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就是那女孩
魏亦瑄结完账走出德顺楼往四周看了看，见章依嫣和孟汐菡二人正站在不远处说话，便走了过去。
章依嫣见魏亦瑄走到近旁，睨了他一眼说：“你还瞪我？我没猜错，那男的就是汐菡的未婚夫，汐菡就是为了躲他才逃婚的。”
孟汐菡的脸红了，她没想到章依嫣这么八卦。
刚才她一个劲地问，她不得不告诉她，可她转口就说给了他。他会怎么想呢？孟汐菡想着转头看魏亦瑄。
魏亦瑄也正看她，她赶紧把头别了回来，心里却又有些后悔：真是笨死了，应该装作若无其事才对。
这时魏亦瑄说话了。
他是对章依嫣说的。他说：“我可没瞪你，我不会像你那么八卦。”
“你……”
章依嫣刚张嘴，便被魏亦瑄打住，魏亦瑄说：“依嫣，我妈可念叨你好几次了，说你有快一年没去看她了。”
“是吗？”章依嫣面露欢喜，“那咱们现在就去。”
“我……”孟汐菡看向魏亦瑄。
魏亦瑄说：“就在前面那条街，穿过胡同就到。”
章依嫣瞅了眼魏亦瑄，拉起孟汐菡的手说：“走吧，这才1点，回那么早干吗？”
“那好。”孟汐菡点头，随后跟着章依嫣、魏亦瑄二人往德顺楼斜对面的翔凤胡同走。
瑞祥楼在杨柳胡同。
去杨柳胡同要穿过斜对面的翔凤胡同往右拐进入燕菊街，沿着燕菊街往东走四百多来再穿过南北走向的德政南路。
这跟魏亦瑄说的“穿过前面的胡同就到”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这点，孟汐菡在快过德政南路时便发觉了，随后在心里嘀咕：这怎么是穿过胡同就到呢？他是想让我去，才那么说的吗？
孟汐菡感觉大概用了半个来小时才走到魏亦瑄家。
走进魏亦瑄家院门她便闻到一股花香。甜甜的，像奶油，或者蜂蜜的味儿。
孟汐菡正在纳闷，章依嫣叫了。
章依嫣指着左前方七八米远处的一棵盆栽说：“哦，我的桂花树开花了！”
“五天前就开了。”
话落，章嫚珍一撩堂屋的帘子走了出来：“开的那天我还跟你表哥念叨呢，这依嫣已经快一年没来了。”
她特意把“表哥”两个字说得很重，她感觉依嫣对亦瑄有意，这是她不愿意的，依嫣虽然不像齐玥姗那么傲慢、张狂，但还是有些泼辣、霸道、爱使唤男人。
她曾经跟婆婆探讨过这个看法，婆婆说：“依嫣心眼儿倒不坏，可她太强横。俗话说女人强横，家门不幸。”
那是前年六月底的一天，章依嫣来魏家找魏亦瑄，要魏亦瑄陪她去泰华影院看电影。魏亦瑄不想去，她便生拉硬拽地把他拽出了院门。
“姑妈！”章依嫣冲章嫚珍叫了声说，“我不是一直没回青城吗？我要是回来，定会第一个来看你的。”
“好，好！”章嫚珍说着看向孟汐菡说，“这位小姐？”
“她……”
魏亦瑄刚开口被章亦嫣抢了去，章亦嫣说：“她是我的朋友孟汐菡。”
“哦……”
章嫚珍恍悟：她说她怎么第一眼见她便感觉眼熟，原来她是孟炳焱的女儿孟汐菡。这女孩和梅素的儿子球球一样，眉眼、皮肤都随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为了娶这个女孩她妈才甩了梅素的。那时梅素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梅素没告诉那个男人便离开了他，七个月后生下了球球。
她在齐玥姗家见过梅素，那时球球已经三岁多了，齐玥姗的堂哥齐恒剑正追求梅素，天天去梅素开的梦之味咖啡厅死缠烂打，不久梅素就带着球球离开了青城。齐玥姗说，梅素是为了躲避齐恒剑才走的。
魏亦瑄察觉到了章嫚珍的异样，拉了下她的胳膊说：“妈，她也在北平念书，是依嫣在火车上新认识的。”
“哦！”章嫚珍缓过神来，忙说，“快请，请屋里坐。”
章依嫣说：“姑妈，你先进屋吧，我带汐菡在院子里转转。”说完，拽着孟汐菡往左面那棵盆栽走去。
那是一棵高一米六左右的桂花树，栽在一只一人搂抱不过来得大紫砂花盆中。
章依菡边走边跟孟汐菡说：“那是我9岁那年从南方外婆家带回来的。我妈说，这玩意北方养活不了。我说我不信，魏亦瑄就能养活。你说怎么？这魏亦瑄还真给养活了。他……”
快走到桂花树跟前时孟汐菡回头看了眼魏亦瑄，见魏亦瑄正扶着母亲往奶奶屋走，边走边低头嘀咕着什么。心中不免生疑。
刚才那母子俩都显得异样，现在他们很可能在说自己。
孟汐菡的感觉没错，魏亦瑄和章嫚珍正在说她。
魏亦瑄说：“妈，您认识孟汐菡？”
“不认识。”章嫚珍摇头。
“那我怎么觉得你见到她有些异样呢？”魏亦瑄问。
“我知道她父亲，并听说过他父亲以前的一些事。”章嫚珍决定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儿子，她不想儿子和孟汐菡走得太近。
“什么事？”魏亦瑄问。
“说来话长，”章嫚珍瞧了眼儿子说，“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讲。”
说着话，二人便走进了魏老太太房间。
魏老太太刚睡醒，正半眯缝着眼躺在床上，听见魏亦瑄喊奶奶，立马爬了起来，拍着炕沿说：“大孙子，你又回来看我了。快，快来坐下。”
魏亦瑄和母亲分别坐下和老太太聊了起来。
仨人聊了二十来分钟，章依嫣才带着孟汐菡走了进来，原来她不仅领着她在魏宅前后院走了一圈还带着她去了前面的瑞祥楼。
章依嫣和孟汐菡是在魏宅吃过晚饭后离去的。
晚饭吃的饺子。
魏亦瑄和章嫚珍说，依嫣想吃她包的饺子。章嫚珍也只好张罗着包饺子了。
孟汐菡玩的也很开心，临走时还从东厢房红褐色花梨木大书架上拿了两本书。
一本是楚图南翻译的《草叶集》；一本是李霁也翻译的《简爱》。
当孟汐菡举着两本书跟魏亦瑄说“借我看看，过几天还你”时。章依嫣斜了眼孟汐菡后又瞄了眼魏亦瑄。
魏亦瑄的表情，让她恨不得奔过去扇他两个嘴巴子。
但她忍住了。
不仅忍住了，她还走到那排红褐色花梨木大书架前假模假样地挑了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