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混战,遇将军
裴榆透过遮眼布,裴榆看到了来人。
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道人,他探头探脑地朝裴榆这边观望。嘴里嘀咕着什么恩人,恩人回来之类的话。
裴榆装瞎,并不搭理他。直到他都快趴自己身上瞅着自己这张脸了,裴榆才一把将他推开,站起身来。
“哪里来的小孩,这么不懂事。”
道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反驳裴榆的话,歪头仔细地看着裴榆的这张脸。
“好像,但!你绝不是恩人好吧,好凶。”
小道士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突然不远处的平原上,两伙人打了起来。一侧是道袍加身,拿着拂尘的戴冠人士,一边是袈裟在身的剃头和尚,俩拨人大多各有五六十个,有得抄起武器家伙,有的则是赤手空拳。
一顿乱战之后,倒地的大约十一二人。后来不知道人群中有个人说了些什么,那群人马上和杀红了眼般暴走,若是前一战打的还是克制的决斗,那这一场打的就是你死我活。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误闯的年轻人,他原本是沿着河道走的,但那群暴走斗殴的道士和尚只管打,也不留意脚下所行,打着打着就打到裴安取水的河道这边了。
裴安被其中一个和尚一个顶背,手中壶中刚灌满的水,洒了三分,整个人也欲倾身栽倒在河里。
裴榆三步做两步冲进人群,在关键时刻拉了裴安一把,给想带着他赶忙回到菩提树下,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打了一拳在裴榆脸上。
这一拳不轻,裴榆先还懵了一下,嘴里嚼出因击打而擦破嘴皮出血而散发的血腥味。
倏尔,裴榆突然放开抓着裴安的手,一个勾拳还击那个痛击自己的和尚。
就这样,裴榆加入了互殴阵营。
“”裴安皱起眉。
但事情的发展好像并不是简单互殴。那个和尚并不为自己误伤旁人的那一拳而感到抱歉。反倒讥讽道裴榆一个弱女子应该滚出这男人待的地方。
于是乎裴榆好似被激起了什么斗志,赤手空拳得乒乒乓乓痛击所有向她挥拳头的人,很快就打趴了一拨人,直到另一个看似应是这群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个大和尚对裴榆出手。
这下裴榆打得就有些艰难了,裴安皱起的眉又向上叠了三分。
“小姑娘这本不关你事,若是硬要和我们碰碰,最后别吃不了兜着走,叫人见了说我们不懂怜香惜玉,辣手摧花了!”
裴榆反手就抽出腰间的软剑:“少废话,看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见势,和尚也拿起了武器。
刀光剑影间,裴榆的殴得是很帅,但裴安却看到了她一次次被击退后再次反击回去的时候停歇的时间越来越长。
裴榆好像负伤了。
奈何自己功夫真的不好,上前怕是只能给裴榆添麻烦,裴安只好悄无声息间在人群中下了烟毒,正准备上前扮演个劝架的好心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武服来这边饮马的戴甲将军走了过来。
“咳咳,要不你们听老夫一言,先别打了。”
众人那里没有一人听他的话,手上动作都无半分停歇。
“那你们看上面!”戴甲将军指了指原先裴榆歇息的那棵菩提树下。“他出现了!”
这下众人都停了下来,和尚和道士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股仇敌固执的杀气,突然和尚朝那边冲了过去,道士也飞速跟了上前。
而和裴榆主打的那位大和尚,却在脚一点地准备起步的瞬间脚下一软栽了个跟头,旁边的小和尚赶忙来扶起他走了。
而那个将军,把手上的马绳放了,一步步朝裴榆走来。眼看裴榆的状态其实也不好,若是这人有敌意,裴榆肯定打不过了。
裴安一把将裴榆拦在自己身后,一脸凶相地望向走来的那个男人,
那将军见了这一幕反而噗呲一笑:“看你刚刚手忙脚乱打得那几下,对敌人都不痛不痒的,是觉得别人看不出来你武功不好吗?若是我真的要动手,我会惧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是惧你后面那个搏命式打架的姑娘呢?”
裴榆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用河边的水简单清洗了下手上的血迹。
“谁教你这样打架的?”那个将军问道。
裴榆拍了拍裴安的肩,示意他让开。负手站在裴安前面:“关你屁事。”
裴榆自小每逢打架,都是抱着和对方拼命的态度打的。别人是为了打赢,而她是为了要别人的命。
也就只有她这样,她才能打到别人“怕”。但自己也往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不适合和那些人赤手空拳地打,你也不合适那软剑,你试试弓,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很非凡的射手。”
裴榆道:“你是何人?一上来就对别人指指点点,好为人师。”
二人起初都是神经紧张地想如何防御,闻言对方好似并非敌意之人。方才挪出心来打量起对方。
对方是一名三四十多来岁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胄甲锻造得极好,应是个地位极其高的将军。虽已是中年之人,但步伐里的豪气与面目之间的潇洒,全然可以窥见他年轻时的英姿是何等惊艳。
而不知道为什么,裴榆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他的容貌
那个将军被她这样没礼貌地怼回去也不恼,反而负手莞尔一笑,轻松地道:“在下不过一介粗鄙武夫,你也可以不必听我的,阁下随意。”说着还摆头张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得出来,他年轻时一定是一个仗着这英俊面庞耍无赖的纨绔。
裴榆见他不肯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便也不做无趣地追问了,气也消了,遵着长幼之仪行了个礼,准备离开了。
而对方好似眼眸子一凝,语气狐疑地道:“本来觉得你挺像她的,看来终归不是。”
如何自顾自神神叨叨地道:“她可不会行最后这个礼,她终是这样肆无忌惮地,好似这世上就没有人能拿她怎么办了一样,欸,还不是”
裴榆微微歪头问道:“谁?”
却被身旁的安郎拉住了手,示意她快走先,有事和自己说,
二人走到一半,裴安拉着裴榆的手终于忍不住握紧了三分。裴榆感受到他加重的力度,脚步一停。
“怎么了。”
裴安凝重地道:“你伤的那么重,却在极力压着血脉气息,让它看起来平稳。我以为你是为了不被那人察觉异样,但都走出去那么远了,你还这样费力压着是做什么?这样你不仅不利于你身体的恢复,还会加重伤势的。”
裴榆只是噢了一声,渐渐地收了自己极力压制伤情的做法。
手还握着裴榆把着脉的裴安这才摸清了裴榆真实的脉象。
“裴榆,好重的伤,你五脏都有所损伤了!”
裴榆也还是噢了一声,全然不在意。
裴安倒是比她着急百倍:“你会死的!那和尚竟然下手那么重!早知道我就下夺命的毒了!”
可裴榆却对自己的伤习以为常了,另一只手伸出去抹掉裴安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道:“又不是第一次,以前也还有比这伤得更厉害的,夜里身体说不上来的作痛,但也就这样,过上几个月自然就好了。”
好在裴安在她体内还探知到了忆蛊的存在,忆蛊可以听从他体内这只的控制,去助裴榆修复五脏的受损,不至于她忍着痛挨到裴榆身体自己缓慢的修复。
“不过你真的有些异于常人了,是习武的人都这般好的身体,还是只有你这样?”安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