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林鹤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点了。
刚进门，就听见林念可爱的声音。
“小叔回来啦！”
小女孩儿光着脚从屋里跑了出来，林鹤高举双手，目光一凝。
林念怕怕的躲在了换鞋区的后面。
“对了……得等着叔叔去把手消毒了，换一身衣服了，才能抱你对不对？”
说完，小林念很懂似的点了点头，怪怪的回了奶奶的房间等着叔叔过来。可她好像转瞬间又把林鹤忘了似的，躺在床上和奶奶看着一副从书画学校带回来的画。
“来吧！现在可以抱了。”
林鹤张开双臂，走到了床前。
孩子像一个小炸弹似的，直冲进林鹤怀里，四十多斤的重量把他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冲了个趔趄，肩膀也打的生疼。
“你是不是又胖了啊？这肥嘟嘟的差点没把我撞骨折！”
林鹤的妈妈也跟着林念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这个家庭两年前的痛楚已经消失殆尽了，唯一的痕迹就是母亲在两年前短时间就完全变白的头发。
“看，这是白老师送给我的。”
林念从奶奶枕头下把刚才藏起来的小卷轴给拿了出来，这也太袖珍了。完全就是一个真实的卷轴，就是成比例的缩小的很多，也就文具盒大笑。
林鹤慢慢的展开了画轴，画着一副小小的山水，远山如黛，近水似烟。薄雾间还有一个顽童在岸边嬉戏，一个大人在船上垂钓。浓淡相宜，意境悠远。
“这是我们白老师自己表的。太好玩啦！她说会教我的。”
小林念开心极了，把卷轴从叔叔手里抢过来，林鹤怕要被弄坏了，赶紧顺着孩子的劲儿把画轴送了出去。
“就送了你一个人吗？”
林鹤像每一个孩子的父母一样，问出这种话，就觉得自家孩子是最好的。妈妈欣慰的看了一眼这对叔侄，心中泛起一丝酸楚。
“当然不是啊，小白老师送了每个人一个呢，还有别的，比如方芷莹就有个一个小扇子呀，白老师画的是小鸟。”
“哦，这样啊。”
“这小白老师真不错，长的和小仙女儿似的。含蓄又不扭捏，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啊。”
小林念不懂，歪着头扯着奶奶的袖口，使劲儿的摇。
“奶奶，对象是什么？很好吗？”
林鹤一天的手术下来，本来连说话都不想说的，结果被林念逗的腹肌都得到了锻炼。
“别听你奶奶说这些，对象就是牙里的蛀虫，她在提醒你让你赶紧去刷牙。”
谁知道这些事让小林念记到了第二天了，周日再去书画学校的时候，一进门她就抱着白术的腰。
“白老师，你有没有对象啊？”
还好班上的人不多，也没什么大人。白术被她问的满脸通红，把小林念拉倒一边，蹲下来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孩儿问的极认真，等待她的回答。
“有吗？”
白术还是没有反应，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搞了好几次也没说出来。
“张开嘴我看看。”
小林念伸手就扯住了白术的下巴往下一拉，黑黢黢的小眼睛在白术的嘴里裹了几个来回。
“没有啊。白老师果然没有对象！回去我要告诉奶奶和小叔，白老师没有对象。”
白术哑然失笑，她到现在还不能理解，小家伙嘴里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对象”。
下午五点，送走了最后一个班的学生，老师们都在忙着打扫各自的教室，白术接到了季英章的电话。
“季总。”她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热。
“一会儿你忙完就出来，我在街对面等你。”
白术走近了窗户，对面是停车位，这时候停了很多车，大部分是来接孩子的。
人很多，她看不清，电话里很久没说话。
“没看见你。”
“棕色的suv，车牌是江ajs73。出来就看见了。别说你有事啊！”季英章的话充满了警告意味。
“稍等。”
白术的心开始乱跳了起来，她不希望同事们看见她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背后让人指指点点的事她觉得太可怕了。只能在教室里故意磨磨蹭蹭的，最后连每一张桌子的桌子腿都擦了，还有别的班的孩子没被家长接走，在院里玩闹。
路过教室的校长许华涛还在和身边的老师说：“小白老师可真是勤快啊。”
“是啊，每次我来上课都是干干净净的。”
白术蹲在桌子下面握着冷冰冰的抹布，都快哭了。再不走只怕她连地板缝都要抠一遍了。
“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出来啊！”
季英章不耐烦的又打了一个电话，要不是理智告诉自己淡定，他此刻已经找上门了，还坐在车里腿都要充血了。
白术做贼心虚，观察了外面的情况。孩子们都回家了，教室的灯也都关了。
“哦，我去洗手。”
十分钟过后，白术左顾右盼，敲了几下季英章的车窗。看见白术那张美的冒泡的脸，季英章什么气儿都消失了。
还亲自下车把白术带到了副驾驶上，给她开门，给她系安全带。
车辆快速的汇入了周日不是晚高峰，胜似晚高峰的车流当中，季英章的胃快要饿穿孔了。
白术紧紧的抓住安全带的带子。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车。
“你想吃什么啊？我带你去吃饭，然后我们去看电影。”
“随便。”
白术听着都困了，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如果按上次和林鹤看电影的时间来计算，没有十二点不能回家了。
“季总能不能不看电影啊？”
“什么？！”季英章觉得自己脸都扭曲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能和别人看电影就不和我看？我哪点不如他还是怎么了？”
“不是，”小白被他一吼，心跳的更厉害里。“我就是累了，想早点回去睡觉。”
“你那破床有什么好睡的，一点儿也不舒服。”
白术不想争辩什么，盯着前车的轮廓，就这么一直傻傻的盯着看，不知不觉间，季英章把白术带去了一个小区里。这里怎么看也不像吃饭的地方。季英章把车停在地上的车位上，拉开车门就要她下车。
白术还是拉着安全带不肯撒手，也不肯下来。谨慎的问：“这是哪里啊？”
“上去你就知道了。”
季英章神秘兮兮的把白术领进了一个单元楼里，这是他给白术准备好的房子，从那天离开了书画学校，第二天就让毛林在离书画学院近的地方找房子，找了几处。季英章也来一一看过了，这个地方最满意，离学校近不说，环境还很好。临着湖。下面的公园俨然就是森林公园。
他本来没打算今天带白术过来的，打算今天看个电影，增进一下感情，明天给她一个惊喜的，既然她不愿意看电影，那就看房子好了。
他打开了房间的灯，白术一顿，没有跟着他进去。
“进来啊！”季英章急不可耐，想看她喜欢不喜欢。这房子的装修极其雅正。带着明式禅宗的意味，很有格调，不是很大140平左右，但是她住绝对够了。
“季总你搬家了？”
白术像个木头桩子，岿然不动。季英章好上手拉了，一把把白术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又是一阵湿粘的热吻，白术被他紧紧的困在双臂之间，呼吸已经困难了，这一次她觉得自己软塌塌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心满意足的擦了一下被他亲吻过的小嘴，勾起她的下颌，认真的说：“你搬到这里来，我专门给你准备的。看看喜欢吗？”
“我？”白术的脸上倏然变了，红润的脸蛋支撑下的被强行撩拨起来的星火完全熄灭。
“我不要，我现在在学校很好。”
“好个屁！随便。你来给我做饭。不是要报答我吗？每天来给我做饭。”季英章无耻的坐在沙发上，顺便把她现在住的地方里外里痛扁了一顿，觉得根本就不是人类居住的地方。
用遥控指了指冰箱，又看着一脸震惊的白术。还以为我们之间的事儿了了吗？怎么可能啊？
白术长长的从心口挤出来一丝气息，只好换了准备好的拖鞋，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厨房。
“你是不是和上次那男的在一起？”
季英章悄无声已的站在厨房门口，把正在洗菜的白术吓了一跳，林鹤。什么是在一起？吃了几次饭，看了两场电影，算是在一起吗？他们没有牵过手，没有触碰过彼此的身子，如果按照这种标准，她和季英章的行为已经可以被浸猪笼了。
“你，能不能以后不要这样……？”
白术的声音小，季英章没有听清楚。他凑近了让白术大声说一次。
“不怎么样啊，你说。”
“不……不像刚才那样，我觉得……”
季英章都快炸了。
“你怎么这样啊？我都没碰你什么了好吗，我自己干自己这么卑微的事儿我都干了。还不能表示我对你的真心吗？”
还有的话，季英章说不出口，他和女人在一起从来都是动物世界，在这个快餐为主流的社会，像他这种不缺性资源的人里。从来都没见过白术这么磨叽的人。
看着白术一脸的红白交替，季英章等不了了。
“你给我准话，你和那男人做过没？”
“做什么？”白术手里的西红柿都要捏炸了，薄薄的一层粉皮，在她手里已经生出了肥胖纹。
“你说做什么？就是我要，你不给的那个！”季英章没好脾气，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灌了自己几口。胃更疼了……
“没，不可能。”
季英章脸上一阵笑意，拿着啤酒的胳膊抵在门框子上，闲着的手搭在胯上，这形象让她想起了水浒传里要调戏林娘子的衙内，他还坏坏的笑着：“你跟我还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