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黑化徒弟是魔尊19
等帝玄空再回到凭澜院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其余几个房间的灯都灭了,只有她房屋里的灯还亮着。
帝玄空推开门一看,便发现令笙言正趴在她桌子上睡的正香。
她走上前才发现他枕着的是今天刚给他的那本心法。
想必是有问题要问,便来到她屋里来等着,只是没想到她去的时间这么长,一下子等睡着了。
帝玄空顺手脱下外衣轻轻给他搭上。
夜里挺冷的。
她简单的洗了个澡便想上床睡觉。
余光瞥到令笙言,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帮他脱了鞋袜把身子放正,又将被子给他拉上。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明显健康了不少的脸色,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
帝玄空将窗帘拉上后便来到浴池边。
她脱下刚穿上不久的浴衣进到水里,像往常一样盘腿打坐,阖上眼休息。
值得一提的是,她身后出现一条银白色的尾巴,安静的盘在她的腿边。
——
曙光渐出,朝霞映照天边,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在窗边。
令笙言缓缓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有点呆滞。
他这是在哪?
清香传入鼻中,他不自觉的嗅了嗅,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是一种类似雪松和薄荷的清香,让人不禁会联想到雪山上的冷冽,瞬间神清气爽。
!!!
令笙言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这不就是师尊身上的味道吗!
他一掀被子发现自己穿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只是鞋被脱了下来,不用说一看就是帝玄空帮他脱的。
一时说不清是失望还是羞愧。
就在这时,帝玄空已经穿着衣服过来了。
“昨晚睡的怎么样?”她垂着头边问边系着腰带。
令笙言红着脸也低着头穿鞋子。
“还,还好。”
帝玄空系好了腰带,“先去洗漱吧。”
“好,好的。”他还是不敢抬头看她。
说完就要走。
帝玄空叫住他,“以后别等那么晚。”
“……”
令笙言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嗯,知道了。”
帝玄空皱了皱眉,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也没说什么。
她走到桌案边看着昨天令笙言拿来问她的书。
“师尊。”
帝玄空抬头,“收拾完了?”
“嗯。”令笙言闷闷的应了一声。
“那里有点心,你先吃点。”
“哦。”
他扁了扁嘴,走过去坐下随手拿了一个,吃了两口感觉没什么食欲,他也不好再放回去,就拿在手里攥着。
“你昨天过来找我有问题要问?”
令笙言趴在桌子上,别过头,“没。”
帝玄空垂下眼帘看着他昨天翻到的地方,有些疑惑,难道是她猜错了?
“那挺好的。”
一听这话令笙言不知怎么的脾气就上来了,“所以我就不用来烦你了是吧!”
帝玄空一愣。
她是这意思吗?
令笙言还是别着头,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酸,很委屈,他也不知道委屈什么,眼一眨泪珠就下来了,他愤愤的拿袖子擦干净。
他昨天在屋子里等了她一整天,她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就想找个由头跟师尊在一起,就拿着她给的心法去她屋里,想着师尊回来后见到他这么勤奋好学会夸他几句,摸摸他的头。
谁知道他一等就睡着了,早上起来还被说“不用等那么晚”,还说什么“挺好。”那意思不就是他什么都会了以后都不用找她了,还落个清净,天天都能出去呗!
帝玄空要是知道他心里这么想,一定很懵。
她没这意思啊。
但帝玄空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这意思。”
她起身来到令笙言跟前,注意到他紧攥的拳头,轻拉过来,小心掰开他手指头。
发现里面的点心已经碎的不成样了,再加上手心温度高,都已经化在一起了。
帝玄空拿着他的手一顿,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抵不过心理抵触,将帕子往他手里一塞,“自己擦,小孩子吗你,脑补这么多。”
令笙言一听,猛地一转身,愤愤的“哼”了一声,狠狠的擦干净之后把手帕往怀里一塞,起身就走。
帝玄空:“……”
“心法你都看懂了?”
“看懂了!!!”
帝玄空抿了抿嘴,看了看手,走就走手帕还没还给她。
算了,去看看蒋洪吧,该到他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大牢。
帝玄空看着盘坐在那的蒋洪,“立好了。”
蒋洪抬眼看她,“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帝玄空把留影石扔过去。
蒋洪瞳孔一缩,手忙脚乱接了过去。
他透过留影石呆呆的看着蒋远的墓碑,看着看着泪就流了下来,他抱着留影石,喉间不断发生呜咽。
帝玄空安静的看着他。
蒋远将留影石小心放在地上,对着它磕了三个响头。
泪珠不断滴落。
再抬头时,他抹了把眼泪,整理好情绪,嘶哑着开口道,“多谢。”
帝玄空淡淡应道,“嗯。”
他调整了姿势,将留影石抱在怀里,看着别处发呆。
帝玄空也不急,静静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蒋洪才开口道,“我记得是在我小时候,我娘难产生下的我,当时我爹没在身边,然后我娘就死了,知道我娘身死的消息,他赶了三天三夜才赶了过来,但看见的只是我娘的墓碑。
因为难产,我身子骨差,修炼不了,我爹始终觉得是因为他我娘才死的,他对我也十分愧疚,总觉得因为自己才导致我无法修练,所以他就一直在找,一直在找能让我健康起来能让我修练的法子。”
说着他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有着无奈与憎恨,“我做为一个长老的儿子没法修练,你知道这是多么耻辱吗?”
“但其实,刚开始我爹不是那么想的,他只是想让我身子骨好点,能好好的活到老,不会修炼没关系,他说天塌了有他抗着,叫我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我怎么甘心?你让我怎么甘心!”
说着,他又咳嗽起来,“是我,是我发了疯的想要修炼,是我整天发脾气让他去寻法子,是我利用他对我的愧疚不停的向他索取。”
他又笑起来,透着苍凉,“最后他找上了魔族,那魔族说他有法子,要求是每个月必须向他呈交十枚修士的灵丹,我爹又怎会不知一旦答应了会是什么后果,但他别无选择,那魔族教给他刨灵丹的方法,被拿走灵丹的人都有个共同点,看起来就像走火入魔那般,就连体内的灵丹都能制造出假象。
每天走火入魔的人那么多,所以没人发现是我爹做的,这一做就是八年,后来陷害你也是我想要你后山上的资源,我爹一时糊涂才会被那么做,其实他原本可以一直藏下去,就算纸包不住火,也不至于这么快被发现,不至于丢了性命。”
“至于你,”蒋洪扭过头看着帝玄空,“我爹确实是知道一些关于你的事。”
帝玄空眼皮一跳。
蒋洪:“你是半魔,我爹是知道的。”
帝玄空习惯性的垂下眼帘,“果然。”
她抬眼看向蒋洪,“你爹挺聪明的,他大可以道出我的身份,还能落个同归于尽,但他为了保你,拿这秘密跟我交换条件。”
蒋洪咳嗽两声,“你不好奇我爹是怎么知道的吗?”
“好奇。”
他看着帝玄空面无表情的模样倏地笑了笑,“你还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爹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好吧,既然答应你了,也不能反悔不是。”
帝玄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