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卖给了谁
林止老神在在：“怎么都不会相信。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让林观伪装我的样子离府吧？离了府，我的婢女还能回得来？求你们别这样，我现在真不傻了。”
花蕊若是去了，梳香院也会牵扯进去，现在全府都知她跟周氏林观不合，何故惹身骚，尽管她非常希望林观逃出去。
林止现在靠一身好皮囊立足，在那些只取利益的人眼里便是有用，不需要恶母毒姐的所谓亲情。没见现在梳香院的吃食又恢复了吗。
周氏举起右手正准备发誓，林止打断她的表演，大氅不要就赶紧走。自己能帮的只是卖她狐氅，并呆在院里不出两件事，别的休想，给银子也不行。
反正卖狐氅的银票她是收下了。
周氏没料小女儿竟然还有说一不二的一面，小看她了。心下暗恨，一张脸寒得出水，叫湘婷用早就准备好的黑色包袱皮将狐氅一裹，二人鬼鬼祟祟贴着墙根离开梳香院。
“娘子。”花蕊泪眼朦胧，刚刚好担心三娘子将她卖出去，毕竟娘子真喜欢银子。
芳乔好奇，“二娘子跟我们娘子长得又不像，怎么能骗过别人的眼呢？”
“这事。”林止说道：“聪明如二娘子，她自有自己的办法吧。”横竖失败了也要不了命。
香果提醒：“芳乔你傻啊，小姐们都得戴帷帽啊。”
芳乔恍然大悟，怪说太太非要花蕊呢。
那母女俩成没成事，晚上就知道了。林止巴不得林观逃出去把孽种生下来，再没有比看着敌人犯蠢更愉悦的事了。
次日，林止得知周氏又挨了打，忙问香果，打得厉害不厉害。
如果厉害，那便是成了事。
香果摇头：“这婢子可不知。但是婢子听说湘婷没了。”
仨婢女难免兔死狐悲，主子犯了大错，往往死的是奴婢。
林止看着她们：“你们都机灵点，只要足够忠心，我保你们不死。”
三人噗通跪下……
今年林府死了太多人，又哪个不是机灵的呢。深宅大院里的女婢，犹如凌霄花，依附哪个主子，生死就附着在哪个主子身上，好不好的全看命。
老太太腊月初七五十有八的生辰，只请了至亲和姻亲，连周王夫妻都没请，草草走了个过场完事。
周家两姐弟都有来，包括骆千池，还有周远之妻冯氏。
冯氏父亲来头不小，乃是随老周王分封时一起带来的首席幕僚，周都人称冯太师，与周仲川平起平坐，甚至更有威望。现在掌管吏部，比起管户部的林仲川更得周王重用。只是年纪大了，两个嫡子都资质平庸，不如正值壮年的周仲川有前景。
林叔海肿着个大头，眼睛都睁不开，还不敢避门躲羞。有这样的夫君和父亲，真是……
表面上看来，周家这两姐一弟感情很好，非常团结，为什么大周氏要害死小周死与骆千池的嫡长子？
林止想不通。
她心里藏着疑惑，还不忘在离席时朝老太太露出委屈脸讨要毛氅。
老太太一听，张口就骂周氏，那白狐，三娘子穿着多俊啊。要不是那身衣裳，他们也不至于被蒙骗。
林止跟着她一起义愤填膺，表示这辈子只认老太太一个长辈。
老太太果然很满意。说现做来不及了，把人唤进去寝卧，亲手在箱子底下翻出早年间购置的黑貂大氅，递给三娘子。
年纪大了，不爱穿黑色，这黑貂她通共就没穿过几次，放着也是浪费，不如赏了吧。下人们每年会拿出来保养，跟新的一样。三娘子一上身，老太太眼睛一亮，惊讶极了，这孩子竟然压得住。黑色儿一衬，皮肤白得透光，着实美得不成样子。
老太太又开始琢磨别的，走神了。
林止状是无意地看了她一眼，没着声。
林止本喜欢绿色，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更适合这种玄色。
……
吃完腊八粥，年关更近，施粥仍在继续，越来越多的人家在城门口支棚子，就连汪家那样的中上等人家也不甘落后。
敢情是流民没有增多，吴地的战事趋于稳定，再不花点银子捞名声，就没了机会的缘故。
周王大开城门，把三千余流民放进城，愿意留下的编户入籍下放，不愿意的来去自由。这种收获人心自己又捞好处的买卖，他希望多多益善。
林观消失了，没再出现，玲珑院都让老太太下令封了，可见已经恨她入骨。
林止趁这时机出府，见着了小乞丐。
“你叫柳金宝？”
小乞丐十岁左右，眨巴着眼睛点头，现在身上穿得干净，不应该再叫小乞丐。这年纪早就懂得欣赏女子，何况他三四岁就混迹街头。明明想看林止，又害怕唐突，弄得鬼鬼祟祟的。
林止皱眉，她怎么看不透这小子的面相。问道：“你祖父是风水先生，或是算命师傅？”
柳金宝好不惊讶，答案一目了然。
“是风水先生。”他老实作答。
林止懂了，放下心来，“上次那盒子你卖给谁了？”
“小的仔细看过，真不认识他，但是听见下人唤他公子。”
称公子，他却不认识，能让成日混迹市井的小乞丐不识，也就表明此人不是周都哪家少爷。周都有名有姓能让人称呼公子的，仅寥寥几人。商家的算，王妃娘家子侄算，林家几个少爷被外人恭维倒是有可能，自己下人称呼，怕是没那脸面。
林见他欲言又止，“没事，在我这里，什么都可以说。”
柳金宝听话听音，怀疑她是把他当自己人的意思，心下狂喜，看来上次的事情办得娘子很满意，不由站直身体。
朗声道：“他跟一个跟您差不多的小娘子在一起，那娘子比他更想要盒子，一直追问我在哪弄到的，还让我再有一定去找她呢，说愿意出双倍银子。”柳金宝指向东边，“她说她是第一味的东家。”
第一味啊，肯定不差钱，没想到竟是个女子开的店。林止又问：“你说他们是一起的，为什么那人没将盒子让她？”
柳金宝挠头，说这就不知道了，反正那公子也讲了跟她一样的话，还要购买盒子。