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来你就是我的，小幸运
“凡子，起了，准备出发”，周凡迷糊中，一激灵起身，外面张横已经收拾妥当，门外天还未亮，东边隐隐透着点晨光。张横、周凡扛着一些皮毛腊肉、草药山珍，出的门来，往村正家走去，需得先集合一起，等待村正点完人数，发了路引，方能上路。
七里河子猎户基本都是张氏族人，集合完毕后，村正未露面，直接让门房递出路引，这让周凡挺遗憾的，新手村村长都没见着。
一行人出村向东走去，七里河子位于青牛镇所最西边，再往西就是大芒山，百里无人烟，向东翻过3座山，约莫40里山路，方能到达青牛镇。
青牛镇，西靠大山，盛产山珍兽药，南临大矿，盛产生铁，是远近闻名的大镇，号称的是山外第一大镇，人丁十数万，设有城郭，方圆数里，城内可容十万镇民，城外附村次第排开，不下20多个。
众人风尘赶到，从山边慢慢升起一片连绵村庄，村庄拱卫中心，一座大城巍峨耸立，不禁让在山窝窝呆惯了的宗人，感到一阵小小的震撼。
“未曾想这方世界一个镇就有如此规模，想来这里足够我立足了”，周凡思忖道，根据路上众人闲谈，这青牛镇其实算青牛城，比一般县所都大，高配下县丞，驻军领仁勇副尉，端的是好威风，治下盛产铁矿，配冶铁曹，专司南山大坑各项事务，其余山珍、野兽、药材也是百里闻名，故而不仅人口众多，往来商路繁荣，物产丰富。
望城跑死马，一行人紧赶慢赶，到了城下西门，已至正午，西门面向大山，主要是附近村民及山上猎户，城门高两米，门楼上刻着 “青牛城西” ，城卫着皮甲，挂横刀，检查来往人群。周凡跟随队伍，次序进城，递交了路引。
“七里河子，猎户17人，入城易物，村正作保，酉时出城，不得滞留，进去吧~”，录事官记下，并未收钱，抬手让人进去，这让周凡对当朝更有好感，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亚子。
进得城来，扑面而来的人声鼎沸，一条跑马官道直通向东，两侧商户次第排开，一副繁华市井景象。一行人时间紧迫，要赶在下午落日前将货物售出换成钱粮，便向西北方的西市赶去，西市为商市，专营除盐铁外的其他类交换易物。
到地方后，众人分开，约定酉时前城门外集合，周凡跟着张横先是去相熟的收获的皮草铺子，卖掉兽皮。然后来到一家收药的摊上，木桌前一位掌柜，断药记账，其后数位小童分装入袋，其后车夫装车拉走，一副繁忙景象，张横掏出小袋药材递给掌柜，掌柜打开，边分类向后递去，边喊：
“党参三株，1上2中，3两7钱，估12大钱”，
“姜黄一块，中等，2两5钱，估5大钱”，
这市摊不计精确，收的是粗药材，图的就是一个省心快捷。不一会儿递给张横一个钱袋，里面装着过百个大钱，张横乐的，一看就是药材价格见长了，收获不菲。
周凡看卖得差不多了，便跟张横告了个别，“张哥，我先去到处逛逛，酉时城门外见”
张横还得去买粮，便嘱咐道：“莫要贪玩，一定要准时出城，过了时间，城内巡城，见了闲杂，可是要打板子的，村正也要吃挂落”，
“晓得了”，周凡转头穿进人海里，眨眼就不见踪影了。不一会儿，就走到市场另外一家药材摊，学张横用一块破布包着，脑海轻点3下，包括昨晚的6块药材放入，周凡一阵发虚，今日没吃饭又走了很久，体力发虚，剩1格气力了，撑着身子走过去递上破包袱，这家掌柜是名俊俏少年，看着周凡地过来的洞洞装包袱，一阵膈应，周凡会意，直接丢到桌上，6块药材散出，少年郎眼前一亮，拿起道：
“上等良品，黄精2块，2两3钱，估15大钱”，
“上等良品，党参3根，5两7钱，估23大钱”，
“上等良品，葛根1块，1两6钱，估12大钱”，
“计50大钱，兄台可有异议，都是上等好药，我孙氏药堂再加你2个大钱，以后常来”，
“没问题，小哥实在，我一定常来”，
周凡心道，“来个屁，我这药都长一个样，跟胞胎似的，少了还行，多了露馅了”，接过钱袋，踹进怀里，钻人人流，眨眼没影了。少年掌柜转个身功夫，还想着多套套话，这小猎户穿的破，可这药太香了，尤其今年，普遍缺药，这等品质黄精卖给大户大院，翻倍不愁，
“跑什么，小爷我不香么？见了鬼似的”，转身忙去了。
周凡出了市场，外面一圈食肆，随便找了一个肉汤摊子，
“店家，一大盆肉汤，再来5个大肉饼，2碟小菜，速速端上来，饿死爷了”，
桌上拍下5个大钱，老板看是个大客，拿大钱吃饭，知是山里新下山猎户，有心多赚些，便可了劲儿加量，不一会儿满尖儿肉的盆汤，脑袋大肉饼，2盆菜端上来，周凡有点儿傻眼了，我擦，东北也没这个量啊，我是有点儿不知量力了。四周都惊讶了，店家被看的不好意思，说道：
“看小伙子你气势雄壮啊，一定是山上猎杀猛兽的勇士，当得大份款待，一共95个小钱，谢您惠顾~”
轮着周凡惊讶了，“太tm实惠了，在蓝星这不得几百啊”，
“老板有眼光，给，不用找了”，一个大钱抛给老板，然后一口大饼一口肉汤，配着小菜呼哧呼哧，吃的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周凡四仰八叉摊在地上，太tm撑了，大饼就吃了个边儿，这tm绝对是给大象的量，好歹肉汤和菜吃完了，不能浪费，大饼卷起来，借了老板根麻绳，系上，背起，向老板推荐的成衣铺子走去。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短褂长裤的周凡走出成衣铺，虽然还是一副脏兮兮的，但起码看着像个市集上的力工了，周凡定了定神，找了下方向，向南边走去。
刚才量身时，与大娘打问到，外乡人是不能在这城里久呆的，四周村里来做工的也是朝来夕去，每天过城门，这也是城门查得不严的原因，而来城里做工也需要村里有名的乡望作保，也有那黑工，但毕竟见不得光，咱堂堂穿党不屑为之，周凡来自大山里，自然没有门路，但大娘指了条明路，城里有专门做这行的牙婆，为了这条消息，周凡一气儿买了三身衣服，花了2个大钱，另两身让大娘做个包袱背在了背上，加上那几张饼，嚯，那是别样的气派，一路有人指指点点，回头率爆表啊兄弟。
城南是官市区，主营盐铁，官方直营，城内各大商户，每年交份子钱，领盐铁官券，于南市购买使用，铁更严格，需列明使用，一有铁矿外泄，查实抄家，严防铁器流落民间。周凡来到城南一家车马行，问了伙计，便跟着进门找。车马行算是五行八做之一，是正规行业，南市大规模运输来往，离不开，故这片车马行遍地开花，衣铺大娘介绍的这家车马行，因着和冶铁曹下辖南市转运小吏有些交情，能吃下车马这碗饭，算是城南有数的车马行，因此能勾连上下，算得上小有能量。
“掌柜的，有个力工找你，说是城西赵大娘介绍的”，伙计门外传了话，赵氏车行赵普这会正与一位本地乡绅谈事，闻言道：
“马上，让他外面等着，刘村正，实在是不好找，您看我这儿还有些事务，我婶子让人传话，我先去看看，别是有啥紧急的，下回我老刘请您喝酒~”，说着便与老者一同走出家门，
“六子，给我送送，刘村正，慢走您~”
等到老者出的门外，赵掌柜眉头一展，转头悠悠道：
“进来吧，算你给我解了个围，喝口茶水，该去哪去哪！”，
周凡跟进门，弯腰作揖，“赵掌柜，小的周凡，猎户出身，近来运气不错，得了一些钱，想在城里谋个活干，听赵大娘说您在这城里手眼通天，能帮俺换个出身，特来拜见，并备些薄礼”，顺手掏出腰间钱袋和一包袱呈上，周凡心知不能多言，也不含糊，直接上硬菜。
“噢？你这小邋遢，还有模有样的，是个机灵的，不过一般玩意儿可不入眼”，抬手拿起钱袋，倒出来40来个个大钱，张掌柜翻了翻眼皮，再打开包袱，顿时有了精神，用手拿起来，闻了闻，
“嗯，这几件药气形不错，小兄弟有心了”，
包袱里，整整6颗黄精，这黄精算是品相最好的，面板复制出来，基本一个样，新鲜出炉，一字排开，药香弥散，很是诱人。那40多个大钱则是做身份的酬金，周凡也给他翻了个倍，目的是告诉赵掌柜乡下人得了些小钱，想进城过日子，好宰没麻烦。
赵普闭上眼睛，手里摩挲着一颗手掌大的黄精，本来他这牙行买卖越来越不上心了，以前年少拼得起，各个行当里挣命，才有了这份家业，现在有成，就不想接这下九流的活，一般上面有提点，才摸一摸，再说下面现在要人的地儿不多，也不挣几个子儿，上面打点也越来越贵，大周朝廷承平300年，虽说吏治清明，但官绅往来礼节却越来越重，大国礼仪哪个不是银子砸出来的。不过今天这几块药还是得拿下，补一补，万一能再生一小子，也是挺美的。
“小子，我这儿刚好有个差事，你要能帮我办了，我给你个青牛城户籍，当然房子、田亩你是别想，挂在我这车马行下，算是个工籍”，赵普思量着这小子机灵，刚好也能把刘村正事儿有个交代，接着道：
“南流村村正，正在找一个机灵的伙计，运送些货物，也不瞒你，私下走的东西，有些个风险，你看怎么样？”
“敢问赵掌柜是何物？长者赐不敢辞，小的也是怕耽误您事儿”，周凡躬身道，
赵普看看周凡，觉着这小子，丑是丑点儿，但不急不躁，还算可靠，
“精铁矿！怎么样？也不瞒你，私运铁矿，可是杀头的罪过”，
周凡心里乐了，“这不手拿把掐，幸姐简直是我的小幸运，刚恢复了回收功能”，当下回道：“小的常年山里混食，对藏东西一向拿手，赵掌柜的这活我接了，烦您安排~”
“不错不错，有胆，其实也是吓唬你，没什么难得，上下早就打点好了，南山矿有的是偷偷卖矿的工户，南流村村正带头全村都干着私下收矿的事儿，不过他想运到城里来还是得靠咱，进了城南官市转一圈，转运吏笔头一走，就能清清白白的进了铁匠铺，而你只需帮我走了南流到铁铺这个车马，其余不用你操心，只要路上小心些，无甚大事！要不是这活罪过吓人，可轮不到你，走一趟赚几个大钱，可算是难得的肥差，你可明白？”，赵普有点喜欢这小子，不禁多说了些内情，而周凡更放心了下来，明白这路子没问题，
“小的全听赵爷的，以后跟着您，一定好好孝敬您”，
“哈哈，不错不错，好好干，我看好你小子，来人啊，六子带嗯，楚兄弟去户证司转到咱车行16班，再让老李带他三天走线南流线，小子我等你好消息~”
“是，赵爷，等小的领了赏，给您从山里弄点好的~”
“嗯，去吧”
周凡出来，跟着来前的伙计小六一块向城东走去，那里是青牛城县丞府衙所在。
“何人，何事”，桌前一个皂衣吏，冷冷问道。
周凡上前作揖道：“小的更改户籍，为七里河子村，农户，名周凡，因田亩丢失，投青牛城赵氏车行16班，转为工籍”，顺手用茶壶倒了杯茶递到皂衣吏手上，几个大钱顺手递了过去。
“嚯，你这够远的，我得查一下，你那地儿不大好找，小六，谁安排的”，显然这位也是赵普线上的。
“宋官人，是掌柜的亲自安排的，进新班组，走南流”，小六道。
“嗯，不错，核查无误，农转工，为下籍，你可确认！”
“小的明白，确认”
“有七里河子周凡，除农籍，自愿降为工户，配城南赵氏车行16班组”，小吏边写边念，一张户条写好，“拿去吧，报与南市里正”
“谢宋官人，小的告辞”。
小六转身回去复命，周凡则跑去找张横，需得知会其一声，免得其不好向村正交代，最后在城西一家首饰店找到了张横，听了周凡的话，直拍大腿：
“你糊涂啊，咱大周农户身份最高，那是清白身，子女可参加科考博取功名，那可是一等一的身份。”
“张哥，我这不是没田么，找口饭吃，就我这还子女考功名，我能生啊我能养~”，周凡大囧，很尬。
“也是哈，我爷就这么教训我，到你这儿确实不灵，那好的，换都换了，那你好好干，下回来城里我去车行找你，给你带点山货~”，张横愣了下道，随后两人告别。
看着远去的张横，周凡一阵感慨:
“张哥，憨厚汉子啊，哎？话说还欠我几顿饭呢，你大爷的，七里河子跟老西儿一个祖上，都tm会赚钱”，周凡身上已经没几个大钱了，不过应该能顶住，那饼还在背上呢。转身朝南市走去，赶紧的，把地方安置明白。
一阵折腾，天黑前，见到了16班组的老李，人过中年，半头花发，一张粗黑老脸，干巴瘦，弯着个腰，瘸着条腿。好家伙，赵掌柜说这行当抢着有人来，恐怕不是啥实话，但凡不缺人，不能留着老李。老头也不废话，嘟囔了声，“跟我来吧，总有那愣头青，想着赚大钱，要不要命”。
随后两人上了一辆拉货的牛车，慢叨叨向城门走去，老李边走边给周凡讲些事项，
“车行大部分人住城外，城内太贵，咱16班组走的南流，所以在南流有分院，伙计们可以住那儿，不过16班组刚组建，南流线也是新开，整院儿就1个账房、1个老妈子，还有他这个班头，在就你了，我就南流村人，自有家能回，晚上你就看着点院子“，
“明天开始咱们拉货，南流线走的是煤炭，记住了啊，这是上头的指令，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能运，有转运条的，查到私运货物，轻者杖50，半条命，重则去脑袋，一条命”，怪不得人不好找，周凡心忖，日均消耗05~1条命，哪有好人干这个。
“我老头子啥也不知道啊，但是明天之前会有人跟你嘱咐，你得接，然后就看你自己的了，运气也好，藏也好，不管我瘸子的事。”
牛车缓缓出城，朝着南边走去，官道上不时有人车路过，一副国泰民安，周凡坐在车上，心思静了下来，这一天累坏了，还好结果是好的，终于过上了997的福报。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与你相遇 好幸运，”，周凡不禁哼了起来，小幸姐你就是我的小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