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化徒弟是魔尊18
蒋洪猛地抬头,他“噌”的一下站起身,铁链哗啦啦的声响也随之而起。
帝玄空这才发现他手跟脖子都被拴了铁链。
而他一抬头,她才发现这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上去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就是那种最容易淹没在人堆里的长相,硬要说的话,就那双眼有点特别,有点小,有点狭长,有点刻薄。
说实话,帝玄空是失望的。
她以为害死令笙言的蒋洪有多特别呢,没想到,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蒋洪眼睛死死的盯着帝玄空,“就是你害死我爹?”
他喘着粗气,想抓住面前的栅栏质问她,但双手都被拴着,无论怎么往前伸都够不到,只能被迫停在半空中,平白多了几分滑稽。
“你恐怕吼错人了,杀死你爹的是掌门,不是我。”帝玄空语气很随意,仿佛死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蒋洪被她的语气气的浑身发抖,“不是你是谁?!是你栽赃陷害我爹!是因为你我爹才被赵正初打死的!!!”
“蒋远陷害我在先,他自己没本事被我摆了一道,”帝玄空往前凑了凑,话里带了些无赖,她耸耸肩,“这也能怪我?”
“啊啊啊啊啊!!!”蒋洪拼命挣扎,他眼里充血,像是一头入了陷阱走投无路的野兽,“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正当他歇斯底里怒吼时,原本悬挂着的铁笼猛地一松,“砰”的一声巨响便砸入了下方的水潭里,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帝玄空迅速往后撤开才没有被溅起的水花波及。
待水平浪静之后,她往前走了走,便看见水面上出现一串串水泡,隐约能听到铁链沉闷的撞击声。
过了有一刻钟,那笼子才被重新吊起来,里面的蒋洪早已耗尽了力气,他躺在笼子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停的咳嗽,整个人都湿透了。
但看他的样子是已经习惯了。
帝玄空也没想到赵正初会这么狠,难怪那些犯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重新站到蒋洪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我是来找你问问题的,不是来跟你拗劲的。”
蒋洪边咳边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爹临死前让我保你,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蒋洪突然笑了起来,起初是低笑,之后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他癫狂的笑声。
帝玄空依旧云淡风轻地站在那,充耳不闻。
蒋洪偏过头看着帝玄空,眼球周围充满了血丝,眼里都是恨意,他发了狠一字一句道,“我用你保?”
帝玄空点了点头随意道,“那行,总归我是能查出来的。”
说罢便转身离去。
就当她即将要跨过最后一阶台阶时,身后突然传来蒋洪的嘶吼,“玄空!”
帝玄空脚步一顿。
“你给我爹立个碑我就告诉你。”蒋洪踉跄着站起身,低声道。
“你爹让我保你。”
蒋洪低笑一声,“那你保吗?”
帝玄空抬脚往前走,“不保。”
她跨过门槛, 门外的狱卒一看到便走过来,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她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呜咽声。
帝玄空倪了狱卒一眼,后者心中会意,“这里面都是隔音的,我们什么都听不见。”
帝玄空颔首,赏给了他几块灵石便离开了。
——
不夜城。
与名字相对,这里常年暗夜无边,好似被太阳放逐,植物早已在这种环境中扭曲,诡异的姿态映出张牙舞爪的影子,凭添几分恐怖的色彩。
而城内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因为城里始终都悬挂着灯笼,虽然比不上白昼,但也将这恐怖的气氛驱散了许。
此刻城内人声鼎沸,喧嚣不止,街道尽头的青楼赌坊早已被人群充满,细看,你就会发现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最多的,就是那些长相奇异的人,有的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浑身充满了魔气。
这就是魔域。
——魔族栖息的地方。
“报——”一名魔族进入大殿。
“讲。”殿上的人懒散的坐在王座上,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进来禀报消息的下属单膝跪地行礼,垂首道,“天剑宗的大长老死了。”
上方的人听到后身子向前倾了倾,惊奇道,“梁远死了?”
“是。”
那人往后一仰,“怎么死的?”
“听说是因为陷害四长老被掌门斩死的。”
那人从王座上起身,他缓缓走下台阶,身影也从阴影中走出。
他一身玄衣,身子瘦削,面庞俊秀,透着一股子宁静气,但他却戴着半边面具,那面具看起来凶神恶煞,一般清秀一半恶魔,撕裂感扑面而来。
他来到那名下属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四长老?”
下属冷汗连连,“就,就是玄空。”
那人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空白,他点了点下巴,“这名字听着好生熟悉。”
“哦对了。”
他笑眯眯的看向那名下属,“谢玄跟拂空的孩子是不是就叫玄空?”
下属冷汗连连不敢吭声,这两人的名字在不夜城就是禁忌,尤其是那个叫谢玄的。
他颤抖着声音道,“属……属下不知。”
“你不知道?”
那人挑眉问他,抬起手缓缓放在下属的头上,五指张开。
下属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他手足无措重新跪下,疯狂磕头,“尊上我错了尊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那人手指轻点,一下一下点在下属的后脑边,“我当初让你们弄死她,她怎么没死?”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仿佛是死亡前的倒计时,那名下属浑身颤抖,“属,属下不知道啊尊上!当初是左护法办的这件事啊!饶命啊尊上!”
那人挑了挑眉,“你身为下属,为了活命连你主子都背叛。”
说罢,他手上开始用力,“你说,你这种人,还能留吗?”
那名下属头上剧痛,惨叫起来。
那人将他缓缓提起,下属扒拉着他的手臂,目眦欲裂,面上青筋暴起,不停的挣扎。
都桓轻笑一声,随后猛的一用力,“砰”的一声,混着血的脑浆便从中迸涌而出,许多还溅到了他的脸上。
都桓嘴边的笑咧的更大了,混着那血色,显得阴森可怖。
他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直到全都擦干净。
他慢慢将手帕攥在手心里,眯了眯眼看向殿外,“玄空……”
再张开时,那手帕已经化作齑粉,随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