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化徒弟是魔尊20
蒋洪坐起身来，“那个跟我爹交易的魔族，”他看着帝玄空，“叫都桓。”
帝玄空眉头抽动了一下，都桓？
那个背叛了前任魔尊的魔族？
蒋洪接着道，“实不相瞒，你无华峰那块地方我很早就盯上了，你们拿到手的所谓的魔种都桓在很早前就交给我爹了，怪只怪我沉不住气。”
“魔种可以感知魔气，你应该知道，所以我爹在来到无华峰的时候便知道你身份不简单。”
帝玄空眯了眯眼，“所以为什么蒋远没立即告诉赵正初？”
蒋洪冷笑一声，“都桓说魔种还不成熟，需要东西滋养。”
帝玄空眉心一跳，“用半魔的身体？”
蒋洪略带惊讶的看她一眼，“准确来说是半魔的血脉。”
她蹙紧了眉，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发展？
“都桓有没有告诉蒋远那颗魔种是干什么用的？”
蒋洪摇摇头，“他没说，只是让我爹代为保管。”
帝玄空垂下眼帘，蜷着的手指无声的摩挲着。
她抬头，话锋一转，“这就是蒋远说的我的所有秘密？”
蒋洪咧开嘴一笑，“算是吧，你应该也想知道赵正初的亲传是谁吧。”
帝玄空：“……”
“你爹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
蒋洪轻笑一声。
帝玄空接着问道，“是谁？”
“……谢玄。”
帝玄空听到这个名字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找遍原主的记忆也没发现关于他的记忆片段。
她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蒋洪：“赵正初是因为什么杀死我爹的，当初他就是怎么逼死他的亲传的！”
什么原因？
帝玄空想起当时赵正初的理由‘大长老与魔族勾结，现已被我斩杀以示正道。’
与魔族勾结？
帝玄空皱了皱眉，“所以？”
蒋洪眼睛一眯，“没了。”
“……”
帝玄空语气冷了下来，“说话说一半，这就是你的态度？”
蒋洪合上眼往后一仰，不说话。
“我看你爹的墓也挺适合用一半的。”
蒋洪抱着留影石的手一紧。
他睁眼看向帝玄空，面色难得平静下来，“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从头到尾我都在讲我爹说的‘你的所有秘密。’”
帝玄空垂眼思索着蒋洪说过的话。
谢玄。
与魔族勾结。
半魔的血。
……
她脑中灵光一闪，快的几乎抓不住。
有个荒谬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谢玄是……我爹？”
蒋洪耸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
——
【空空，你有什么看法？】
“虽然他说话很令人迷惑，但我觉得关于谢玄是原主亲爹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帝玄空抬头看向门上的牌匾——
门内是另一番天地，高耸入云的尖塔，周围环绕着丝丝缕缕的灵气，底下不停有弟子走动着。
沃香依的莱山阁。
有弟子见到她上前行礼，“见过四长老，长老前来有何贵干？”
帝玄空：“我来找二长老。”
那弟子随后示意领在前面，“请四长老跟我来。”
帝玄空颔首。
他们走过一条蜿蜒小路，小路两旁种满了桃树，此时正值季节，风一动，桃花便徐徐落下，花香铺面而来，两边的地上早已落满了花瓣，乍一看到真有几分仙人居所的风味。
不一会儿前面便出现了一处小亭，身处桃林之间，帝玄空往那亭中看去，只见一绰约身姿正在抚琴，琴声婉转，余音绕梁。
那名弟子将她送至此处便退下了。
帝玄空往那亭中去，自然而然的坐下，顺手又倒了杯茶。
杯中升起的热气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只听她淡淡道，“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
沃香依一首曲子作罢，她轻抚琴直至音节都停下后将它放置一边，随后给自己倒了杯茶。
“大长老身死的消息传来，我就知道你要来。”
帝玄空浅酌一口，“说说吧，你知道什么？”
沃香依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你还真是一点客套都不打。”
帝玄空没看她，吹了吹杯里的热气。
沃香依轻叹一声，放下茶杯，她看向不远处的桃花林，“你想知道什么？”
“先说好，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多。”
帝玄空看向她，银灰色的眸子深沉几分，“谢玄到底怎么死的？”
空气在这一瞬凝滞。
沃香依只是扭过头看着桃花，一言不发。
帝玄空也不急，见状她垂下眼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热气，时不时尝上一口。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帝玄空手里的茶都要凉了，沃香依才开口轻声道，“你还是知道了。”
帝玄空若无其事，“什么？”
沃香依端起茶杯，“谢玄这个名字一般情况下不会被提起。”
“是蒋洪告诉你的吧。”
帝玄空面不改色疑问道，“蒋洪知道什么。”
沃香依长叹口气，“蒋远那样的人，只要他知道，蒋洪就一定会知道。”
听到这，帝玄空倒是“嗯”了一声，之后便不说话了。
沃香依见她没什么动静了，才缓缓道来，“
谢玄是当时最有天赋的弟子，他无愧天才之名，十三岁金丹，十五岁元婴，我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出色的弟子，
他很耀眼，耀眼到几乎遮住了其余几宗的风采，宗内弟子没一个不崇拜他的，可他却全无天才的傲气，反而平易近人，性格张扬却不伤人，对待山脚下的普通人亦是如此，也正因此，宗内外对他的热度高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是百年来第一个成仙的，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
沃香依眼里染上了一抹悲哀，“他和一名魔族女子纠缠在了一起。”
“掌门最是嫉恶如仇，自从他年轻时道侣惨死在魔族手中，他便发誓剿灭所有魔族，”
说到这，沃香依深吸一口气，“谢玄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想退出天剑宗跟女子去隐居，但掌门将他禁闭，那名魔族女子也被找到，
掌门不顾谢玄的哀求，当着他的面将锁魔钉打入她体内，在受尽折磨后魂飞魄散，谢玄也随之入魔，与天剑宗拼命一战，身受重伤，使尽浑身解数才得以逃脱，等到众人再见到他时，看到的便是他纵身跃入崖底的景象。”
“后来有人去崖底寻他，那时他的身体早已凉透了。”
说到这，沃香依凄凉一笑，“百年难得的天才，就这么陨落了。”
帝玄空静静听完，良久都没有说话。
手中的温度渐渐冷却，她的思绪恍惚一瞬，记忆被拉回从前。
温柔缱绻的女声轻声响起，婉转的歌谣萦绕在耳畔，“夜儿深，月儿弯，秋蝉鸣，风儿徐徐来，吹啊吹，吹个好梦，囡囡笑颜开……”
“囡囡，记着，你的爹爹叫谢玄，他是个盖世大英雄。”
“拂空！！！”
“不要害怕……囡囡，娘亲会保佑你的……”
赤光漫天，倒塌的房梁，火舌气焰不断高涨，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刺鼻的浓烟。
是道男声，他不断呢喃着，“你会活着的囡囡，不要怕，不要怕……你会活着的……”
……
蜂拥而来的记忆瞬间充斥着帝玄空的脑海，杂乱无章的声音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玄空！”
帝玄空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思绪被拉回，眼神也变得清明。
沃香依皱了皱眉，担心道，“你没事吧？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帝玄空摇了摇头，揉揉眉心，“我没事。”
沃香依又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打击很大，你从小就被掌门捡回来养，现在又得知掌门造就了你爹娘的死亡，虽然你从未拜掌门为师，但他的养育之恩是有的，这换做任何一个人，这都是再为难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