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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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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等待白术回答问题的时候,季英章痛苦的神情攀上的英俊的脸,他的嘴角紧紧的抽动了两下,这种痛的神经立马传导上了眉头,继而啤酒罐子砸在了地上,光洁耀眼的瓷砖上迅速泛起了洁白的泡沫。

    高衙内被林冲给……?白术左右紧张的扫了两眼,自己才刚刚想到林冲的事儿,季英章就翻了。

    白术惊慌失措的往前凑了两步,转身又把西红柿扔进了水槽里,该着这个西红柿今天要死,不是被吃,就是被捏碎,如今扔进水槽,瞬间崩裂出一个豁口,粉红色的汁水四溅。

    “别紧张,我,我没事。”

    艹,早不犯病晚不犯病,最狼狈的样子全给这个丫头看见了!每次都一样!季英章跪在地上,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流向了鼻翼和鬓角。

    “胃疼,”

    白术不忍看他的裤腿袖口全部被酒水浸湿,天很凉了,地板上更凉。使尽全力把季英章从冰凉的瓷砖上拖起来,一步步挪着把他搀扶上了沙发,她想起来前些日子刘建国的事情,遂拿起电话也要打120

    男人痛苦的笑着打落了她的电话。

    他咬着牙关,硬是从紧闭着的喉头里挤出来几句话。

    “多……大点事?快点去给我做饭,我就是饿了。”

    白术之前是没见过一个人能饿成这样的,于是接下来的整个烹饪时间她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故意在教室里磨蹭了两个小时,他也许早就吃上饭了,也不至于受这份罪。

    半死不活的爆浆西红柿简单的做了个炒鸡蛋,冰箱里还有一条桂鱼,很新鲜,像是今天才买的,清蒸了一条桂鱼。最后用小白菜和猪肉碎做了个汤。

    不出半个小时,两个菜一个汤已经端了上来。

    射灯下,季英章的脸色愈发的不好了,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灯光映照下,顺着眼底看过去像打了一层眼影似的。

    吃着白术做的菜,笑的倒是很开心。这才让女孩稍微心安。

    “对不起,季总。我不应该,”

    她的话被季英章用一个噤声的手势无情斩断。

    “叫哥,”

    白术硬着头皮应了。

    “季哥,我,”

    “好了,没事儿了。我就是饿的,谁让你出来那么晚的?以后不许了,我看你们老师们都走了啊,怎么可劲儿的逮着你一个人用?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说道愤恨处,连自己的资本家本质都要拉出来鞭尸。男人温柔起来十分的温柔,比林鹤还要……但是林鹤的分寸感很强,这点白术是很认可的。季英章就完全不同,他的温柔里带着索取,粘性太高,欲望太过炙热。白术不适应。

    “有米饭吗?”

    季英章托着碗,甜甜的看着白术。

    就在白术进厨房盛饭的功夫,季英章转身去沙发上接起了白术的电话。

    “喂,”

    来电显示的是林鹤。

    林鹤一听不是白术接的,是个男人,他的第一反应是看自己有没有拨错,事实证明,没有。

    接电话的人又“喂,说话”了一声,让他想起来了那天恒隆商场门前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口不那么浓厚的京腔。

    电话那边传来了白术的声音。

    “季哥,你的饭。”

    林鹤觉得自己的心如堕冰窟,跟着手脚也不像是自己的了。他坐在医院停车场的汽车里,车里的玻璃上布满了雾气。

    随后电话被挂掉,他听着嘟嘟嘟的声音,一直到那声音自动消失。

    季英章把手机扔回了沙发上,满不在乎。

    “哦,我刚才听你电话在震,帮你接了一下,是个叫林鹤的打来的。”

    白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帮人接电话?是热心肠,可是自己心里怎么就是这么别扭呢?甚至还为刚才故意在学校拖着不出来而自责。

    “哦,好的,你的饭。”

    白术把碗递给了季英章,准备给林鹤拨过去。

    季英章虽然在吃饭,他却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竖着耳朵听。

    白术拿着手机到了厨房,拨了回去。

    “喂,林医生,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忙。”

    林鹤在白术的言语间找不到任何不妥的地方,他自我安慰着,如果白术脚踩两条船,她怎么会这么镇定?不!也许……他不停的在白术的声音中做着自我肯定,又自我否定的猜测。

    他希望找一个不那么复杂的女人做女朋友,白术符合了他对未来妻子的一切美好想象。温婉,美丽,有才华。

    然而不幸的是,白术那边又传出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小白,再帮我盛一碗饭,你做的太好吃了。”

    林鹤终于决定不在沉沦在自己无端的猜想中,问:“你在哪?”

    “一个朋友,就……你上次在电影院门前见到的那个人,我之前欠了他一条命,我……他让我给他做饭吃。”

    林鹤听的如堕云雾,具体什么事情,白术短短的几句话完全讲不明白,但是他听明白了最重要的,那就是欠了要还。

    “好,要不要我一会儿去接你?”

    “这个倒是不用,他不是坏人。”白术也听明白了林鹤的担心。

    “行,你到学校了打电话给我,无论多晚。我等着。”

    说完,林鹤挂掉了电话。

    从水池附近转身时。季英章捧着碗已经站在了白术身后。

    “追的够紧的啊,”他喜欢调侃“不过我喜欢你对我的评价,我不是坏人……女人这么评价我的不多。”

    白术第一次在季英章家做小保姆的时候就听见了,女人隔着电话大骂他是王八蛋,当时对他的印象在脑中已经形成了简单的绣描:这个人长了一张专门勾搭良家妇女的好皮囊,欠了风流债就跑了,一定是个花花公子。

    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白术对他的评价多变了起来,一会儿像个受伤的孩子,一会儿又是个流氓贱坯子,一会儿又是救人于水火的侠客。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白术不好下判断,但至少不是坏人。

    收拾完了碗筷,白术觉得自己应该和季英章好好谈谈,两个人煞有介事的坐在沙发上,你一头我一头,离了整个沙发的距离。

    男人胃痛过后,脸色很差。他深陷在沙发里,身材劲瘦,疼痛过后在他身上还显出了不可多得的破碎感,他翘着腿,一手轻托着太阳穴处,嘴角微微上扬的看着白术。

    “季哥,我想报答你救我命的事情,但不是……我可以给你做饭,打扫卫生。都可以。但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不要亲我。这样不好。”

    白术轻描淡写,如果说出浸猪笼三个字她自己都怕,怕的要命。这男人肯定是不怕的。她偷偷看了一眼季英章,男人嘴角微微扬起,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好,那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那个叫林鹤的,打算处下去吗?”

    白术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眼神。“处?”

    季英章解释:“就是交往,谈恋爱,谈对象。”

    这小白名字没叫错,就是小白痴。

    白术想了一会,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虽说“男看女,隔层山,女看男,隔层纱”,毕竟林鹤和自己,都不了解对方。自己也许随时都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实在不应该有太多的期盼和羁绊,就像对于这个世界所有的新奇事物一样,她认为自己应该倾注太多的情感。

    季英章在白术的眼中看见了一丝无奈。

    “不打算。季哥你也不要再想着这些,我……我也许不是你看见的模样,也许说不定哪天我就没了。”

    呼之欲出,白术有些后悔,没了,这话不太吉利。

    “你要是再敢躲着我,天涯海角我也把你翻出来。”

    她说的没了终究和季英章理解的没了,不是一个意思。

    时间太晚,季英章把白术送回了学校。他打生下来就没这么累过,做生意才用的心思全用上了,说不定还没有收益。

    下车前她还是执意不肯去那个房子里住,季英章只好把感应卡和密码一起给了她,“嘱咐“她每天必须去那个房子里给他做饭,如果不能去也得给他打电话。

    白术觉得自己又和之前做小保姆的时候差不多了。

    回去后,累的走路发飘的白术洗漱完毕直到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想起来答应了要给林鹤打电话的,他也许还在等着。

    那边接电话的速度非常快,白术播过去一口气还没喘匀,那边就说话了。

    林鹤挂掉电话后,从家里匆匆忙忙的穿上外套就出门了。

    这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正好碰上起夜的妈妈。林妈妈眯着眼睛看着儿子加上了厚衣服,感叹:“做医生真是要累死人啊。”

    林鹤苦笑一声,说了声早点睡,就出门去了。

    秋风萧瑟,路上一层枯叶,夜里的风就像一把巨大的扫把,把落叶扫了个干干净净。

    白术给他开门的时候,很是吃惊。

    “林医生,这么晚了?你,”

    “进去说吧。”

    林鹤西装外面还穿了一件大衣,整个人还是冻的发抖。他跟着白术进了她的房间,只是没想到女孩儿的房间如此简陋,却弥漫着书香墨香。

    屋里也没比外面暖和多少,还四处漏风,林鹤心里有些不平静了。

    接过白术给他递过来的一杯热水,正好暖暖手,他把脸凑近了水汽,觉得整个人都暖着。

    “林医生你才下班吗?”

    “不是,我担心你。”

    林鹤说的很直接,他也在白术脸上看出了一丝羞涩,女孩儿脸上一阵红晕,在这种温度下只能是生理反应。

    “那人是做什么的?威胁你什么了吗?”

    做什么的?白术真的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人们叫他季总,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之前我在他家给他做保姆,”

    “保姆……”林鹤的心真的空了几拍,这女孩儿?他的眼睛迅速在房间里过了一遍,这里家徒四壁,只有纸和画。

    她是真的没钱,没钱到之前要去做保姆了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做了保姆以后还能在学校做老师?墙上的画是她画的,之前他也见过她写字,虽然他自己看不出好坏。但是华涛书画这几乎是个金字招牌,校方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白术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林鹤眼神闪动了几下,神情也凝固在眼角眉梢,白术根本没打算隐瞒,继续说了下去。

    “我前几个月被同住的阿姨锁在家里,是季总来救了我。所以,他今天要让我给他做饭,以后也会。”

    话说出来很简单,可是为什么囚禁,囚禁在哪?怎么救了?这些过程全部省略成了简单的几句话,看是平淡,想来这种事情的激烈程度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没有咄咄逼人的个性,林鹤也没有深问下去。

    “你是哪里人?父母呢?”

    听着林鹤的问话,白术咬了一下下唇,觉得这是唯一要对所有人隐瞒的。

    “我不记得了,年初醒来的时候,就被人送进去了收容所。后来一个警察好心,把我介绍给她家亲戚的家政中心……其实,我连身份证也没有。”

    “可是,你还记得你的画,你的字。”林鹤迅速的用自己脑科的专业来分析白术的情况,人脑过于复杂,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比如说失忆了某一个阶段,并不罕见,什么情况都有可能,这就是科学。。

    “警务系统里也找不到你的家人吗?”林鹤紧接着又问。

    白术摇摇头,这是她唯一撒谎不心虚的事情。一两百年前的人上哪里去找?

    林鹤一时间难以消化,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接受遭遇这么复杂的人,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父母是否可以接受。

    临走前,白术很暖的冲着他一笑。

    “谢谢你,林医生。”

    女孩儿的温婉像一把利刃,他在这一瞬间为自己的世俗到烂臭的想法感到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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