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任相遇
清晨露珠挂青叶,裴榆携小太子及庆玿傅这几日都在今日出猎。
裴榆身着殷红猞猁纹衣袍,背后带着桑柘木长弓,盗骊马背后不仅有裴榆自己的坐垫,还披上的猞猁的专属坐垫,以免猞猁抓住锋利,抓伤了马儿,使受马儿惊了。
辅助狩猎的野兽并不是人人都有,裴榆一行人,也就裴榆和庆玿傅有。
庆玿傅的是只雕。他很是喜爱,为它取名阿彪。
庆尚华见了裴榆马后的猞猁,很是激动。眼睛一动不动地一直盯着它看。最后注意到它脖颈上的铁链。
“老师,这颈链会不会太紧了些?”
裴榆闻言轻摇脑袋,只道:“如颈圈的容量过于富裕,它便可以挣脱,脱离你的掌控。”
小太子还是略显得忧伤,却也只是低下头恩了声。
他其实听出来了裴榆对他的教育,但他性子太软,理解不了。
而远处正好出去寻猎的姜照臣看着这一幕,往事再度在脑中浮现,眼底闪过一丝发酸的痛感,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笑容却是扭曲的。
一行人策马穿越茂密的丛林,见到有合适的猎物,便开始争抢着拉弓,熟人局,大家都放得开,不用搞些假谦让。
裴榆的箭术是所有人最好的,很快就满载而归了。
她在前面领着队,正悄无声息的将一行人领着到二皇子庆养濂他们的狩猎队伍方向去。
打听到今日乃二皇子狩猎场上的第一次带着豢养的野兽——野狼,裴榆怎么能错过这场好戏。
二皇子庆养濂的狼连着吃了三个月裴榆用沾着了胭脂香粉的碗的生肉了,而那胭脂也正正好给了二皇子身边的两个宠妾。
他的爱宠,会不会把它的主人当成食物呢,裴榆很期待。
正在庆玿傅一行人豪言壮语炫耀各自的收获时,裴榆远远地望见了远处缓缓骑着马,姿态悠闲的二皇子。
他倒是也着了一件殷红的袍,花纹样式肯定不一样,但底料应该是一块。裴榆不由微微蹙眉,心中暗骂:晦气。
但自己也要走近些,看看他如何被自己的宠物撕咬破了他那张最是生得风流玉面的面庞。
随着脚步的走近,裴榆看的清晰了些,男人十分有力地拉着弓箭,金熊纹的护腕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是耀眼,竟吸引了裴榆的目光,没能注意到庆养濂竟然将箭对准了自己。
咻得的一下,箭射在了裴榆盗骊马儿的脚下,箭穿过马上护蹄上的装饰布料,让马儿一脚固定在了地上。
远处的二皇子假惺惺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裴大人,我呀,还以为是寄予我美色的小美娇娘躲在偷窥我呢。”
裴榆啧了声,同时疑惑着,为什么庆养濂边上的狼不扑他呢,莫非是没有血腥气?
那就自己创造些。
裴榆一个勾身,身子还在马上,脚绕着马儿转了圈,利索地取回刚刚庆养濂射来的那支箭。
她的手轻轻抹下唇边的胭脂,又抹在箭头处。
她拉着弓,瞄准着庆养濂的左脸。而庆养濂还在用多情却不屑的眼神打量着裴榆不敢射出这一箭。
裴榆如何不敢,那一箭还是被庆养濂低估了。他最后的闪躲,也还是被箭划破了一丝脸皮。
“真是失礼了,没想到二皇子的脸皮还是薄了些,不然怎么会被这一箭伤到呢。”裴榆用庆养濂同自己说话的语气回复道。
果真是血,亦或是,他今日没和宠妾缠绵?
野狼总归是野畜生,闻着熟悉的血腥味,它将眼瞪得凶狠,一步一步朝着庆养濂走去。
庆养濂的眼眸微微颤抖,不过很快就做出了动作,这只猎宠已经不能要了,他已经被别人训练地有了条件反射。
最终,他咬咬牙,从背后抽出箭,射向了野狼。
狼中箭倒地后,庆养濂将目光移向裴榆,嘴角上扬出一个裴榆看不明的笑意角度。让裴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眼见计划败于庆养濂的心狠上,裴榆只好作罢。她也没料到,庆养濂可以这样轻松地解决掉他亲手从幼崽捡回来养大的狼。
日落西山,裴榆有空必看的风景项目。今天也不例外,裴榆将马儿拴在旁边的树上,独自一人坐于崖边赏着她最爱的景色。
忽的背后好似什么力量推了自己一把,裴榆核心过硬,一个功夫起跳,准备回到安全的驻足点,却好似被人预判了一样,突然又是一掌。
这下裴榆真的站不稳,她欲摔下悬崖,好在崖不深,崖底是湖泊。
是二皇子庆养濂。
裴榆的一只手被他拉着,处于一个半倒不倒的样子。悬空的感觉让裴榆很没安全感。
她摆出:你再不给我一个痛快就直接跳崖的表情。恶狠狠地盯着庆养濂。
他倒是满不在乎,他仍玩味地可着裴榆。
庆养濂长了一张极其俊俏不羁的脸,如果说庆玿傅是精雕细琢,禁欲美玉。那庆养濂就是游戏人间,事故多情的上位者。
他那双眼睛乍一看望什么都深情,要不是裴榆被他的所作所为一次次伤了心,裴榆到现在可能已经是他帐下的其中一名宠妾了。
“有意思吗?二殿下。”
“我觉得有意思,裴榆。”
庆养濂拉近裴榆,二人的面庞相隔不足半寸。他贴着裴榆的耳朵说道:“就这么想要我死?”
裴榆有些惊着,她厌烦庆养濂对自己这般态度。直接抽出腰上的软剑,作出要砍掉庆养濂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的架势。
果然庆养濂松开了手,裴榆顺着势往后面倒,提前调整落崖的姿势,借着崖下的湖水缓冲。
庆养濂有些没明白,她竟愿意跳崖都不和自己再次亲近了。
他的眼帘合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吹起了哨,唤来自己的亲卫。
“给我搜!湖里那个人,我要活的!”
裴榆的跳崖经验不足,实践终究和理论不一样。几个倒挂的树杈钩破了裴榆的衣服。
好在顺利的落入湖中。她怕火,却善泳。
只是这潭湖水很凉,入水的那一刻裴榆浑身打了个哆嗦,差点没抽筋。
一心想赶紧脱离冷湖的裴榆只顾着注视浅短的岸线,游到岸边才发现周围黑压压站着几个带刀守卫。
而身着殷红袍的庆养濂也在其中。
裴榆简直无比生厌,她不懂为什么非要这么阴魂不散。
但她也没在怕的,她三并作两步爬上岸,却见那些个带刀护卫齐刷刷地向后转。
而庆养濂也嗔怪地干咳两声,指了指裴榆的胸前。
裴榆低头一看,这树杈好死不死,就正正卷破了她胸前的衣料子,雪白又丰腴地胸脯没了外袍的遮挡,又紧贴这湿漉漉的内衬,若隐若现。
裴榆真的破大方,若这一刻自己有刨地的能力,她简直想直接刨个坑回家。
庆养濂走上前,想是从前那般亲近地为裴榆解掉湿衣服,却遭裴榆全身的戒备与敌意。
“你见过那只狼的下场了吧,裴榆。”
裴榆扑哧一下出了声:“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在我心中重要的过我的亲人?”
庆养濂不再回她的话,只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为裴榆罩上。
裴榆却毫不犹豫地把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掉,对着眼前的背对自己的带刀侍卫说道:“大哥,借一下外衣。”
带刀侍卫一脸懵逼,不断地确认二人面部上的神情。
直到看到庆养濂啧了一声后,示意带刀侍卫听从她的。这才脱下了外袍,折得工工整整地递给裴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