见乐闻。
“笑，你笑个屁呀！”
吴青青一巴掌拍过去。
“嘶~~你有病啊，不知道自己多大劲儿，离我远点儿。”
“……”
……
……
别墅大厅。
林归将大木箱放在地板上，细细打量四周。
没有太多豪奢的东西，就连沙发、吊灯等物，都是过去的老古董，除了必要的电子设备，难以想象是一个住800平别墅的人家。
“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儿，我这儿也没什么吃的，你就凑活喝些高沫，吃点儿饼干、苹果垫垫肚子吧。
当然，你要是不嫌弃，中午还有些剩饭，要不要来点儿？”
方雨让保姆在茶几前，摆上三杯淡绿色的茶水，一大盘饼干，和一盘苹果。
林归说了声谢谢，拿起饼干尝了尝，很不错，可以开店的手艺。
吴青青则是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让保姆上饭，顺带着塞了三块饼干，嘎嘣嘎嘣嚼着，一点儿淑女样子都不装。
看来确实很饿！
‘吱嘎~~’
大木箱打开，方雨看到那双舞鞋，忍不住愣了愣。
林归用眼神瞪了吴青青一眼，示意她将那个日记本拿出来。
他们将日记本递给方雨后，林归就默默的吃着饼干，喝着茶水。
大厅的声音一时间变得安静，除了二人吃东西的咔嚓声，就是方雨翻页的声响。
直到看到方雨双眼落泪的时候，二人默契的起身来到她的身后，看向日记本的内容。
保姆在此刻端着一个大海碗走出来，刚想打断，就被二人用‘嘘’声打断。
吴青青快走几步，来到保姆身前，小声道：“小声点儿，别打扰我们。”
保姆举着大海碗：“可这不是你要的吗？”
“先放在厨房，我待会儿再来。”
“……”
吴青青用大毅力打发走保姆，目光依依不舍，目送一海碗的糯米桂圆肉粥逐渐离她远去。
沙发那边，方雨看着日记本上的内容，也被张春芳那悲惨的命运打动，早就忍不住啜泣，双眼落泪。
林归尊老，手里拿着一大包纸，一张一张的递过去，偶尔自己也用上一张。
【1977年，二月初七。
他实在耐不住我的纠缠，就去看了眼小雨所在的家庭。
她过的很好，养父也就是他的同学，是一个小领导，养母是大学舞蹈老师……】
当看到这里，方雨的手指顿住，她没有往下翻去，而是陷入沉思。
【14岁的那天，她中午放学刚回到家，就看到屋里有两个陌生人。
不对，也不算陌生人，有些熟悉，只不过她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他们。
父亲和母亲当天罕见的有些紧张，然后告诉她，男人是他的同学，姓苏，女人是同学的妻子，姓张，好久没见，特意来串串门。
她脆生生的喊了声苏叔叔好，张阿姨好。
于是，他就看到二人眼圈都红了，男人伸了伸手，欲要摸她的头，她怯生生的被吓了一跳，躲在了父亲身后，没让他得逞。
男人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只说了声‘好’，就不再有其他动作。
女人则是落着泪一直盯着她，让她心里毛毛的，很害怕，就跑回了她的卧室。
那一夜，父亲和母亲争吵了，只不过她不知道争吵的内容是什么。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